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听

晨光微熹，慕夏早早地醒了。

窗外还笼着一层薄雾，天边泛着淡淡的蓝，像是被水洗过的绸缎，柔软而干净。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今天婚礼的画面，表姐穿着婚纱的模样，宴会厅里飘荡的花香……

她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瞬间清醒了几分。镜中的少女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但眸子却亮得惊人。她仔仔细细地洗漱，抹了一层淡淡的护肤品，又难得地画了个精致的妆——睫毛刷得根根分明，唇上点了蜜桃色的釉彩，衬得肤色愈发白皙透亮。

伴娘服是表姐特意为她挑的，香槟色的长裙，裙摆缀着细碎的珍珠，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她小心翼翼地穿上，生怕弄皱了一丝一毫。裙子的腰身收得极好，勾勒出少女纤细的曲线，她对着镜子转了个圈，裙摆如花瓣般轻盈地绽开。

“完美。”她轻声对自己说，嘴角忍不住翘起。

春天的风裹挟着青草香拂过脸颊，她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盈满雀跃。出租车驶过城市街道，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手心里，暖融融的。她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绿化带里不知名的野花开了，粉白的一片，在风里轻轻摇曳。

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议。

即使一夜未眠，她的精神却异常亢奋，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膝盖，像在弹奏一首无声的欢快乐章。今天会是个特别的日子，她莫名笃定。

“表姐，好久不见！”夏夏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夏夏快来！”表姐坐在化妆镜前，任由化妆师手持刷具在她脸上轻扫。

她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夏夏，“哎哟，瞧你瘦的，这段时间一定很辛苦吧？不过我们家夏夏还是这么漂亮，气质一点没变。只是……今天当伴娘开心吗？”她的语气中透着关切，又带着几分长辈特有的宠溺。

“表姐，待会儿我的朋友会过来陪我一起玩。”夏夏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可以呀，当然欢迎！”表姐唇角扬起一个温暖的笑容，“让你朋友也玩得尽兴，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呢！”她的声音柔和而真诚，仿佛连空气都被这份喜悦感染了几分。

“伴娘看着新娘来……”摄影师顾凛轻声提醒道，语调里带着一丝温和的催促。 “啊，我吗？”慕夏指了指自己，一脸茫然地看向他。

“对呀，现在就你一个伴娘，还有的还没来。”顾凛的话音虽轻，却透着几分无奈。 “她们应该快了吧。”表姐赶忙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些许焦急与解释的意味。

“忘了介绍了，我是今天的婚礼录像师顾凛，很高兴认识你呀，漂亮的小妹妹！”顾凛眼里透露出一丝笑意。

慕夏望着顾凛，唇角微扬，轻声问道：“今天就你一个人负责拍摄吗？你是录像师，这么一说，难道还有个摄影师？”顾凛闻言，笑意更深，答道：“你这问题问得正好！今天的摄影师是我的朋友，也是全城赫赫有名的摄影师——陆沉光！”

慕夏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自嘲地笑道：“不认识呢，哈哈，可能我对你们这行还真是一窍不通。”语毕，她无奈地耸了耸肩，神情间透着一丝俏皮与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