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黄子弘凡好像一个固定的角色。
我和黄子弘凡青梅竹马十几年,好像每一件令我记忆犹新的事情里,都有他的影子。
初二的时候,少男少女们都进入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大家也渐渐对男女之间关系敏感了起来。我与黄子弘凡的密切来往自然成为了班上的重点关注对象。
为此,我们俩被老师找了不少次。
在第无数次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劝导后,黄子弘凡一冲动向老师发了毒誓:
黄子弘凡“我保证两个月之后把甘楹成绩提到年级前十五,否则老师您就喊我爸来!”
老师眼里的恨铁不成钢一下子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满口答应。
甘楹“?”
黄子弘凡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嘴快,要知道我的理科是出了名的拖后腿。哪怕是蝉联年级前五的黄子弘凡也救不了我。
黄子弘凡“老师您相信我一定可以的,对吧甘楹?”
黄子弘凡一脸睿智的目光对着我,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答应。
甘楹“啊?啊,对对对。”
还在恍惚的时候,我已经被黄子弘凡拉出了办公室。
刚迈出办公室门,就碰到几个特爱起哄的同学。
闲杂人等起哄同学:“噢噢噢哦哦——黄子弘凡英雄救美啊——”
我感觉我的脸瞬间红了,身旁的黄子弘凡仍然紧紧握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和同学们打闹着。
他这是……默认了?
班主任的话不能不听,我最终还是乖乖听话,看着黄子弘凡把一本本复习资料堆在书桌前,眼底是得意和骄傲。
黄子弘凡“放心,你的光明前途包在哥身上。”
经过每天的磨炼,我的理科总分竞比之前提升了将近20分。出榜那天,我的名字和黄子弘凡紧挨着挤在年级第四的框中,我扭头看向身旁轻笑的人,他感叹了一声后开口:
黄子弘凡“行啊,还不算太愚钝。”
我正感动之时,他又换回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样子:
黄子弘凡“但敢超过我你就死定了。”
甘楹“神经病。”
我翻了个白眼,正转身要走,却被黄子弘凡紧紧握住手腕。
这姿势,和他发完毒誓,带着我走出办公室那天一模一样。
甘楹“干什么?还想再骂我两句?”
我装作生气,扭头不再看他。
黄子弘凡顿了顿,又开口,声音却小了一倍,略带羞涩。
黄子弘凡“不过咱俩的名字挨在一起,还挺好看。”
——
高二的风掠过教室的玻璃窗,将黄子弘凡的变化吹进每个人眼底。曾经圆润的轮廓愈发清晰,眉骨如远山初雪般清俊,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鼻梁挺拔得像早春抽芽的竹,笑起来时嘴角若隐若现的梨涡,像藏着蜜糖的小盅。他不过倚在走廊栏杆上翻课本,就能引得低年级女生红着脸绕道经过。
我成了情书中转站,各色信笺从不同掌心递来,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每当我把叠得精巧的信封放在他桌上,黄子弘凡总用钢笔尾轻轻敲我的手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我,把纸张揉成团时带起的风,都像是无声的叹息。
黄子弘凡“唉,木头。”
黄子弘凡总是这么说我,不管是我听他讲题没听懂时,还是在被他说反话却以为是在夸我时。
甘楹“好好好,我是木头。”
看在他帮我补理科的份上,暂时不骂他。
—
梅雨季来临时,空气黏得能拧出水。
我抱着作业本冲进教室,正撞见他烦躁地扯松校服领带,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衬衫第二颗纽扣下隐约露出锁骨的弧度。他几步跨过来,在我放下作业的瞬间扣住手腕:
黄子弘凡“我对你的好,你都看不出来吗?”
黄子弘凡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玻璃窗,但在我印象里,他的嗓子从来没哑过。他知道我爱听r&b小情歌,便再也没有在变声期大喊大叫过,练就了一副小声说话就让我着迷的好嗓子。
黄子弘凡“我为了你拒绝了所有女生的情书,却一直等不到你亲自写的。”
黄子弘凡忽然攥住我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剧烈的心跳透过校服布料撞上来:
黄子弘凡“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雨珠砸在玻璃上的声音里,我听见他又开口:
黄子弘凡“我妈早就把户口本锁在抽屉第三格了,就等你改口叫妈。”
好吧,我确实被他迷的死死的。
——
作者楹枝这篇只是序言,正文在后面呀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