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沈妍缩在城隍庙墙角,身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袄子根本挡不住刺骨的寒意。她望着掌心皲裂的纹路,苦笑——上天不顾我,死也死不成,还穿成没两天就死的乞丐了,真实捉弄人啊,不过好歹逃离了那个像黑暗的笼子的家。
远处传来马蹄声,八抬大轿停在绸缎庄门前。沈妍眯起眼睛,看见轿帘掀开,踏出一双绣着金线云纹的皂靴。走出来身穿月白锦袍,腰间羊脂玉佩温润生光,长相清秀的少年。
可是沈妍越看越不对劲。
“这位公子留步!” 沈妍攥着怀里仅有的三枚铜钱追上去,却被侍卫拦住。那位少年转身时,她趁机将铜钱抛出,卦象落地的瞬间,她瞳孔骤缩 —— 地火明夷,晦而转明之象,可卦象边缘却缠绕着浓重的黑雾,昭示着大祸将至。
“公子印堂发黑,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 沈妍顶着侍卫的呵斥喊道,“若不尽快破解,恐累及家族!”
少年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哪来的疯乞丐,也学人家招摇撞骗?” 他挥了挥手,正要抬脚,腰间玉佩突然 “啪” 地摔在地上,裂成两半。
周围一片抽气声。沈妍盯着碎玉,心中暗叹,玉佩落地,肯定有不祥征兆。
“不过是意外罢了。” 少年脸色微变,却依旧维持着贵公子的风度,“赏你十文钱,别在这聒噪。” 他随手抛下一锭银子,转身要走。
“公子若不信,今晚子时可去城西乱葬岗。”沈妍突然喊道,“届时自有分晓。” 她弯腰捡起银子,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一瘸一拐地离开,寒风卷起她凌乱的发丝,露出脖颈处一道狰狞的伤疤。心中暗想:不知这公子会不会听信我这乞丐的言论。
沈妍先去乱葬岗探寻了一番,竟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
夜色深沉,那个少年站在乱葬岗外,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颤。白日里那小乞丐的话像梦魇般在耳边回响,他鬼使神差地踏进这片阴森之地。月光下,隐约可见前方有个黑影蜷缩着,正是白天那个乞丐。
“你果然来了。” 沈妍侧身靠在柱子后面,脸上挂着意味深长而又惬意的笑,“公子可知,这乱葬岗下埋着你裴家最大的秘密?”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响起窸窸窣的声响,无数黑影从坟茔后爬出,竟是手持利刃的黑衣人。
少年孔骤瞳缩,挥剑抵挡的瞬间,终于信了那卦象里的血光之灾。而暗处,沈妍望着厮杀的人群,再次掐算 —— 这次的卦象,似乎有了些许转机。
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紧靠他一个人是靠不住的。
沈妍站在一旁,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掐算。随着她的动作,周围气流似被一股无形力量搅动,卷起地上的枯叶与尘土。卦象显示,裴家的这场灾祸根源竟与多年前的一桩秘辛有关,而这乱葬岗正是关键所在。
“往左边那棵老槐树下退!” 沈妍高声喊道,她从卦象中看出,那棵槐树后藏着一处密道,或许是他们逃生的契机。少年来不及多想,侧身抵挡着黑衣人,艰难地朝老槐树挪去。
就在他快要接近槐树时,一名黑衣人瞅准时机,挥刀直刺他后背。千钧一发之际,沈妍从怀中掏出一把朱砂,用力朝黑衣人撒去。伴随着一阵惨叫,那黑衣人竟如被灼烧一般,倒地打滚,身上泛起诡异的黑烟。
“你…… 你究竟是什么人?” 少年喘着粗气,看向沈妍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此刻的她,全然没有了白日里落魄乞丐的模样。
沈妍没回答他的问题,只说:“找密道”同时再次抛出铜钱。这次的卦象让她心中一喜,转机已现,只要他们能找到密道尽头的线索,便能破解裴家的这场危机。
沈妍在槐树根部摸索,很快发现一处机关。随着 “嘎吱” 一声闷响,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一条幽深的地道。没有犹豫,迅速跳入地道,身后黑衣人紧追不舍。
地道内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墙壁上偶尔闪烁着诡异的磷火。沈妍一边凭借算卦感知方向,一边警惕着后方的黑衣人。那位少年跟在她身后,手中长剑紧握,心中暗自思忖,这个神秘乞丐与自家的秘密究竟有何关联,为何对一切了如指掌。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扇石门。石门上刻满奇怪的符号,在昏暗的光线中透着神秘气息。沈妍蹲下身子,用铜钱在地上摆出卦象,片刻后,她起身走向石门,按照卦象所示,依次按下石门上的符号。
“轰隆” 一声,石门缓缓开启,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后是一间密室,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古朴的盒子。少年正要上前打开,沈妍突然喊道:“等等” 她再次掐算,脸色变得凝重,“开启盒子可能会引发更大危机,但也可能是破解灾祸的关键,公子,这一步需谨慎抉择。”
那位少年犹豫不决,最终还是选择打开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