季晚星的睫毛颤动，像是被电流刺激般猛地睁开眼。她躺在一堆冒着青烟的金属残骸里，玉佩贴着胸口微微发烫。系统提示还在闪烁：协议重构中，请输入执行者姓名。
雨点砸在裸露的钢筋上，发出尖锐的嗡鸣。她撑起身子，左手无意识摩挲着重组后的玉佩。那道贯穿中心的裂痕像条蜈蚣，蜿蜒爬过"烬中星火"四个小字。
远处传来断续的警报声，像是某种机械的哀鸣。季晚星踉跄着穿过焦黑的金属板，靴底突然踢到个硬物。半枚染血的玉佩深深嵌入地面，断裂处与她颈间这块完美契合。记忆突然闪回拜师那天，沈知珩接过礼盒时指尖的颤抖。
雷电劈开乌云，照亮墙壁上焦黑的人形轮廓。烧焦机油味中混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那是沈知珩惯用的香水味。季晚星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暗红的血珠。
暴雨模糊视线中，她认出了那条通往旧居的小路。将玉佩贴着胸口收好，调整背包露出微型炸弹，每一步都踩碎满地玻璃渣。
暗红色玛莎拉蒂安静地停在别墅门前。季晚星摸到U盘边缘，想起协议重构时看到的画面——沈知珩深夜修改参数的侧脸、焚烧文件的火光、藏起药瓶的动作。这些碎片在她脑海里不断重播，直到撞开旧居大门。
照片墙自动展开，全是她的监控截图。从实验室日常到每次见面，标注着时间节点与情绪值。最中间那张是昨天的抓拍，她盯着屏幕上的"愤怒值87%"冷笑出声。
暗格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三年来的体检报告，最新一页写着"焚心症进展至Ⅲ期"。季晚星的手指停在泛黄信笺上，雨水顺着发梢滴在"2019.3.21"日期上。那行字清晰可见："当我写下这些时，已决定用生命终止这场实验。"
另一抽屉里崭新的律师函刺痛她的眼睛，日期是三天前。季晚星攥紧纸页，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你从未懂科研的纯粹。"沈知珩站在玄关，西装下摆沾着泥水。
"就像你从未懂我眼里的光。"季晚星转过身，将玉佩摔在大理石地面上。四次清脆的撞击声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最后一次恰好落在玄关前。
玻璃幕墙应声粉碎，沈知珩却站在原地没动。雨幕中，他脖颈处的淡青色印记与季晚星耳钉同时亮起绿光。细微的电子倒计时声渐强，混着雷雨逼近的轰鸣。
追兵车辆的轮廓在闪电中浮现。季晚星冲出大门，屋内暖光与废墟红光在雨幕中交织成网。最后一片碎玻璃落地时，她听见沈知珩说："这次，我会陪你走到最后。"
\[未完待续\]玻璃碎屑在季晚星脚下发出脆响。她站在玄关，雨水顺着发梢滴落，眼前是整面墙的监控截图。
沈知珩的脚步声停在身后两米处。
"你早就知道焚心症会失控。"她伸手触碰最新一张抓拍，屏幕上"愤怒值87%"的字样被指尖划出裂痕，"三年前就该终止的实验，为什么还要继续？"
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像悬浮的星屑。沈知珩没有回答，只是解开湿透的西装外套。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有道新鲜的擦伤，血珠顺着血管滑进袖扣。
"我查过所有数据。"季晚星转身时撞翻书桌，泛黄信笺飘落在两人之间，"2019年3月21日，你说要用生命终止实验。可三天前你还签了律师函，准备申请新一批研究资金。"
窗外惊雷炸响。沈知珩弯腰捡起信纸的动作像是慢放的电影镜头，他指节上的骨节分明得近乎嶙峋。
"你以为我在保护你？"季晚星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血丝，"还是说，我只是你最完美的实验品？"
沈知珩的手停在半空。雨水顺着窗框滴落，在地板上汇成蜿蜒的小溪。他脖颈处的淡青色印记忽明忽暗，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信号。
"你记得拜师那天的玉佩吗？"季晚星扯开衣领，重组后的玉佩贴着胸口微微发烫，"你说它代表师徒契约。现在看来，不过是追踪器罢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暖光灯下，能看清沈知珩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水珠。
"为什么不承认？"声音陡然压低，"在纯白空间里，我看到你修改参数的画面。你把我的情绪波动写进焚心症模型，用我的痛苦做实验——"
玻璃幕墙突然炸裂。子弹穿透雨幕，在季晚星耳畔呼啸而过。她本能地后撤半步，后背撞上书柜。抽屉里滚出个药瓶，白色药片撒在满地玻璃渣上。
沈知珩已经掏出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门口。追兵的脚步声在逼近。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咬牙，"先离开这里。"
季晚星盯着地上散落的药片。暴雨中，她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原来连这个都是假的。"她蹲下身，拾起一片染血的玻璃，"你说帮我控制病情，其实是在延缓实验进程。"
沈知珩的手指在扳机上收紧。门外传来重物撞击门板的闷响。
"你还在乎真相吗？"他的声音沙哑，"当协议启动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一切。"
季晚星站起身。雨水顺着她的下颌滴落，在地面砸出细小的涟漪。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她将玻璃片抵在手腕动脉处，"只要你也尝到被背叛的滋味——"
"不要！"沈知珩猛地转身。
枪声与雷声同时炸响。
季晚星冲向门口。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混着血泊里扩散的水纹。她没回头，只是将玉佩贴紧胸口，跑进暴雨中。
暗红色玛莎拉蒂的车灯亮起时，她听见手机震动。U盘边缘硌着掌心，屏幕上跳出加密信息：
（终章协议启动倒计时：00:47:13）
雨幕中，耳钉突然转为稳定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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