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琉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唇角悄悄勾起。她仰头，鼻尖蹭过他的下颌，声音带着点狡黠的笑意：“你才不舍得呢。”
孟川的动作猛地一顿，低头看她。她的眼底亮晶晶的，像盛着星光，分明是看穿了他的克制。他喉结滚了滚，手从她胸前移开，却转而收紧了揽着她腰的手臂，将她更紧地往怀里按了按。
“知道就好。”他的声音有点闷，带着点被说中心事的窘迫，又有点庆幸她懂。
澈琉笑出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阿川哥哥，我知道的。”
她心里清楚得很，这傻子看着凶巴巴，眼底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却始终绷着最后一根弦。他在等，等她成年，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在此之前，哪怕自己憋得难受，也绝不会真的逾矩。
这份小心翼翼的珍视，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她心头发软。
她主动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像安抚，又像奖励：“好了，不逗你了。”
孟川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只是抱着她的手依旧没松。他将脸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吸了口气，那股熟悉的清香像定心丸，让他躁动的心慢慢沉静。
“等你成年。”他又说了一遍，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在对她承诺，也像是在对自己发誓。
“嗯。”澈琉轻轻应着，抬手回抱住他，感受着他胸膛的温热和有力的心跳。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温暖而静谧。院外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清晰而缠绵。
孟川知道，他确实不舍得。不舍得让她有半分勉强，不舍得在她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打乱她的节奏。他愿意等，等多久都愿意。
而澈琉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下来的心跳，嘴角的笑意温柔而满足。她知道，她的阿川哥哥，从来都不是只会吃醋的笨蛋。
夜幕悄悄爬上院墙，将小院拢进一片温柔的暗影里。孟川还抱着澈琉没撒手，像是要把白天欠下的亲近都补回来。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拂过发丝，带着点痒意。“今天在溶洞里，你那剑阵真厉害。”
澈琉往他怀里缩了缩，笑：“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用的。”
“是是是，我的六六最厉害了。”孟川顺着她的话，指尖却不老实，轻轻捻着她发尾的红绳——那是他上次给她编辫子时系的，如今还好好系着。
“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点酸，“晏烬看你的眼神，可不只是在看招式。”
澈琉仰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下，不重，却带着点惩罚的意味：“又提他？”
“我就是不高兴。”孟川哼了一声，低头吻住她的唇，这次却温柔得很，像在品尝什么稀世珍宝，“你的厉害，只能给我看。”
他的手慢慢滑到她的腰后，轻轻摩挲着，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澈琉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只能任由他抱着，指尖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襟。
“阿川哥哥……”她的声音混在吻里，软软糯糯的。
孟川停下动作，额头抵着她的，眼底的星火明明灭灭。“再忍忍……”他低声说，不知道是在跟她保证，还是在跟自己较劲，“等你成年了……”
后面的话淹没在又一个吻里，带着少年人最虔诚的期待。
澈琉笑着闭眼，任由他亲着。她知道，他说的“忍忍”，是真的在忍。忍着想把她揉进骨血的冲动，忍着那些汹涌的渴望，只因为她还没成年。
这样的孟川，让她心动，又让她心疼。
她抬手，轻轻按住他的后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夜色渐浓，槐树下的身影紧紧相依，呼吸交缠。风穿过叶隙，带着夏末的温热，也带着两个少年人之间，那份小心翼翼却又汹涌澎湃的情意，在寂静的小院里，悄悄蔓延。
几人兵分两路，刚解决完天妖会据点的杂役，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柳七月的怒喝。孟川和澈琉对视一眼，立刻提气赶去，正好撞见柳七月举着弓箭，箭尖直指白三爷的咽喉，气得浑身发抖——那白三爷衣衫不整，正抓着个瑟瑟发抖的女子，显然是想行不轨之事。
“禽兽！”柳七月的箭蓄势待发，眼底满是杀意。
晏烬和梅元知也随后赶到，看到这一幕，梅元知皱紧眉头，晏烬则面无表情地握紧了腰间的刀。
“住手！”澈琉忽然开口，上前一步拦在柳七月身前。她看着白三爷，眼神冷冽，“这人，交给我来杀。”
白三爷见状，色厉内荏地吼道：“你敢动我？我可是神尊世家白家的人！你杀了我，白家绝不会放过你！”
“哦？”澈琉挑眉，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我今天就是杀了，又如何？”
孟川在一旁心头一紧，白家可是传承千年的神尊世家，势力盘根错节，他下意识想拉住澈琉，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
就在这时，玉阳宫宫主匆匆赶来，看到眼前情景，沉声道：“澈琉姑娘，此人交由玉阳宫处置，不可私自动手！”他已是大日境修为，说话间灵力涌动，显然是想强行阻拦。
众人都以为澈琉会有所顾忌，却见她身形一晃，只抬手轻轻一拂，一股看似柔和的力道便撞在宫主身上。老宫主闷哼一声，竟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血丝。
全场死寂。
谁也没想到，这红衣少女竟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实力——至少已是神尊境！
“你敢拦我？”澈琉眼神更冷，“今天连你一块杀了也无妨。别以为你背地里勾结天妖会、私吞斩妖大会宝物的勾当，没人知道，以前只是懒得理你而已。”
玉阳宫宫主脸色煞白：“你……你究竟是谁？神尊家族也出不了你这等天才！”
澈琉没再理他，反手召出苍何剑，剑光一闪，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只听“噗嗤”一声，白三爷的头颅已落地，鲜血喷溅在她的红衣上，竟像是锦上添花。
她随手一扬，那颗头颅便破空而去，稳稳地挂在了不远处的城墙垛口上。
“这样恶心的东西，”她声音清冷，传遍四周，“就该让大家都来看看。”
孟川看着她染血的侧脸，心头震动，却又莫名觉得——这样的她，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柳七月收起弓箭，眼里满是崇拜；梅元知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晏烬面具下的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仙姑的身影刚出现在街口，看到城墙上的头颅和站在血泊旁的澈琉时，脚步猛地顿住。这位在孟家德高望重的长辈，此刻脸上哪还有半分平日的从容，眼神里写满了震惊，再看向澈琉时，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敬畏，拱手行礼的动作竟有些拘谨：“澈琉姑娘……”
她从没想过，这个在孟家住了十年、总跟在孟川身后撒娇的小丫头，竟有抬手斩神尊世家子弟、力压大日境宫主的实力。
柳七月最先回过神，她看了眼城墙上的头颅，又看了看红衣染血却眼神清亮的澈琉，非但没有半分疏远，反而快步走过去，攥住她的手腕：“你没事吧？刚才那老东西没伤到你？”语气里的关切和往常一样真切，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
晏烬站在原地，白发被风吹得微动。他想起之前对她的欣赏，甚至有过片刻的心动，此刻再看，只觉得这位红衣少女深不可测。可当澈琉转头看他时，眼神依旧平和，像往常一样颔首示意，他便也微微点头，心中了然——她还是那个她，只是藏得太深。
梅元知挠了挠头，脸上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却也没显出疏离，反而凑过来小声说：“你刚才那剑真帅，比我师父厉害多了！”澈琉闻言笑了笑，随口应道：“你也不差。”那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让梅元知瞬间松了口气，原来她真的没变。
唯有孟川，自始至终目光都没离开过澈琉。他看着她被血溅到的衣袖，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心里说不清是震撼还是心疼。
等众人散去，澈琉反手握住孟川的手，指尖微凉。回到孟家小院，孟川立刻拉着她坐下，取了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衣袖上的血迹，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刚才吓坏了吧？”澈琉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声音放软，“下次……我不在你面前杀人了。”
孟川的动作一顿，随即放下帕子，猛地将她紧紧抱住，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没说话，只是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呼吸带着点颤抖。
不是害怕她杀人的样子，是后怕她刚才直面玉阳宫宫主时，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危险。
澈琉被他抱得有些喘，却没挣扎，只是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兽。
“我没事的，阿川哥哥。”
“嗯。”他闷闷地应着，手臂却收得更紧了。
原来他的小姑娘，早已不是需要他保护的模样，可他还是想护着她，哪怕她比谁都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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