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的空气像冻住了一样。
邓佳鑫刚睁开眼，脑子里还嗡嗡作响。窗外的阳光太刺眼，他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却看见自己纤细得过分的胳膊。不对劲，他记得临死前在监狱里，因为长期营养跟不上，胳膊细得只剩骨头，可现在...
"邓小爷，您可算醒了！"管家赵叔的声音带着哭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到床边，"左少...左少他..."
邓佳鑫猛地坐起身，动作太大扯到了输液管，手背上立刻传来一阵刺痛。他顾不上这些，抓着赵叔的胳膊就问：
邓佳鑫"左航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事了？"
前世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他作天作地，被林薇薇当枪使，把左航的公司搅得天翻地覆，最后眼睁睁看着他被仇家堵在巷子里，浑身是血地倒在她面前。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最后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解脱。
"左少没事..."赵叔被她抓得生疼，又不敢挣脱，"是傅家...傅家少爷傅泽的限量跑车被您砸了！"
砸车？
邓佳鑫愣了一下，脑子里闪过零星的片段。昨天晚上，林薇薇拉着她去酒吧，说是庆祝他和左航结婚一周年。喝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有人提了一嘴傅泽最近买了辆全球限量的跑车，林薇薇就在旁边煽风点火，说傅泽以前怎么怎么看不起他，现在嫁入左家了，就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然后...然后他就带着人把傅泽的车给砸了？
前世他就是这样，被林薇薇三言两语一挑唆，就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做了多少蠢事。傅泽是什么人？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这次砸了他的心肝宝贝，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邓佳鑫"车砸成什么样了？傅家那边怎么说？"
邓佳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赵叔拦住了。
"少爷您还输着液呢！医生说您昨晚喝太多，低血糖晕倒了。"赵叔一脸焦急，"傅家那边还没松口，说要您亲自登门道歉，还要赔偿...赔偿金额初步估算，八百万。"
八百万！
邓佳鑫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虽然是邓家大小爷，从小锦衣玉食，但八百万也不是笔小数目。更何况，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肆意挥霍的邓佳鑫了。
邓佳鑫"左航呢？他在哪？”
邓佳鑫的心提了起来。前世每次他闯祸，都是左航替她收拾烂摊子。这次砸了傅泽的车，以傅家和左家的商业竞争关系，傅泽肯定会借机刁难左航。
"左少在书房打电话，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歇过。"赵叔叹了口气，"少爷，您就别再让左少操心了。左少对您好，您也该懂事点了。"
懂事点...
邓佳鑫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前世多少人劝过他，可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反而变本加厉地作。现在想想，左航到底是为什么，能忍受他那么多年？
邓佳鑫"我知道了。"
邓佳鑫深吸一口气，擦掉眼角的湿意，
邓佳鑫"赵叔，帮我把输液拔了，我有事情要做。"
"这可不行啊少夫人！"赵叔连连摆手，"医生说要输完这瓶才行。"
邓佳鑫"拔了！"
邓佳鑫语气笃定
邓佳鑫"再不去，左航就要被我坑死了！"
正在这时，书房的门开了。左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淡淡的疲惫显示出他昨晚可能一夜没睡。
他看到邓佳鑫站在卧室门口，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左航“醒了？”
邓佳鑫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这是十八岁的左航，虽然已经接管了左氏集团，手段凌厉，但眉宇间还带着一丝年轻人的青涩。还没有被他后来的所作所为磨平棱角，也没有经历众叛亲离的绝望。
邓佳鑫"左航..."
邓佳鑫的声音有些沙哑。
左航"医生怎么说？"
邓佳鑫“我没事。”
邓佳鑫摇摇头，避开他的目光。前世他每次闯祸后都是这样，要么撒泼打滚，要么装可怜，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现在要他面对这双清澈的眸子，他觉得愧疚得无地自容。
左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转身对赵叔说：
左航“把早餐端上来。”
"是，左少。"赵叔如蒙大赦，赶紧溜了出去。
卧室里只剩下邓佳鑫和左航两个人。空气仿佛又凝固了，邓佳鑫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邓佳鑫"那个...车的事情..."
邓佳鑫"对不起，我会负责的。"
左航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他会这么说。以前他闯祸后，从来没有说过"对不起"，更别说"负责"了。
左航“负责？”
左航走到沙发边坐下，双腿交叠，姿态优雅而疏离，
左航"你打算怎么负责？邓家大小爷，是准备回家找你爸要钱，还是...准备把自己卖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邓佳鑫却一点都不生气。他知道，这是他应得的。
邓佳鑫"我没钱。"
邓佳鑫走到他面前，语气认真，
邓佳鑫"但是我可以打工还债。"
左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一声：
左航"打工？邓大小爷会做什么？端盘子还是洗碗？"
邓佳鑫被噎了一下，脸有些红。前世他确实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花钱和闯祸，什么都不会。
邓佳鑫“我可以学。”
邓佳鑫咬了咬牙，
邓佳鑫"总之，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让你替我收拾烂摊子了。"
左航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他看着邓佳鑫，眼神深邃：
左航"邓佳鑫，你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邓佳鑫心里一沉。也是，他以前劣迹斑斑，现在突然转变态度，换做是谁都不会相信。
邓佳鑫“我没玩花样”
邓佳鑫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正是她早上让赵叔帮忙打印的离婚协议，
邓佳鑫"左航，我们离婚吧。"
左航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他盯着邓佳鑫手里的离婚协议，眼神冷得像冰。
左航“离婚？”
左航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左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邓佳鑫“我知道。”
邓佳鑫把离婚协议递到他面前，
邓佳鑫"我们是商业联姻，本来就没有感情。以前是我不懂事，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现在我想通了，与其互相折磨，不如各自安好。"
前世他以为左航对他只有厌恶，离婚是他一直叫嚣的事情。可当左航真的死了，他才明白，自己早就爱上了那个默默为他收拾烂摊子、每次都在他闯祸后用冰冷语气掩饰关心的男人。
可是现在，她不能再拖累他了。她欠他的太多，这辈子都还不清。她能做的，就是离他远远的，不让他因为她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左航没有接离婚协议，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邓佳鑫。他很高，站在她面前，形成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邓佳鑫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左航"各自安好？"
左航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左航"邓佳鑫，你以为结婚离婚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他的眼神太烫，邓佳鑫不敢直视，只能偏过头，看向别处：
邓佳鑫"我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我们离婚，对你不是好事吗？你就不用再应付我这个闯祸精了”
左航“好事？"
左航冷笑一声，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左航"谁告诉你我想离婚了？"
他的力气很大，邓佳鑫的下巴被捏得生疼。他皱着眉挣扎了一下：
邓佳鑫“放开我”
左航"放开你？然后让你继续去闯祸，去砸别人的车？"
左航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左航"邓佳鑫，你砸了傅泽的车，八百万的赔偿，你拿什么还？"
邓佳鑫“我…”
邓佳鑫语塞。八百万，她确实拿不出来。
左航"你还不了。"
左航替她回答，语气笃定
左航"所以，这个婚，你不能离。"
邓佳鑫“为什么？”
邓佳鑫不解，
邓佳鑫"难道你想让我用一辈子来还债？"
左航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缓缓开口
左航“答对了”
邓佳鑫“什么”
邓佳鑫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左航“用你的余生来抵债。”
左航一句一句地说：
左航"从今天起，你住在我这里，吃我的，穿我的，你的一切都归我管。什么时候还清了八百万，什么时候你再考虑离婚的事情。"
这算什么？抵债？
邓佳鑫脑子有点乱。他本来是想离婚，让左航摆脱他这个麻烦，怎么反而把自己赔进去了？
邓佳鑫"我不同意！"
邓佳鑫想也没想就拒绝，
邓佳鑫"我可以出去打工，慢慢还你钱。"
左航“打工？”
左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左航"就你这样娇生惯养的大小爷，出去能做什么？别到时候工作没找到，又给我惹一身麻烦。"
邓佳鑫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他说不过左航，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邓佳鑫“可是？”
左航“没有什么可是”
左航打断她，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
左航"要么，留下来抵债。要么，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傅泽，告诉他你是左家的少奶奶，让他直接来找我谈赔偿的事情。"
邓佳鑫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但他也明白，左航说得出做得到。如果真的让左航去处理，以傅泽的性格，肯定会借机漫天要价，到时候左航又要损失一大笔钱。
邓佳鑫“好。”
邓佳鑫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邓佳鑫"我留下来抵债。"
左航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答应，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左航“算你识相。”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赵叔去开门，很快就领着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走了进来。
"佳鑫！"女孩一看到邓佳鑫，就兴奋地跑了过来，"你没事吧？昨天吓死我了！"
邓佳鑫看到来人，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林薇薇！
前世就是这个女人，一边假装是她最好的“闺蜜”，一边不断挑唆她和左航的关系，最后在她背后捅了一刀，和傅泽一起瓜分了左家的家产
邓佳鑫"你来干什么？"
邓佳鑫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
林薇薇被她突如其来的冷漠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佳鑫，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昨天我不是故意不拦住你的，谁知道你喝多了那么冲动..."
邓佳鑫"我让你滚。"
邓佳鑫打断她，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林薇薇脸色一白，眼眶瞬间红了："佳鑫，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邓佳鑫“朋友？”
邓佳鑫嗤笑一声，
邓佳鑫"我可没有挑唆我砸别人车，然后自己溜之大吉的朋友。"
林薇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邓佳鑫会这么说："佳鑫，你误会了，我昨天是因为家里突然有急事才先走的，我不是故意的..."
邓佳鑫"够了。"
邓佳鑫懒得听她狡辩，
邓佳鑫"我不想再看到你，滚出去。”
林薇薇被她吼得身体一颤，眼泪掉了下来："佳鑫，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左航跟你说了什么？他就是不想让我们做朋友！"
她一边说，一边试图去拉邓佳鑫的手，却被邓佳鑫猛地甩开。
邓佳鑫"别碰我”
邓佳鑫后退一步，眼神冷得像冰，
邓佳鑫"我再说一遍，滚！别耽误我给左先生冲喜积德！"
这句话一出，不仅是林薇薇，连旁边的左航都愣住了。
给左先生冲喜积德？这小少爷又在唱哪一出？
林薇薇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佳鑫，你为了他，竟然这样对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没有感情的联姻丈夫吗？"
邓佳鑫比不上。"
邓佳鑫想也没想就回答，语气斩钉截，
邓佳鑫"在我心里，左航比你重要一千倍，一万倍！"
前世他瞎了眼，错把鱼目当珍珠，把林薇薇当成最好的朋友，却把真正对她好的左航弃之如敝履。这一世，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林薇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邓佳鑫，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你...你..."
邓佳鑫"赵叔，送客。"
邓佳鑫不再看她，转头对赵叔说。
"是，少爷。"赵叔早就看不惯林薇薇了，赶紧上前一步，对林薇薇做了个"请"的手势，"林小姐，请吧。"
林薇薇咬着嘴唇，狠狠地瞪了左航一眼，似乎把邓佳鑫的转变都归咎于他。然后她又看向邓佳鑫，眼里带着一丝怨毒，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只剩下委屈和伤心："佳鑫，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不要被某些人蒙蔽了双眼。我...我还会来找你的。"
说完，她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看着林薇薇消失的背影，邓佳鑫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更加警惕。林薇薇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她一定会想办法卷土重来的。
左航"你刚才说，给我冲喜积德？"
左航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玩味。
邓佳鑫吓了一跳，转过身，对上他探究的目光，脸有些红：
邓佳鑫"我...我就是那么一说，想让她赶紧走。"
左航挑了挑眉，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左航“是吗？”
邓佳鑫“当然了”
邓佳鑫赶紧点头，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
邓佳鑫"那个...我饿了，赵叔不是说早餐准备好了吗？我去吃饭了。"
说完，他像兔子一样溜进了餐厅。
左航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这小少爷，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邓佳鑫坐在餐厅象牙白的欧式长桌旁，银质刀叉在指间转出细小的弧线。阳光透过落地窗切割出明暗交界的光斑，恰好落在左航刚端上来的海鲜粥上，乳白的粥体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左航"左家的家规，食不言。"
左航推来一碟翡翠虾饺，骨节分明的手指叩了叩水晶盘沿。海鲜粥的咸鲜混着他袖口雪松古龙水的冷香漫过来，邓佳鑫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
她亲眼见过这双手是怎样在谈判桌上掀翻对手的商业帝国，又是怎样在深夜为醉酒的她擦拭嘴角。此刻那双修长的手指正捏着银勺，将瑶柱丝仔细剔到她碗里，瓷勺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手机突然在桌面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傅泽"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邓佳鑫的指甲瞬间掐进掌心，前世傅泽用这号码发来左航车祸现场的照片时，背景里还有林薇薇娇嗔的笑声。
左航的手指比他更快按住屏幕，黑色西装袖口滑下露出半截冷白的手腕。
左航“吃饭。”
他的声音很淡，拇指却在关机键上停留两秒，直到屏幕彻底暗下去。
刀叉碰撞声里，邓佳鑫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胸腔。她突然抓住左航要收回去的手，温热的触感让两人同时一僵。这是两世以来，他第一次主动触碰他。
邓佳鑫"八百万，我会还。"
她盯着他袖口精致的珍珠母贝纽扣，
邓佳鑫"用你能接受的方式。"
左航反手捏住她的手指，掌心长期握笔生的薄茧摩挲过她的指节。他的体温比看上去要烫，像藏在冰山下的火山。
左航“比如？”
他微微倾身，餐厅水晶灯的光芒在他睫毛投下扇形阴影
厨房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赵叔"哎哟"一声。邓佳鑫慌忙抽手时带倒了玻璃杯，冰水顺着桌布蜿蜒成河。左航伸手去扶的瞬间，两人指腹相触的地方仿佛灼烧起来。
"少夫人的手机..."赵叔捧着摔裂的手机壳出来，老脸发白，"刚才傅家来电话，说...说要您下午亲自去傅氏集团谈赔偿。
手机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邓佳鑫却看清了锁屏界面——那是他十八岁生日时，趁左航不注意偷拍的侧影。照片里他低头看文件，阳光勾勒着年轻的下颌线，她当时还嘲笑他是"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左航用餐巾擦着溅到西装上的水渍，动作优雅得像在完成某个宗教仪式。
左航"告诉傅家，下午三点，我陪他去。"
邓佳鑫猛地抬头，撞进他深潭般的眼眸。那里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平静下暗藏惊涛骇浪。
邓佳鑫“左航，不用…”
左航“邓佳鑫"
他打断他，手指屈起敲了敲桌面，
左航"现在开始，你的债主是我。债主决定陪欠债人去谈判，有问题？"
他起身时将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衬衫第三颗纽扣松开着，隐约可见锁骨的轮廓。邓佳鑫盯着那个细小的空隙，突然想起前世在太平间看到他时，那件染血的白衬衫也是这样敞开着，只是下面覆盖的，是再也不会跳动的心脏。
楼梯口传来手机震动声，左航掏出来看的瞬间，邓佳鑫瞥见了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林薇薇"
他的拇指悬在接听键上方三厘米处，目光穿过餐厅长桌落她脸上，像在等待某个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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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子们，我开新文啦，这边有很多女字旁的“她”是因为我一开始想把佳鑫女化的，但怕你们接受不了，所以就不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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