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盒的空虚重量还残留在掌心，混合着口中铁锈般的血腥味，提醒着你方才那场近乎同归于尽的豪赌。哈罗德工坊的废墟里，尘埃尚未落定，维拉妮卡姐姐正龇牙咧嘴地用高阶治疗术处理肩头被腐蚀的伤口，艾利安则脸色苍白地靠在一堆碎裂的仪器旁，浅褐色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追随着你的身影，里面盛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未散的恐惧。
王都的夜空被远处的火光与尖塔方向逐渐衰弱的混乱能量流映照得忽明忽暗，喊杀声零星传来，维瑟斯家族主导的清洗显然已接近尾声。但你的顶级悟性，那经过连番极限压榨后反而变得更加敏锐的感知，却死死钉在脚下的大地深处。
地底那古老意志的“心跳”并未停止。
它变得极其微弱、混乱、充满了撕裂般的痛苦和……一种更加深沉、更加本质的疯狂。像是一头被重创的、蛰伏在巢穴最深处的垂暮凶兽，舔舐着伤口，积蓄着最后反扑的力量，或者说……等待着最终的湮灭。埃兰诺尔的死亡，似乎斩断了它一部分伸向现实的触手，却也让它失去了某种“枷锁”，其核心那纯粹的、源自亘古的腐朽与恶意，正如同溃烂的脓疮，暴露无遗。
“它还没死。” 你轻声开口，声音因内腑震荡而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只是……更‘纯粹’了。”
维拉妮卡处理伤口的动作一顿，眉头紧锁：“还能怎么办？‘虚空葬歌’都用了！难道再做一个？材料都没了！”
艾利安也挣扎着坐直身体，急切道：“十七，太危险了！地底现在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我们……”
你抬起手，止住了他们的话。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工坊，最终落在那扇通往地底废弃通道、如今已被部分坍塌掩埋的入口方向。
“不需要再做‘饵’。” 你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地面上划过，脑中无数信息碎片——诅咒本源的特性、尖塔能量脉络的共鸣、埃兰诺尔试图融合的野心、甚至精灵古树被寄生净化的过程——如同被无形的线串联起来，“它现在很‘饿’，也很‘脆弱’。失去了埃兰诺尔这个中间宿主和坐标，它就像被挖出地面的根须，暴露在……另一种规则之下。”
你的眼神越来越亮，一种更加庞大、也更加冒险的计划雏形，在你那属于炼金术士和前世科学家的灵魂深处疯狂滋长。
“我们要做的，不是再去‘攻击’它。” 你缓缓站起身，尽管身体各处都在叫嚣着剧痛和虚弱，但脊背却挺得笔直，“是下去。找到它的核心。然后……给它一场彻底的‘净化’。”
“一场由内而外的，‘炼金术式’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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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深入如今能量狂暴混乱、危机四伏的地底核心，仅凭你们三人重伤疲惫之躯，无异于送死。你需要力量，需要信息，需要……扫清通往最终战场道路的“清道夫”。
你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对艾利安下达了指令：“联系你父亲，维瑟斯家族能动用的所有高端战力，立刻封锁黑曜石尖塔地下所有已知入口，尤其是那条废弃通道附近。不需要他们下去，守住出口，别让任何‘东西’跑出来，也别让任何人……再进去捣乱。”
艾利安愣了一下，随即立刻点头，挣扎着从怀里摸出一枚闪烁着微光的家族通讯符文，开始低声而急促地传递信息。
你又看向维拉妮卡：“姐，学院和协会里，还有多少能用的、且信得过的人？尤其是精通封印、结界和能量稳定法术的。我们需要在尖塔底层，构筑一个临时的、反向的能量隔绝屏障，防止地底那东西最后狗急跳墙，引爆自身污染整个王都的地脉。”
维拉妮卡咧嘴一笑，尽管牵扯到伤口让她倒吸一口冷气：“放心！姐姐经营这么多年，还是有几个老伙计的！我这就去摇人！” 她拍了拍你的肩膀，身影化作一道赤红流光，迅速消失在工坊废墟的阴影中。
而你，则闭上了眼睛。精神力如同细微的涟漪，主动触碰着发髻间那枚温润的树心发簪。
「凯兰希尔。」
你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将这股意念，混合着一丝地底核心的混乱坐标信息，传递了过去。
几乎是在下一刻。
你身边的阴影如同水波般荡漾，凯兰希尔修长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他银发依旧一丝不苟，碧绿的眸子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重。他看了一眼狼藉的工坊和你们身上的伤势，目光最后落在你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上。
“地底的情况，我已通过自然脉络感知到一部分。” 凯兰希尔的声音清越，带着精灵特有的空灵，“那股腐朽的意志正在坍缩，但其核心的‘神性碎片’极度危险，常规手段难以彻底湮灭。银月王庭可以提供‘永恒之井’的一滴井水，蕴含最本初的秩序与净化之力，但需要载体将其安全送达核心，并引导爆发。”
「永恒之井」的井水！精灵族传说中的圣物，据说蕴含着世界诞生之初最纯净的秩序本源！这无疑是净化那古神意志碎片的最佳“武器”！
“载体，我来解决。” 你没有任何迟疑，“但引导爆发的仪式，需要精灵秘法配合，确保净化之力不会外泄，彻底作用于目标。”
凯兰希尔深深地看着你，碧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最终化为纯粹的决然：“我会与你同往。以逐星者之名，必将黑暗彻底涤荡。”
就在这时，工坊角落一堆废弃金属零件突然“哐当”一声被推开，哈罗德导师那颗乱糟糟、沾满油污的脑袋钻了出来，脸上又是惊恐又是兴奋：“等等！带上我！那鬼东西的核心结构！还有埃兰诺尔那混蛋可能留下的融合笔记！一定是前无古人的研究资料！老夫就算死也要看上一眼！”
你瞥了他一眼，没有反对。这个炼金疯子在关键时刻，或许能提供意想不到的技术支持。
力量在汇聚。维瑟斯家族的私军和雇佣的好手迅速控制了尖塔地下区域；维拉妮卡带着几位气息渊深的老法师和协会中立的结界大师，开始在尖塔底层刻画繁复的隔绝法阵；凯兰希尔取来了一个用世界树枝叶编织的小囊，里面悬浮着一滴如同液态星辰般、散发着浩瀚秩序波动的井水；哈罗德则翻箱倒柜，找出了几件压箱底的、奇形怪状的防护和探测炼金装置。
你没有时间休养。吞下几颗强效治疗和恢复精神力的药剂，压下翻腾的气血和识海的刺痛，你再次站到了那条通往地底的、充满不祥的废弃通道入口前。
这一次，不再是无准备的探索。
而是一场目标明确的……终极净化。
***
再次踏入那条潮湿、冰冷、弥漫着浓重腐朽气息的通道，感觉截然不同。之前那沉重的心跳声变得断断续续，如同垂死的挣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处不在的、充满了怨毒和绝望的“低语”，直接侵蚀着灵魂。通道墙壁上那些古老的黑石符文，此刻正闪烁着不稳定的、病态的幽光，仿佛整个地底结构都因为核心的崩溃而变得岌岌可危。
维拉妮卡构筑的临时隔绝屏障在头顶隐隐传来能量波动，如同一个脆弱的盖子，勉强压制着下方即将喷发的火山。
你们一行人沉默而迅速地向下潜行。凯兰希尔手持新月长弓，碧绿的眸子在黑暗中如同明灯，精准地为你指引着方向，同时用纯净的月华气息驱散着试图靠近的残余阴影和低语侵蚀。哈罗德则像个兴奋又恐惧的老鼠，拿着一个不断发出刺耳尖鸣的能量探测仪，记录着沿途能量乱流的恐怖数据。
越靠近那扇半掩的巨门，空气中的压力越大，那股纯粹的、冰冷的恶意几乎凝成实质，让你呼吸都变得困难。巨门后的黑暗，此刻如同活物般翻滚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混合了腐烂与硫磺的气味。
终于，你们再次站在了那条布满暗红色能量陷阱的甬道出口。陷阱依旧存在，但其能量变得极其不稳定，光芒明灭不定。
“就是这里了。” 凯兰希尔停下脚步，神色凝重地看着门后那翻滚的黑暗，“我能感觉到，它的‘心脏’，就在里面。已经……几乎没有‘形体’了，只剩下最本源的意志和疯狂。”
你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了那个由世界树枝叶编织的小囊。那滴「永恒之井」的井水在其中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心安的秩序光辉。
但如何将它送入核心，并引导其爆发？
你早有准备。
你抬起左手，手臂上那道被阴影箭矢所伤、虽然愈合却依旧残留着一丝微弱暗影气息的疤痕，此刻正隐隐发烫。这疤痕，在之前与地底意志的对抗中，无意间被打上了一个极其细微的“标记”。
一个……可以被反向追踪的“路标”！
“哈罗德导师，” 你看向一旁紧张兮兮的老炼金师，“你那个‘能量过载反馈器’的改良版，带了吗？”
哈罗德一愣，随即飞快地从他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布满了齿轮和不稳定水晶的复杂装置：“带了带了！你要干嘛？这玩意儿理论上是用来……”
“不是理论上了。” 你打断他，一把拿过那个装置，将其小心翼翼地连接在世界树枝叶小囊的底部。然后，你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将小囊——连同那滴珍贵的井水和危险的能量过载装置——轻轻按在了自己左臂的那道疤痕之上！
“你疯了？！” 维拉妮卡失声惊呼！
“十七！不要！” 艾利安目眦欲裂！
凯兰希尔也瞬间握紧了长弓，碧绿的眸子里充满了震惊！
滋滋……
世界树枝叶小囊在与疤痕接触的瞬间，仿佛被激活，翠绿的生命光辉与你疤痕中那丝暗影标记产生了剧烈的冲突！但同时，那滴「永恒之井」的井水，也顺着这冲突产生的能量通道，如同找到了目标的清流，开始缓缓向你疤痕深处渗透！
而连接在下方的能量过载装置，指示灯疯狂闪烁起来！它在吸收井水渗透时散逸的、与暗影标记冲突产生的混乱能量！
“就是现在！” 你强忍着左臂仿佛要被撕裂焚毁的剧痛，对着凯兰希尔厉声喝道！
凯兰希尔瞬间明白了你的意图！他不再犹豫，碧绿的眸子亮起璀璨的月华，双手虚抱，一个复杂无比、由纯粹月光构成的精灵符文在他胸前瞬间成型！那符文充满了净化的力量与空间的玄奥！
“以月为引，以秩序为刃，涤荡深渊！” 凯兰希尔清叱一声，将那道月光符文猛地推向你的左臂！
月光符文融入你手臂的瞬间，与你疤痕处的暗影标记、渗透的井水、以及能量过载装置吸收的混乱能量，形成了一个极其短暂却无比稳定的平衡！
下一刻！
你用尽全身力气，将左臂猛地伸向了甬道出口那暗红色的陷阱，伸向了门后那翻滚的黑暗！
仿佛感受到了那滴井水蕴含的、对它而言如同剧毒般的秩序之力，又或许是嗅到了你这个“标记”载体送上门来的“美味”，地底那疯狂的意志发出了最后一声混合着贪婪与恐惧的尖啸！
轰——！！！
暗红色的陷阱能量如同嗅到血腥的食人鱼，瞬间缠绕上你的左臂！门后的黑暗也化作实质的触手，猛地将你向里拖拽！
“十七！”
“拉住她！”
维拉妮卡和艾利安惊恐地想要抓住你，却被凯兰希尔拦住！
“相信她！” 凯兰希尔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他手中的新月长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死死锁定着你被拖入黑暗的方向！
天旋地转！
冰冷！窒息！无尽的怨毒低语如同潮水般涌入你的脑海，试图将你的意识撕碎！
你的身体被狂暴的能量乱流裹挟着，向着地底最深处坠落！
你能感觉到左臂上的能量过载装置在疯狂嗡鸣，吸收着周围无穷无尽的腐朽能量，即将到达临界点！而那滴「永恒之井」的井水，则在月光符文的引导下，如同最精准的导航仪，沿着那暗影标记的指引，穿透层层混乱，坚定不移地射向这片黑暗深渊最核心的那个点——一团不断扭曲、由最纯粹恶意和古老神性碎片构成的、如同黑色太阳般的存在！
古神意志的最终核心！
就在你的意识即将被周围疯狂侵蚀彻底淹没的瞬间！
你看到了！
那团黑色太阳的中心，似乎有一张模糊而痛苦的面孔，正对着你发出无声的咆哮！
然后……
你左臂上的能量过载装置，连同那滴「永恒之井」的井水，以及凯兰希尔施加的月光引导符文，在你精神力的最终引爆下——
轰——————————！！！！！！！！！
没有声音。
只有光。
纯粹到极致、秩序到极致、净化到极致的……白光！
如同创世之初的第一缕光，以那团黑色太阳为核心，猛地爆发开来！
白光所过之处，翻滚的黑暗如同冰雪消融！怨毒的低语化为虚无！腐朽的能量被彻底分解、净化！那古老而疯狂的意志，在这源自世界本源的秩序之光下，发出了最后一声充满不甘和彻底湮灭的哀鸣，随即彻底消散，化为最基础的能量粒子，回归天地！
整个地底空间，被这净化之光彻底洗涤一空！
你失去了所有力气，意识沉入无边黑暗的最后一瞬，只感觉到一股柔和的月华之力包裹住了你，将你从那片正在缓缓平静下来的净化中心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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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哈罗德工坊那张唯一还算完好的简易床上。阳光透过工坊破损的穹顶照射下来，带着尘埃飞舞的光柱。
维拉妮卡、艾利安、凯兰希尔、甚至哈罗德，都围在床边，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疲惫和欣喜。
“醒了！终于醒了！” 艾利安第一个扑过来，眼圈红红的，声音带着哽咽。
“小祖宗，你可吓死姐姐了！” 维拉妮卡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凯兰希尔对你微微颔首，碧绿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哈罗德则在一旁念念有词地记录着什么：“……难以置信！古神意志彻底湮灭！能量频谱回归基线！这可是划时代的观测数据……”
你动了动，全身依旧酸痛，但那种萦绕在灵魂深处的冰冷与窒息感已经彻底消失。地底那古老的存在，已然成为过去。
王都的混乱也在维瑟斯家族和学院势力的联手镇压下，迅速平复。克莱斯特家族主要成员在清洗中被一网打尽，残余势力树倒猢狲散。黑曜石尖塔虽然底层受损严重，但主体结构无恙，那股始终萦绕其上的阴冷傲慢气息也随之一空。
埃兰诺尔会长勾结古神、克莱斯特家族参与其中的惊天阴谋彻底曝光，引发了帝国上下的巨大震动。炼金师协会群龙无首，声誉扫地，内部一片混乱。
数日后，在帝国皇室、各大贵族、法师团体以及其他中立势力的共同见证下，关于炼金师协会未来的会议在星辉学院最大的礼堂召开。
会议上争论激烈，各方势力都想在权力真空中分一杯羹。老牌大师们互相攻讦，试图争夺会长之位，却无人能有足够威望服众。
就在会议陷入僵局之际，维拉妮卡姐姐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火红的裙摆如同战旗。
“吵什么吵！” 她的声音响彻整个礼堂，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会长？你们谁有脸坐这个位置？埃兰诺尔那老鬼在位几十年，把协会搞得乌烟瘴气，底下养了个古神都不知道！要不是我们家小十七，现在整个王都还在不在都两说！”
她伸手一指坐在角落、正低头摆弄着一块新到手“活铁”样本、对周围争吵毫无兴趣的你。
“要我说，这会长之位，有德者居之，有能者居之！谁解决了古神之患？谁揭露了埃兰诺尔的阴谋？谁的能力足以引领炼金术走向新的高度？除了星十七，还有谁？！”
全场瞬间寂静！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你身上。
你茫然地抬起头，甜美的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我？不要，麻烦。”
众人：“……”
维拉妮卡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强忍着把你揪起来的冲动，继续吼道：“麻烦？！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吗？！协会需要重整，炼金术需要新的方向！只有你，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威望镇住场子！你别想跑！”
艾利安立刻站起来，大声附和：“维拉妮卡导师说得对！十七……星十七大师是唯一的人选！维瑟斯家族全力支持！”
凯兰希尔也优雅起身，清越的声音传遍礼堂：“银月王庭认可星十七大师的品德与力量。由她执掌炼金师协会，符合自然的平衡与秩序的稳定。”
哈罗德也跳了出来，挥舞着手中的数据记录本：“没错！只有她能理解那些最深奥的炼金奥秘！会长非她莫属！”
有了这几大势力的鼎力支持，再加上你解决古神危机的无可辩驳的功绩，会场上的风向瞬间转变。那些原本争吵不休的老牌大师们，看着你，再看看你身后站着的庞大支持力量，最终也只能无奈地低下头。
于是，在本人极度不情愿的情况下，你——星十七，前任“废材”魔女，现任古神毁灭者，被各方势力半推半就地，推上了帝国炼金师协会总会长的位置。
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也是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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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曜石尖塔顶层的会长办公室，如今成了你的新“工坊”。那些华而不实的装饰被清空，换上了各种炼金仪器和材料架。你坐在那张宽大的黑曜石办公桌后，面前堆满了需要处理的文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废话连篇的报告？” 你嫌弃地丢开一份关于协会年度经费预算的厚厚卷宗。
“为什么他们要为了一个低级材料的分配吵到我这里来？”
“为什么……”
维拉妮卡翘着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悠闲地喝着红茶，幸灾乐祸地笑道：“哎呀，小十七会长，这就是权力的‘甜蜜’负担嘛~放心，姐姐我会帮你处理掉那些无聊的俗务的。你呢，就专心搞你的研究，顺便……当当咱们协会的‘定海神针’就好~”
艾利安如今以维瑟斯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成了协会与各大家族势力之间的主要联络人，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却总会抽空跑来，给你带来各种新奇的材料或是好吃的，然后红着脸在你办公室待上一小会儿。
凯兰希尔作为精灵族与协会的友谊使者，也时常来访，与你探讨一些深奥的炼金与自然魔法结合的课题，碧绿的眸子落在你身上时，总是带着几分探究与欣赏。
哈罗德导师则成了你的首席技术顾问，整天泡在修复后的尖塔材料库里，如鱼得水。
你知道，一个属于炼金术的新时代，在你手中开启了。尽管你本人对此毫无兴趣，只想安安静静地研究你的瓶瓶罐罐。
但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你拿起桌上那份关于“活铁”大规模应用与“魔能电池”民用化的初步规划草案，看着上面那些由你提出、被哈罗德和几位支持你的大师完善的技术路线图，甜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极淡的、却真实的笑意。
或许……这个麻烦的会长位置，也并非全无用处。
至少，能让你那些天马行空、甚至有些危险的炼金构想，有足够的资源和权力去实现。
你放下草案，目光投向窗外。阳光下的圣洛伦城，正在从之前的动荡中恢复生机。
而你的炼金术士之路，以及这片大陆的未来……
都翻开了全新的篇章。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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