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彩虹的余晖漫进洞府时，白小纯正趴在桌上，把一堆宝贝往锦盒里归置。混沌珠蹲在旁边，看着自己辛苦搜刮来的灵髓、晶石被他一股脑塞进盒子，心疼得直抽气：“九一分也就罢了，你居然全给她？白小纯你偏心！”
白小纯头也不抬，把最后一块星辰泪放进去，啪地合上盒盖，转身就往澈琉身边凑。她正坐在窗边画符，阳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侧脸的线条被镀上一层暖金，看得他心头发痒。
“六六，给你。”他把锦盒往她面前一推，里面的宝贝撞得叮当作响。
澈琉抬眸，瞥见盒里的东西，眉梢微扬：“这是……”
“都是好东西，”他献宝似的打开盒盖，指着里面的物件一一介绍，“这星辰泪能养容颜，这混沌石温你的剑正好，还有这堆灵晶，够你买十车七色雾海草了……”
她指尖划过一块鸽卵大的灵玉，那是他前两天从青色试炼关的石壁里抠出来的，当时混沌珠还为了分多少跟他吵了半宿。“这些，不是你从混沌珠那里‘敲’来的，就是你闯榜、炼丹赚的，”她抬眸看他，眼底漾着笑意，“就这么给我了？”
白小纯伸手，指尖轻轻蹭过她画符时沾了点朱砂的指尖，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黏糊：“赚钱养媳妇，天经地义啊。”
他靠得太近，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点灵酒的淡香，澈琉的耳尖悄悄红了，抬手把锦盒推回去：“我不要。”
“别啊，”他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推，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你看我这记性，放我这儿保准丢，你帮我保管呗？”
他故意把“保管”两个字说得慢悠悠的，尾音拖得长长的，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像只摇着尾巴讨饶的小狗。澈琉看着他眼底的自己，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指尖在锦盒边缘摩挲了两下，终究没再推回去。
“就当……帮你存着。”她低声道，耳尖的红还没褪。
白小纯立刻笑开了，俯身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那多谢夫人保管了。”
他的气息混着阳光的味道，漫进她的呼吸里，像团暖融融的云。澈琉忍不住偏头，避开他的视线，却被他伸手捏住下巴，轻轻转了回来。
“躲什么，”他的声音低哑，带着点笑意，“又不是第一次靠这么近。”
窗外的风忽然停了，洞府里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混沌珠在旁边看得不耐烦，捂着眼睛嚷嚷：“少儿不宜！我要告状！告诉冯堂主你们上班时间摸鱼！”
白小纯随手抓了块碎灵晶丢过去，正中混沌珠的珠身：“闭嘴，给你加一成。”
混沌珠立刻不叫了，抱着灵晶嘿嘿笑：“这还差不多……”话音未落，就被澈琉丢过来的一块符纸贴在珠身上，瞬间没了声息。
“清净了。”她收回手，指尖却被白小纯捉住，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又急又重，震得她掌心发麻。
“六六，”他低头，吻落在她贴符纸的指尖上，轻得像羽毛，“等攒够了宝贝，咱们就回逆河宗，好不好？”
她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忽然笑了，反手握紧他的手：“好。”
夕阳从窗棂溜走时，锦盒被澈琉收进了储物袋。白小纯靠在她肩上，看着她继续画符，笔尖划过黄纸的沙沙声，混着他平稳的呼吸，成了这夜最温柔的调子。
混沌珠被符纸封了半晌，好不容易挣脱出来，见两人靠在一起，翻了个白眼：“秀恩爱，死得快……不过，九一分可别忘了啊！”
回应它的，是白小纯随手丢来的一块灵果糖，和澈琉唇边藏不住的笑意。
夜深时，洞府里只点了盏琉璃灯，光晕柔和地洒在榻边。白小纯蜷在澈琉身侧，手指不安分地勾着她的衣袖，鼻尖蹭着她颈间的香气——那是她用灵草捣的香膏，混着点淡淡的剑穗气息。
“还没睡？”澈琉的声音带着点困意，指尖划过他的发顶，像在安抚一只黏人的猫。
“在想，”他往她怀里钻了钻，声音闷闷的，“等回了逆河宗，就把混沌珠的宝贝都搜出来，给你建个最大的修炼室。”
澈琉被他逗笑，捏了捏他的耳垂：“你呀，就知道欺负那颗珠子。”
“谁让它宝贝多。”白小纯哼了声，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玉瓶，塞到她手里，“这个给你。”
玉瓶里是三息逆河丹，他当初冒着雷劫炼出来的，一直舍不得用。澈琉捏着瓶身，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抬眸看他：“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自己留着防身。”
“我有龟纹锅呢。”他指了指床头那口黑黝黝的锅，得意道，“再说，你拿着我才放心。”他顿了顿，声音放软，带着点讨好，“就当……是给夫人的零花钱？”
澈琉被他这声“夫人”喊得心头发痒，刚要说话，就听储物袋里传来混沌珠闷闷的抱怨：“偏心眼！我的宝贝要被你俩分光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澈琉把玉瓶收进储物袋，指尖故意敲了敲袋口，像是在提醒混沌珠安分些。
“其实不用总给我这些，”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描摹着他眉骨的轮廓，“你在身边，比什么宝贝都好。”
白小纯的心忽然被这句话填得满满的，像揣了团暖烘烘的火。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琉璃灯的光落在她眼底，亮得像揉碎的星子。他低头，吻轻轻落在她的唇角，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重：“那我就一辈子都在你身边，好不好？”
他的呼吸拂在她脸上，带着点灵酒的甜，澈琉的脸颊渐渐发烫，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嗯。”
窗外的风卷着彩虹的光晕掠过窗棂，榻上的锦被滑落一角，露出交缠的手腕——那里的契约印记在昏暗中微微发亮，像在应和着这夜的温存。
混沌珠在储物袋里翻了个身，嘟囔着“又来”，却悄悄用珠身挡住了袋口的缝隙，免得外面的风惊扰了里面的人。
夜还很长，足够他们把彼此的气息，再缠得紧一些，再久一些。
天刚蒙蒙亮，白小纯就被怀里的动静弄醒了。澈琉正悄悄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着他的锁骨，像只贪暖的猫。他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安宁，指尖却忍不住轻轻拂过她散在枕上的长发，柔得像上好的丝绸。
“醒了？”她忽然睁开眼，眼底带着刚睡醒的朦胧，嘴角却微微扬着。
白小纯被抓了个正着，嘿嘿一笑，索性把她往怀里紧了紧：“被你蹭醒的。”他低头，唇瓣擦过她的额头，带着点清晨的凉意，“今天不闯榜了，带你去空域的灵植园逛逛？混沌珠说那里的七色雾海草快成熟了，正好给你画符用。”
澈琉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声音懒懒的：“你不惦记它的宝贝了？”
“哪有，”他一本正经，“主要是为了给你找材料。”
正说着，储物袋里传来混沌珠气鼓鼓的声音：“我听见了！你就是想骗我去灵植园，好趁机偷我的雾海草！”
白小纯拍了拍储物袋：“小声点，别吵醒我媳妇。”
澈琉被他逗笑，起身时被他拉住，带进怀里亲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他才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哑哑的：“再躺会儿。”
“再躺冯堂主该派人来催了。”她推了推他，却被他按住手腕，指尖摩挲着她腕间的契约印记，那里的温度比别处高些，像藏着团小小的火。
“怕什么，”他耍赖，“有你在，他不敢罚我。”
最后还是澈琉先起了身，刚洗漱完，就见白小纯捧着个锦盒凑过来，里面是他昨晚连夜用星辰泪打磨的发簪，簪头雕着只展翅的灵鸟，正好能映出她眼底的光。
“给你的。”他把发簪往她发间一插，退后两步打量，“真好看。”
澈琉摸了摸发簪，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刚要说话，就见混沌珠从储物袋里滚出来，落在桌上：“不公平！他给你做发簪，就给我块碎灵晶？我也要星辰泪做的珠子！”
“没有，”白小纯毫不客气地把它塞回储物袋，“再闹下次搜宝贝没你的份。”
混沌珠在袋里气得直打滚，却不敢再出声。
两人往灵植园去的路上，遇见不少弟子，见了他们都规规矩矩地行礼。有人偷偷打量澈琉发间的星辰泪簪，眼里满是羡慕，却没人再敢说半句轻视的话——毕竟谁都知道，这位少祖夫人的诛仙四剑，能把结丹修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灵植园的七色雾海草果然长势正好，紫莹莹的叶片上还挂着晨露。混沌珠刚被放出来，就嗖地窜过去，珠身一亮，就往草叶上凑：“这雾海草里藏着雾海精！快收！”
白小纯刚要动手，就被澈琉拦住：“用这个。”她递过个玉铲，“别伤了草根。”
他接过玉铲，小心翼翼地挖起雾海草，混沌珠则在旁边守着，等挖出雾海精就一口吞进珠身空间，嘴里还嘟囔：“这个算我的！不许九一分！”
白小纯没理它，只顾着把挖好的雾海草递给澈琉：“够不够？不够再挖点。”
“够了。”她接过草叶，指尖忽然被草叶上的刺扎了下，渗出点血珠。白小纯立刻抓过她的手，把指尖含进嘴里，用舌尖轻轻舔去血珠，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澈琉的脸颊腾地红了，抽回手时指尖还带着点他的温度，烫得心慌。旁边的混沌珠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憋出一句：“光天化日的……不要脸！”
白小纯瞪了它一眼，却凑到澈琉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晚上回去，给你吹吹？”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澈琉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转身就往园外走：“走了。”
白小纯笑着跟上，手里还拎着半袋雾海草。阳光穿过灵植园的藤蔓，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影，交握的手晃啊晃，像在数着日子，盼着回逆河宗的那天。
混沌珠跟在后面，看着那对腻歪的身影，忽然觉得自己这一成宝贝，好像有点亏——毕竟要天天吃狗粮，太伤珠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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