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

队友们逃也似的散了，餐厅里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人。

阳光透过窗棂，在桌面上投下菱形的光斑，空气中还残留着牛奶的甜香。笑红尘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空了的餐盘边缘，耳根的红晕还没褪去，像染上了胭脂。

澈琉撑着下巴看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泛红的耳根。

少年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下意识地想躲，却被她轻轻按住。“别动。”她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指尖在那温热的肌肤上慢慢摩挲，感受着底下细微的颤抖。

“你……”笑红尘的声音发紧，偏过头想躲开，却被她另一只手捏住下巴，转了回来。

他的脸近在咫尺，那双异色瞳孔里蒙着层水汽，左眸的蓝像被雾打湿的琉璃，右眸的绿似含着露的草叶，看得澈琉心头一动。

“笑笑，”她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唇角，“你的耳朵好烫。”

少年的呼吸瞬间乱了，喉结滚动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带着点微凉的细腻，一路从耳根滑到下颌，像在点火。

澈琉的指尖停在他的唇上，轻轻按压着，感受着他唇瓣的柔软。“这里也是。”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蛊惑的痒，“都红了。”

笑红尘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不算轻，眼底翻涌着慌乱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别、别闹了……”

“我没闹啊。”澈琉笑了，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唇缝，“我只是在看我的……”

话没说完，就被少年猛地拉近。他的吻来得又急又重，带着点破釜沉舟的莽撞，唇齿相撞间，带着压抑许久的急切。澈琉没躲，反而微微张开唇，任由他掠夺。

他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指节泛白，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力道大得像是怕她跑掉。吻里带着点生涩的占有欲，混着牛奶的甜香，在舌尖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稍稍分开，鼻尖相抵，呼吸交缠。笑红尘的脸比刚才更红了，连带着脖子都染上了粉色，那双异色瞳孔里像是落了星火，亮得惊人。

“还、还摸吗？”他的声音喑哑得厉害，带着点气音，眼底却藏着点挑衅的意味。

澈琉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抬手揉了揉他的银发：“不摸了，再摸，某人就要炸了。”

少年的耳根又红了，却没反驳，只是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握住她的手，指尖微颤，却攥得很紧。

阳光依旧温暖，餐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鸟鸣，温柔得像一首没写完的诗。

从那晚共枕之后，两人之间仿佛多了层无形的线。

夜里训练结束，笑红尘总会站在澈琉的房门外，耳尖泛红地等她。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并肩走进他的房间，熄灯后自然地相拥而眠。他不再像最初那样僵硬紧绷，会在她翻身时下意识收紧手臂，清晨醒来时，往往是他把她圈在怀里，银发与黑发缠在一起，呼吸交缠得难分难解。

全大陆高级魂师大赛正式拉开帷幕，日月预备队的第一场比赛就遇上了劲敌。对方的强攻系魂师目标明确，直扑看似防御较弱的澈琉。

“小心！”笑红尘的声音刚落，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五环魂王的魂力骤然爆发，硬生生挡下那记势大力沉的魂技。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回头看澈琉的眼神里，满是不容错辨的紧张。

澈琉看着他宽厚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她明明已是六环魂帝，论实力远超对方，可他还是下意识地把她护在身后。她没多说什么，指尖凝聚魂力，一记精妙的六级魂导炮从侧面轰出，配合笑红尘的攻势，瞬间逆转了战局。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全场欢呼。笑红尘转身，不顾周围的目光，快步走到澈琉面前，伸手擦去她脸颊上沾染的灰尘，然后低头，在她唇角印下一个带着硝烟味的吻。

很轻，却很坚定。

台下的梦红尘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随即露出姨母笑——她哥也太会了！马如龙和其他队友们则是一脸“习惯了”的表情，默默移开视线。

从那天起，赢了比赛后的亲吻成了惯例。

早上醒来，笑红尘会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带着睡意的吻，声音沙哑地说“早安”；中午一起吃饭，他会趁人不注意，飞快地在她唇角啄一下，然后红着脸低头扒饭；晚上睡前，他会捧着她的脸，认真地吻下去，带着一天训练后的疲惫，和藏不住的温柔。

他们渐渐习惯了彼此的气息，习惯了唇齿相触的温度，习惯了亲吻时对方加速的心跳。

一次赛后，记者围上来采访，笑红尘刚回答完问题，就被澈琉拉住了领带。她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对着目瞪口呆的记者笑了笑：“庆祝胜利。”

少年的脸瞬间红透，却没推开她，反而伸手揽住她的腰，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远处的队友们集体翻了个白眼——又来！能不能顾及一下单身人士的感受！

只有梦红尘，拿着小本本飞快地记着，嘴角的弧度快要咧到耳根——进度条直接拉满！她的嫂子，稳了！

夕阳下，两人并肩走在回驻地的路上，指尖相扣，影子被拉得很长。亲吻从最初的羞涩试探，变成了如今自然而然的习惯，像呼吸一样平常。

浴室的门被拉开时，带着一身水汽的热意。

澈琉披着件松垮的浴袍，黑发湿漉漉地搭在肩头，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领口，没入那片细腻的肌肤。她走到床边，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像株刚沾过晨露的玉兰。

笑红尘正坐在床沿调试魂导器，闻声抬头，目光撞上她敞开的领口时，瞬间像被烫到般移开，耳根“腾”地红了。他手里的螺丝刀没拿稳，“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怎么了？”澈琉走过去，弯腰捡螺丝刀，浴袍的领口顺势垂下，露出精致的锁骨。她把螺丝刀递给他，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掌心，“手抖什么？”

少年的指尖滚烫，攥紧了螺丝刀却没说话，只是低着头，银发垂落遮住泛红的脸。

澈琉看着他这副样子，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她没再逗他，转身去擦头发，浴袍的带子松了松，露出一截白皙的后背。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笑红尘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过毛巾：“我帮你。”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碰到她的头皮，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温热的毛巾擦过发丝，水珠被吸干，留下淡淡的暖意。澈琉闭上眼，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自己的沐浴香，变得格外安心。

擦到发尾时，她忽然转过身，撞进他怀里。笑红尘下意识接住她，手环在她的腰上，浴袍的带子彻底散开，细腻的肌肤贴上他的手掌，烫得他呼吸一滞。

“笑笑。”澈琉仰头，鼻尖蹭着他的下颌，声音带着点慵懒的哑，“亲我。”

少年的喉结滚动着，没说话，只是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带着点急切，却又格外温柔，像怕碰碎易碎的珍宝。他的手收紧，将她更紧地按在怀里，浴袍滑落肩头，露出更多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亲吻从唇瓣蔓延到颈侧，带着点湿热的触感，惹得澈琉轻颤着抓住他的衣襟。笑红尘的吻渐渐变得深沉，呼吸灼热地洒在她的皮肤上，却在最后一刻停住，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喑哑：“别、别再勾我了……”

澈琉笑了，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角啄了一下：“不勾了，睡觉。”

她拉着他躺回床上，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像只温顺的猫。笑红尘的身体还带着紧绷，却还是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靠得更稳。他低头，在她发间亲了亲，声音温柔：“晚安，六六。”

“晚安，笑笑。”

熄灯后，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交缠的发丝上，泛着柔和的光。

一夜无梦，直到清晨的阳光爬上床沿，两人才在彼此的呼吸里慢慢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