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房间时，黄少天已经醒了。他没敢动，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怀里的澈琉——她的长发散在枕头上，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呼吸均匀而柔软，像只温顺的猫。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来，那些急促的呼吸、发烫的皮肤、还有她在耳边轻轻唤的那声“天天”，都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脸颊不受控制地红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珍宝。

澈琉似乎被他的动作弄醒了，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撞进他带着点慌乱和温柔的眼眸里。

“醒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搔过心尖。

黄少天的喉结滚了滚，点了点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热，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阳光慢慢爬上床沿，在被子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澈琉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和紧抿的唇，忽然觉得好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傻愣着做什么？”

“没、没什么……”黄少天的声音还有点哑，眼神飘忽着不敢看她，“就、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嗯？”

“就是……抱着你挺好的。”他说完，自己先红了脸，连忙转移话题，“那个……要不要再睡会儿？今天训练好像晚点……”

话没说完，就被澈琉翻身压在身下的动作打断。她的长发垂下来，拂过他的颈侧，带着点微痒的触感。黄少天的呼吸瞬间顿住，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天天，”澈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声音里带着点戏谑，“昨晚的勇气去哪了？”

黄少天的脸颊“腾”地一下烧起来，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手忙脚乱地想翻身，却被她按住肩膀。他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忽然也不慌了，反而伸手揽住她的腰，往上一用力，两人又换了个姿势。

“谁说我没勇气了？”他的声音带着点得意，鼻尖蹭了蹭她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只是……怕弄醒你。”

话音落下，他没再犹豫，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不像昨晚那般急切，带着清晨的温软，像含着颗融化的糖，慢慢在舌尖漾开甜意。阳光越爬越高，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亲昵气息。

直到训练闹钟不合时宜地响起，黄少天才不情不愿地松开她，眼底还带着点没满足的委屈，像只被抢了糖的小狗。

“起来了，”澈琉拍了拍他的脸颊，率先起身，“再不去，队长该派人来敲门了。”

黄少天看着她的背影，忽然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闷闷的：“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侧，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澈琉无奈地笑了笑，任由他抱着，指尖轻轻划过他交握在腰间的手。

训练室里，队友们很快发现了两人的变化。黄少天看澈琉的眼神黏得像蜜糖，一口一个“六六”叫得自然又亲昵；而澈琉虽然依旧话少，却会在黄少天被队长调侃时，不动声色地帮他解围，偶尔还会被他逗得弯起唇角，眼底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苏沐橙撞了撞楚云秀的胳膊，朝两人的方向努了努嘴，笑得一脸了然：“看吧，我就说他们俩肯定有事。”

楚云秀笑着点头：“这称呼都换了，还能有假？”

黄少天像是听到了她们的议论，回头朝她们做了个鬼脸，手臂却下意识地揽住了澈琉的肩膀，宣示主权般地扬了扬下巴。

澈琉拍开他的手，眼底却满是笑意。

阳光透过训练室的窗户，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落在战术板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里。属于“天天”和“六六”的故事，还在继续，带着赛场的热血，也带着房间里的温软，像首写不完的诗，每一笔都蘸着甜。

第四赛季的庆功宴后，联盟休赛期如约而至。蓝雨基地难得清闲，黄少天却比训练时更忙——忙着拉澈琉体验各种“约会项目”。

清晨五点就拽着人去看日出，结果起太早两人在山顶长椅上靠在一起睡了回笼觉，醒来时朝阳正铺满天空，他的手还垫在她颈后，麻得半天动不了，却笑得像偷到了糖：“你看！我说日出超美的吧！”

午后顶着大太阳去逛游乐园，非要坐过山车证明自己胆子大，下来时脸色惨白，却硬撑着给她买棉花糖，含糊不清地说：“这点刺激算什么……下次带你去蹦极！”

傍晚窝在房间里看老电影，屏幕上的主角正拥吻，他偷偷转头看她，眼神亮晶晶的像揣了星星。等电影结束，灯一亮，才发现他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手里的爆米花桶早就空了。

“想什么呢？”澈琉戳了戳他的脸颊。

“没、没什么！”他慌忙移开视线，却被她伸手按住后颈，轻轻吻了上来。

棉花糖的甜味还残留在舌尖，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像把整个夏天的甜都揉在了一起。黄少天的手瞬间绷紧，却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腰，生怕用劲太大弄疼了她，呼吸乱得像被风吹散的云。

“天天。”澈琉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笑意。

“嗯？”他的声音哑得厉害，眼神黏在她脸上挪不开。

“明天去拍张合照吧。”

黄少天的眼睛瞬间亮了：“好啊好啊！就去上次那家荣耀主题照相馆！我要穿队服！你也穿！我们还要举着冠军奖杯拍！”

他叽叽喳喳说着拍照姿势，手却始终没松开，指尖在她腰侧轻轻摩挲，带着点贪恋的温度。

第二天拍合照时，摄影师让他们靠近点，黄少天直接把胳膊搭在她肩上，身体往她那边倾了大半，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照片洗出来，他非要装裱起来，一半放在自己房间，一半塞进她的账号卡盒里。

“这样不管你在哪，都能看到我了。”他献宝似的跟她说。

澈琉看着照片里笑得傻气的少年，指尖拂过他的脸，轻轻“嗯”了一声。

休赛期的最后一个傍晚，两人坐在基地天台看夕阳。黄少天把下巴搁在她肩上，絮絮叨叨规划着第五赛季的目标：“下次我们要赢更多比赛，拿更多分，争取常规赛第一……”

“嗯。”

“还要去打世邀赛！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蓝雨的厉害！”

“好。”

“还有……”他顿了顿，声音放软，“等退役了，就去开家荣耀主题的甜品店，你当老板娘，我当老板兼首席试吃员，怎么样？”

澈琉转头看他，夕阳的金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的睫毛染成了金色，眼里的认真比任何承诺都动人。她凑过去，在他唇角轻轻啄了一下：“好啊。”

晚风带着夏末的热意吹过，扬起她的发丝，缠上他的手指。黄少天紧紧握住那缕头发，像是握住了整个往后余生。

远处训练室的灯一盏盏亮起，映着天台上相拥的身影，和空气中弥漫的、甜得化不开的气息。

属于他们的故事，还有很长很长。有赛场上的并肩作战，有训练室的汗水淋漓，也有这样夕阳下的细碎低语。

而最好的是，每一个篇章里，都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