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

回到基地时已是深夜，剑剑蹲在门口，看到两人就蹭上来，尾巴扫得银链叮当作响。黄少天把它一脚踢开（当然没用力），迫不及待地拽着澈琉往房间走，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那个……奖励？”他关上门，转身就把她抵在门板上，眼睛亮得像揣了两颗星星，呼吸都带着点急促，“网吧那局我赢了叶秋，是不是该有奖励？”

澈琉仰头看他，故意挑眉：“什么奖励？我怎么不记得了？”

“怎么会不记得！”黄少天急了，伸手比划着，“就在糖水铺门口，你还没反对呢！我跟你说，赢叶秋可比拿冠军难多了，这奖励必须得有……”

他碎碎念了半天，澈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指尖在他胸口轻轻戳了戳：“就赢了两局，看把你能的。”

“那可是叶秋！联盟神话！”他梗着脖子强调，忽然低头凑近，鼻尖蹭着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六六～”

这声“六六”软得像棉花糖，把她的心都泡得发涨。澈琉没再逗他，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了上去。这个吻刚落下，就被他反客为主，带着点压抑的急切，像要把白天赢比赛的雀跃，都揉进这个吻里。

“就记得这个。”她在他唇间轻喘着说，指尖划过他发烫的耳垂。

黄少天低笑一声，声音哑得厉害：“别的可以忘，你的奖励不能忘。”

他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床边，月光透过窗户落在被褥上，像撒了层银粉。手腕上的银链与戒指碰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声响，盖不住他越来越急的呼吸，和她被吻得发软的轻吟。

“今天……可不会像上次那么温柔了。”他在她颈侧低喃，吻得又急又重，带着点孩子气的炫耀——看，我赢了叶秋，我值得最好的奖励。

澈琉的指尖插进他的发间，感受着他滚烫的温度，和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欢喜，忽然觉得，比起赛场上的胜利，此刻他这副得意又急切的样子，才是最让人心动的风景。

月光悄悄移到床尾，看着交缠的身影，温柔地拉上了窗帘。属于他们的夜晚，还很长，带着赢了对手的雀跃，和藏在心底的爱意，像首未完的歌，在寂静里轻轻流淌。

第二天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爬满了床沿。澈琉动了动，浑身像被拆开重组过，酸软得厉害，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黄少天还睡得沉，手臂像铁箍似的缠着她的腰，呼吸均匀地洒在颈窝，带着点满足的慵懒。

她侧头看他熟睡的样子，睫毛很长，唇角还微微扬着，显然睡得极好。澈琉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自从结婚后，这家伙像是彻底没了顾忌，以前那点小心翼翼的克制早就抛到了脑后，每天早上醒来，她不是腰酸就是背痛。

“喂，醒醒。”她屈起膝盖，轻轻撞了撞他的腿。

黄少天哼唧了两声，把脸埋得更深，像只赖床的大型犬。澈琉无奈，伸手去挠他的痒痒，他才猛地睁开眼，眼神还有点迷糊，看到是她，立刻傻笑起来：“早啊，六六。”

“早什么早，都快中午了。”澈琉瞪了他一眼，试图从他怀里挣出来，“松开，我要起来了。”

“再抱会儿。”他耍赖似的收紧手臂，下巴在她肩窝蹭了蹭，“昨天的奖励……我很喜欢。”

提到这个，澈琉的耳尖瞬间红了，伸手拍了下他的背：“我发现自从结婚后，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黄少天愣了愣，随即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有吗？我只是……只是太喜欢你了啊。”

“喜欢就能天天折腾人？”她挑眉，指尖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你看我现在，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他这才紧张起来，连忙松开手，小心翼翼地捏了捏她的胳膊：“疼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今天我给你按摩？保证比上次好！”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澈琉心里的那点抱怨早就烟消云散，忍不住笑了：“算了，下次注意点。”

“嗯嗯！一定注意！”黄少天连忙点头，像个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却又趁她不注意，在她脸上偷了个吻，“那……晚上的奖励还能有吗？”

澈琉：“……”

她抓起枕头往他脸上一扔：“黄少天，你给我滚下床去！”

阳光透过窗帘，在打闹的两人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剑剑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了床，蹲在旁边“喵”了一声，像是在为这热闹的清晨伴奏。

黄少天被枕头砸得嘿嘿直笑，却赖在床上不肯动，伸手把她重新拉回怀里：“不滚不滚，滚了谁给你做早餐啊？”

他还真说到做到，麻溜地爬起来钻进厨房，叮叮当当一阵响。澈琉靠在床头，听着外面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还有他时不时哼跑调的歌，嘴角忍不住上扬。没过多久，黄少天端着早餐进来，盘子里是歪歪扭扭的煎蛋和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当当当当！爱心早餐！”他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虽然卖相一般，但味道绝对顶级！”

澈琉尝了一口，鸡蛋煎得有点焦，却带着淡淡的甜味——是她喜欢的糖心蛋。她抬眼看向他，发现他正紧张地盯着自己，像在等待评分的小学生。

“还行。”她故意板着脸，眼底却藏着笑意。

黄少天立刻松了口气，挠挠头傻笑：“我就说吧！以后早餐我包了！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吃完早餐，他果然兑现承诺，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给她按摩。这次的力道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有点生涩，却能看出是用了心的。指尖划过腰侧时，澈琉忍不住颤了颤，他立刻停下：“弄疼你了？”

“没有。”她摇摇头，声音有点闷，“就是有点痒。”

他低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更轻了，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熨帖得让人舒服。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交握的手上，戒指与银链碰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为这温馨的画面伴奏。

“下午训练……”澈琉犹豫了一下，“我可能去不了了。”

“不去就不去！”黄少天立刻说，“我跟队长请假，今天陪你在家休息！剑剑也留下陪你！”

说着，他冲门口喊了一声：“剑剑！过来给你妈当抱枕！”

剑剑“喵”了一声，慢悠悠地走进来，跳上床蜷在澈琉脚边，尾巴轻轻扫着她的脚踝。

澈琉看着脚边的猫，又看看眼前一脸认真的黄少天，忽然觉得，被他这样“折腾”，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每个清晨醒来，身边都有他，每个疲惫的午后，都有他笨拙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