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疯了

回到洞府的第一晚，白小纯看着熟悉的陈设，还有床榻上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被褥——显然是宗门弟子得知他们归来后，特意添置的，心里暖融融的。

“没想到咱们还有‘故居’了。”他摸着下巴，看着窗外月光，想起那两座坟茔和雕像，忍不住笑出声。

澈琉正坐在桌边翻看着宗门送来的卷宗——这一个月里，落陈家族叛乱已被彻底平定，侯云飞因报信有功受了嘉奖，杜凌菲也得了不少赏赐。她抬眸看他：“要不要去把雕像拆了？”

“别别别！”白小纯赶紧摆手，脸上有点小得意，“那雕像雕得还挺像的，留着呗，也算……也算咱们为宗门立过功的证明。”

澈琉低笑，没再逗他，指尖划过卷宗上“荣耀弟子”的字样：“师父说，这头衔能领双倍月例，还能自由出入藏经阁。”

“这么好？”白小纯眼睛一亮，凑过去看，“那以后我就能天天陪六六去看古籍了？”

“嗯。”澈琉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两颗莹润的丹药，“这是我用混沌灵力凝练的固元丹，你服下，稳固一下修为。”

白小纯接过丹药，毫不犹豫地吞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灵力流遍全身，那些在双修中被拓宽的经脉仿佛被温水浸润，说不出的舒服。他看着澈琉，忽然想起茧里的缠绵，脸颊又红了，伸手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六六，以后咱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澈琉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划过他的掌心，“除非你再敢跟别的女子勾肩搭背。”

“绝对不会！”白小纯赶紧表忠心，把脸埋在她颈窝，“我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倒真像普通弟子般安稳下来。每日一起去藏经阁翻书，一起去演武场练拳，偶尔李青候会唤他们过去指点功法，日子平淡却踏实。

只是旁人看他们的眼神总带着点敬畏和好奇——毕竟是“死而复生”的荣耀弟子，还偏偏形影不离。周心琪几次在路上遇见他们，都只是远远点头示意，再没像从前那般靠近。侯小妹倒是还会来找白小纯，不过每次看到澈琉站在他身边，眼神清明地看着自己，总会红着脸把话说完就跑，再不敢像从前那样拉他的袖子。

这天，两人正在演武场对练。白小纯的不死长生功愈发纯熟，肉身强度已隐隐有突破凝气的迹象，拳头挥出带着破空之声；澈琉则游刃有余，九种属性灵力轮番变幻，时而化作冰棱挡开他的拳头，时而引动微风绕到他身后，逗得他团团转。

“六六耍赖！”白小纯佯装生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带。

澈琉顺势靠在他胸口，仰头看他，眼底闪着笑意：“打不过就说耍赖？”

“谁说打不过！”白小纯低头吻她，声音含糊，“我这是……这是舍不得伤着你。”

阳光洒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周围练拳的弟子们早已见怪不怪，纷纷自觉地往远处挪了挪。谁都知道，这两位荣耀弟子是一对儿，且那位澈琉师姐护短得很，可不能打扰了他们亲近。

吻到情浓时，白小纯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颗打磨光滑的白玉珠子，正是他之前送给澈琉的那颗，如今被他穿成了手链，还在上面刻了个小小的“六”字。

“给你的。”他笨手笨脚地给她戴上，指尖蹭过她的手腕，“上次那个项链……好像丢在山洞里了。”

澈琉看着手腕上的玉珠，阳光照在上面，泛着温润的光。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这个更好看。”

白小纯笑得一脸灿烂，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李青候远远走来，赶紧松开手，站得笔直，像个被抓包的学生。

澈琉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

或许，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有彼此在身边，有宗门的安稳，有练不完的功法，还有说不尽的情话。至于那些未卜的前路，那些潜藏的挑战，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毕竟，只要两人携手，再长的路，也能一步步走下去。

澈琉看着白小纯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的身影，眼底泛起温柔的涟漪。他的不死长生功已练至化境，凝气九层的修为稳如磐石，距离筑基只差一步。可寻常筑基哪配得上她的小纯？她要给他最好的——天道筑基，需以九层地脉为基，辅以精纯天脉之气，方能铸就万古难遇的根基。

夜里，白小纯已睡熟，澈琉悄悄睁开眼。识海中，混沌珠的声音响起：“六六，扫描到东北方三千里外的黑风渊有天脉之气，浓度极高，就是……那里有只筑基后期的墨麟兽守着，有点棘手。”

“我知道了。”澈琉轻声应道，指尖拂过白小纯的睡颜，眼底闪过一丝决然。

次日一早，她对白小纯说要去后山闭关推演新功法，让他不必等她。白小纯虽有些不舍，却还是乖乖点头：“那师姐……不对，六六你早点回来，我给你炖灵鸡汤。”

“好。”澈琉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离开时，脚步比往常快了几分。

黑风渊阴风怒号，怪石嶙峋。澈琉刚靠近，就被一头浑身覆盖墨色鳞片的巨兽拦住去路，正是墨麟兽。它咆哮着扑来，利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澈琉不敢暴露真实实力，只能依靠九元素灵力艰难应对。

冰墙被拍碎，雷劫被震散，她硬生生挨了墨麟兽一爪，后背瞬间血肉模糊。剧痛中，她凝聚出压缩到极致的九色元素球，趁墨麟兽扑来的瞬间，狠狠砸在它逆鳞处。

“吼——！”墨麟兽痛啸着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晕死过去。

澈琉捂着流血的伤口，踉跄着走进洞穴。洞内弥漫着浓郁的天脉之气，化作丝丝缕缕的金色雾气，触之温润。她忍着剧痛，让混沌珠将这些天脉之气尽数收纳，直到珠内空间堆得满满当当，才拖着伤体往回赶。

回到洞府时，已是深夜。白小纯正坐在桌边焦急等待，看到她推门进来，瞬间僵住——她的白色道袍被鲜血浸透，后背的伤口狰狞可怖，脸色苍白得像纸。

“六六！”他冲过去扶住她，声音都在发颤，“你去哪了？怎么弄成这样？！”

澈琉想笑，嘴角却扯出一抹苦涩：“遇到只不开眼的妖兽，没事……”

“还说没事！”白小纯眼圈瞬间红了，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手忙脚乱地去拿伤药，指尖触到她后背的伤口时，抖得厉害，“你不是去闭关了吗？为什么要去招惹妖兽？”

“为了这个。”澈琉示意混沌珠放出一丝天脉之气。金色雾气萦绕在指尖，带着精纯至极的灵气。

白小纯一愣：“天脉之气？你……你是为了我筑基？”

澈琉点头，忍着痛笑道：“你的天道筑基，怎能少了这东西？”

白小纯看着她满身伤痕，再看看那些凝聚着她心血的天脉之气，心口像被巨石压住，又酸又疼。他猛地抱住她，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声音哽咽：“我不要什么天道筑基，我只要你好好的……谁要你这么拼命？”

“傻瓜。”澈琉抬手回抱住他，后背的伤口被牵扯得生疼，声音却温柔，“我的小纯，值得最好的。”

白小纯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抱着她，滚烫的眼泪落在她的发间。他知道，她总是想把最好的都留给自己，哪怕付出再多也甘之如饴。

那一晚，白小纯彻夜未眠，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伤口、敷药，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澈琉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伤口的疼痛仿佛都淡了许多。

混沌珠在识海里叹了口气：真是……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