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父母和秦昊回到石村时，正是秋收时节。黄土路上晒着金黄的谷物，孩子们在谷堆旁打滚，婶子们坐在槐树下纳鞋底，看到他们回来，都笑着围了上来。
“是小昊啊！都长这么高了！”
“这就是小昊的爹娘吧？快进屋坐！”
石子陵和秦怡宁看着眼前质朴热闹的景象，眼眶微微发热——这就是儿子长大的地方，简单却温暖得让人心安。秦昊起初还有些拘谨，被村里的孩子拉着去捉泥鳅，没过多久就混熟了，笑声顺着风飘过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傍晚，澈琉坐在老柳树下，看着柳神抽出的新枝愈发青翠，树干上的裂痕几乎看不见了。
“伤势快好了。”柳神的声音在风中响起，带着点释然的温柔，“过段时间，该回上界了。”
“嗯。”澈琉伸手，指尖拂过嫩绿的柳叶，“上去后照顾好自己，我们很快就来找你。”
“石昊有你护着，我放心。”柳神的枝条轻轻碰了碰她的发，“只是上界不比大荒，万事小心。”
“知道啦，柳神姐姐。”
夜里，两人躺在石村的小屋里，床还是那张旧木板床，石昊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被抱着睡的小孩了。他身形挺拔，侧身躺着时，手臂几乎能将澈琉完全圈在怀里。
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贴着自己，发间的清香钻进鼻尖，像带着某种安抚的魔力。石昊的心跳有些快，却很安稳，不像年少时那般慌乱。
“今天累了吧？”澈琉的声音带着点困意，往他怀里缩了缩。
“不累。”石昊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睡颜，月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泛着浅金的光晕。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这间屋里，她抱着他，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说“晚安，小帅哥”。
时光过得真快啊。
他低下头，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下，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晚安，姐姐。”
澈琉在睡梦中轻轻“嗯”了一声，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呼吸均匀而绵长。
石昊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稳，鼻尖抵着她的发顶，闻着那熟悉的清香，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窗外的虫鸣和村里的犬吠渐渐平息，月光透过窗棂，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镀上一层银辉。
上界的路还很长，未来的挑战也不会少。但只要身边有她，只要能像这样，在疲惫时抱着她安稳入睡，好像什么都不用怕了。
石昊闭上眼，感受着怀里的温暖，渐渐沉入梦乡。
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刚遇见她的时候，她笑着递给他一瓶兽奶，说：“小朋友，剑法练得不错嘛。”
真好啊。
他想。
在石村住了月余，秦昊彻底融入了这里的生活，每天跟着石昊练拳，嘴上虽依旧不服气，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敬佩。石子陵夫妇看着两个儿子日渐亲近，又看着石昊和澈琉形影不离的模样，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欣慰。
柳神的伤势恢复得极快，树干上的焦黑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莹润的绿意，偶尔有仙光从枝叶间流淌出来，带着上界仙王的威压。而石昊背包里的小塔，近来也愈发活跃，时常散发着金光，像是在呼应着什么。
“我该走了。”这天傍晚，柳神的声音在风中响起，带着点不舍，“上界还有事等着我处理。”她的枝条轻轻拂过石昊背包，小塔忽然震动起来，化作一道流光飞出，悬在柳神枝干旁，塔身金光闪烁，像是在表达同行的意愿。
“你也要去？”柳神的声音带着点讶异，随即了然，“也好，上界或许有能让你恢复的机缘。”
石村的人都来送行，村长爷爷抹着眼泪，石昊站在澈琉身边，看着那株陪伴了他整个童年的老柳树，还有悬浮在旁的小塔。
“柳神姐姐，小塔。”澈琉走上前，指尖拂过柳枝，又碰了碰小塔，“上去后相互照应，我们很快就来。”
“照顾好自己。”柳神的枝条轻轻拥了拥她，又碰了碰石昊的肩膀，“你也是，莫要辜负时光。”小塔则在一旁“嗡”地响了一声，像是在应和。
话音落，老柳树忽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与小塔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转瞬消失在天际。石村的人望着天空，久久没有说话。
“走吧。”澈琉拉了拉石昊的手，“我们也该准备准备了。”
回去的路上，石昊忽然开口：“姐姐，上界……真的有那么多强者吗？”
“嗯，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澈琉笑了笑，“但也不用怕，有我在。”
他看着她笃定的眼神，忽然觉得心里踏实得很。伸手反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的温度熨帖得让人心安。
夜里，两人躺在石村的小屋里，石昊侧身抱着她，下巴搁在她发顶，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的清香。
“姐姐，等我们到了上界，一定要先找到柳神姐姐和小塔。”
“好。”澈琉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点困意，“不过在此之前，得先让你再长高些，不然上界的人该以为我带了个小不点。”
“我才不是小不点！”石昊有些不服气，收紧了手臂，却不小心碰到她的腰，两人都愣了一下，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他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睡颜，月光落在她脸上，柔和得像幅画。他犹豫了一下，轻轻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动作轻得像羽毛。
澈琉闭着眼，嘴角却悄悄扬了扬。
窗外的虫鸣渐歇，月光温柔地洒进来，照亮了交握的双手和相依的身影。上界的路还长，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好像再远的路，都能笑着走完。
石昊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渐渐沉入梦乡。梦里，他们并肩站在上界的云端，柳神在旁，小塔在侧，阳光正好，岁月安稳。
自柳神和小塔回上界后，石昊修炼得愈发刻苦。听说祖父也在上界，那股想要变强、想要尽快团聚的念头，像团火在他心底烧得旺盛。澈琉看在眼里，教他的功法也愈发精深，从法则运用到心境锤炼，无一不倾囊相授。
两年时间转瞬即逝。石昊的气息已深如渊海，眼神锐利得像能刺破长空，周身偶尔有鲲鹏虚影盘旋，又夹杂着雷电法则的轰鸣，实力早已远超同阶。
“差不多了，该上去了。”澈琉站在大荒之巅，望着翻涌的云层，指尖轻轻一划。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虚空泛起涟漪，一道通往未知领域的通道缓缓打开，里面流淌着与下界截然不同的浓郁灵气。
石昊看着那道撕裂天地的口子，心脏忍不住狂跳——这就是上界的入口？姐姐竟能随手打开？
“走了。”澈琉拉着他的手，踏入通道。
上界的天地广阔得超乎想象，灵气浓郁得几乎要凝成实质。他们落脚在三千州，很快便听闻了至尊遗迹开启的消息——那里是年轻修士的试炼场，也是初代们争夺机缘的战场。
石昊化名“荒”，踏入遗迹。他的崛起如同惊雷，面对那些成名已久的初代，他以鲲鹏宝术破万法，用雷道法则斩强敌，短短几日，就接连斩落数位不可一世的初代，“荒”这个名字，像野火般传遍三千州，无人不知那个横空出世的黑衣少年，战力恐怖得让人胆寒。
遗迹深处，澈琉坐在块青石上，看着石昊踏着霞光走来，黑衣上沾着些许血迹，眼神却亮得惊人，像头刚捕猎归来的幼狮。
“回来了？”她笑着递过水壶。
石昊接过，仰头喝了大半，喉结滚动的弧度在霞光下格外清晰。他走到她面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她伸手按住后颈，轻轻吻了上来。
柔软的触感带着她特有的清香，像电流窜遍全身。石昊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放松下来，抬手搂住她的腰，笨拙地回应着。
一吻结束，两人额头相抵，呼吸都有些不稳。
“奖励你的。”澈琉笑眼弯弯，指尖划过他沾染血迹的脸颊，“‘荒’之名，已响彻三千州，做得不错。”
石昊的耳根微微发红，却没松开搂着她的手，声音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沙哑：“以后……还会有更多奖励吗？”
澈琉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像只讨食的小兽，忍不住笑了，在他唇角又亲了一下：“看你表现。”
远处传来其他修士的惊叹声——那就是连斩初代的“荒”？他身边的女子是谁？竟能让这位煞神露出如此温顺的模样？
石昊却充耳不闻，只是紧紧牵着澈琉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上界又如何？强敌再多又如何？只要有她在身边，他便敢踏遍这三千州，闯过所有难关，找到祖父，追上柳神和小塔的脚步。
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嘴角扬起一抹坚定的笑。属于“荒”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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