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的凉意透过红衣渗进来，抵不过身前少年滚烫的体温。澈琉被他圈在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混着点汗水的味道，是属于孟川独有的气息。
“什么开心？”她眨了眨眼，故意装傻，指尖却悄悄蜷起，触到他黑衣下紧绷的肌肉。
孟川的呼吸更沉了些，撑在树上的手收了收，将两人的距离压得更近。他的目光落在她被红衣勾勒的锁骨上，那里还留着昨晚他咬出的淡红痕迹，像雪地里开了朵小花儿。
“和他靠那么近，”他的声音低哑，带着点磨牙的意味，拇指轻轻蹭过她的唇角，“刚才抓他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犹豫？”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蹭过皮肤时有点痒。澈琉忍不住偏头，却被他捏住下巴，强迫着转回来。他的眼神太烫，像要把她融化在这目光里。
“他是玉阳宫的人，总得讲点道理。”澈琉试图解释，声音却被他越靠越近的气息逼得发颤。
“道理？”孟川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危险的意味，“在我这儿，你就是道理。”
话音落，他的吻就落了下来。不是温柔的啄吻，带着点惩罚的意味，辗转厮磨，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他的手滑到她的腰后，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
澈琉被吻得晕乎乎的，后背硌着树干，身前却是他滚烫的胸膛，冰火交织的感觉让她心跳如擂鼓。她的手抵在他胸前，推拒的力道却越来越小，最后只能软软地搭着，任由他掠夺呼吸。
直到林间传来远处的说话声，孟川才稍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两人都喘着气。他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和被吻得红肿的唇，眼底的怒意散了些，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
“记住了，”他咬着她的耳垂，声音低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的手，只能抓我一个人的。”
耳垂被他咬得发麻，澈琉下意识点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孟川这才满意，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像是盖章确认。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回去了。”他拉着她往外走，步伐轻快了些，刚才的阴郁一扫而空。
澈琉被他牵着，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混沌珠在识海里翻了个白眼：“啧啧，这占有欲，没谁了。不过……刚才那画面，够暧昧的，你俩再靠重点，树都要被你们蹭出火星子了。”
澈琉任由孟川牵着，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里暖暖的。或许，被他这样紧张地放在心上，也不算坏事。
林间的光影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撒了把碎金，将这段悄悄滋长的情愫，镀上了层温柔的光。
斩妖大会的后山妖气弥漫，一道黑衣身影正与一头利爪妖缠斗。那人满头白发在风中凌乱，脸上罩着半张金色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侧脸在月光下显得冷冽又俊美。
他招式狠戾，却显然已力竭，肩头渗着血，动作渐缓。利爪妖抓住破绽，猛地扑向他后心！
“小心！”
红衣一闪，澈琉已落在两人之间，指尖凝出灵力，看似轻描淡写地一点，那利爪妖便哀嚎一声，化作飞灰。
白毛男子——晏烬，猛地转头，面具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红衣如火，衬得她肌肤胜雪，紧身衣勾勒出的曲线在夜色里格外惹眼，尤其是那双被裙摆扫过的长腿，白皙得晃人。他喉结微动，移开视线，声音冷得像冰：“多谢。”
澈琉却没挪步，反而往前凑了凑，仰头看他，眼底带着点促狭的笑：“帅哥，身手不错啊。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离得太近，少女身上的清香混着淡淡的灵力气息扑面而来，晏烬的耳根几不可察地泛了点红，语气却依旧平淡：“晏烬。”
他抬手，将刚从妖尸（虽已化灰，却凝出了妖丹）中取出的妖丹递过来，指尖微凉：“妖是你杀的，这个该给你。我不占便宜。”
“哟，还挺有原则。”澈琉挑眉，刚要伸手，一道黑影就冲了过来。
孟川一把将她拉到身后，黑眸沉沉地盯着晏烬，周身醋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他没看那妖丹，只对晏烬冷冷道：“不必。”说着，抓起妖丹就扔了过去。
晏烬接住，看了眼孟川紧绷的侧脸，又看了看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的澈琉，觉得有趣，手腕一转，又将妖丹抛向澈琉：“说了，该给你。”
妖丹在空中划出弧线，澈琉伸手接住，却没看，反而转身踮起脚尖，趁孟川还在瞪着晏烬时，一把将妖丹塞进了他嘴里。
“唔！”孟川猝不及防，下意识咽了下去，瞪向她的眼神瞬间软了，带着点无奈和委屈，“六六！”
澈琉拍了拍手，笑得狡黠：“既然你俩推来推去，不如给阿川哥哥补补？”
晏烬看着这一幕，面具下的唇角似乎勾了勾，没再说话，转身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里。
孟川还在抿唇回味那点妖丹的腥气，却被澈琉拽了拽衣袖。“走啦，醋坛子。”她仰头看他，眼底亮晶晶的，“再不走，人家都跑远了。”
孟川低头，对上她带笑的眼，心里的酸意忽然就散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却又藏着宠溺：“下次再随便跟陌生男人搭话……”
“就怎样？”澈琉挑眉。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唇，喉结滚了滚，俯身凑近她耳边：“就亲到你说不出话。”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澈琉的脸瞬间红了，转身就走：“无赖！”
孟川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快步跟上，伸手握住她的手，紧紧攥着，像是要将这抹红衣，永远锁在自己身边。夜色里，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带着点酸意的甜。
回去的路上，孟川的手一直攥得很紧，像是怕她跑了似的。澈琉被他拽着，手腕都有点发红，忍不住嘟囔：“你轻点呀。”
他这才松了点劲，却依旧没撒手，低头看她：“刚才为什么要帮他？”
“见他快撑不住了呗。”澈琉说得理所当然，“斩妖大会上，大家不都该互相帮衬？”
孟川抿着唇没说话，心里却嘀咕——帮衬就帮衬，凑那么近干什么？还问人名字，对着人家笑……
越想越气，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她。月光落在他脸上，眉眼间带着点少年人的执拗，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六六，”他轻声说，“以后不许对别的男人笑。”
澈琉愣了愣，随即笑了：“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他皱着眉，语气带着点霸道，“就是不许。”
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像刚才那个醋意满满的人。“你的笑，只能给我看。”
澈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痒，有点暖。她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好啦，不笑就是了。”她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哄小孩的意味。
孟川的脸瞬间就红了，刚才那点不满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欢喜。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着，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这还差不多。”
混沌珠在识海里翻了个白眼：“真是没出息，一个吻就给哄好了。不过……这白毛晏烬看着也不是简单人物，跟孟川是不同款的帅，一个炽烈一个冷冽，有好戏看了。”
澈琉没理会珠珠的碎碎念，只是靠在孟川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觉得这样的夜晚，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远处传来斩妖大会的喧嚣，近处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孟川抱着她，舍不得撒手，直到月色渐深，才拉着她往住处走。
他的手始终紧紧牵着她的，像是在宣告着什么。澈琉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或许这样被他紧张着，也是件不错的事。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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