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伏在五条悟背上笑出声，紫灰色的发丝扫过对方后颈，带着晨雾的微凉。“你的绝活倒是越来越花哨了。”他指尖划过车座下露出的一截链条，金属上还沾着昨夜的雪粒，在朝阳里折射出细碎的光。
单车轮碾过横幅飘落的红绸，五条悟吹着不成调的口哨拐进教学楼后的林荫道。树皮上斑驳的日光透过枝叶洒在幸村交叠的手背上，像撒了把碎金。“比起这个，”他忽然侧过头，发梢扫过幸村耳廓，“莲二的通风管广播是不是该升级成蓝牙了？”
“吱呀——”头顶悬铃木的枯枝突然晃动，柳莲二的笔记本从树杈间滑出半本，纸页被风掀起哗啦啦响。“信号干扰系数0.8，有线传输稳定性更优。”他的声音裹着落叶飘下来，“另外，东侧楼梯间监控显示，体育教师正以每秒1.2米的速度接近。”
五条悟猛地捏紧刹车，单车在鹅卵石路上跳起细碎的颠簸。幸村下意识环住他的腰，鼻尖撞上对方肩胛骨，闻到卫衣里混着的柠檬味洗衣液香。“看来得换条路了，”五条悟的笑声从胸腔传来，震得幸村指尖发麻，“神之子同学信不信我能从医务室的窗台上跳过去？”
“还是别了。”幸村屈指敲了敲他的头盔，紫灰色眼眸里盛着笑意，“上次你撞碎的玻璃，理事长到现在还在念叨。”话音未落，教学楼转角突然冲出一道黑影，田中洋平举着摄像机的手晃了晃，镜头差点撞上单车龙头。
“抓到了！”他身后的田中浩平举着录音笔扑过来，却被五条悟伸脚勾住脚踝，结结实实摔在草坪上。摄像机滚出去老远，镜头里还晃着真田怒冲冲追来的身影，护额在晨光里闪着白光。
“3.2秒反应速度，较上周提升0.5秒。”柳莲二的声音从医务室窗台探出来，他手里的笔记本已经翻到新的一页，“但战术评估：失败。”
五条悟踩着踏板冲上台阶，单车前轮在医务室窗台边缘轻轻一点，金属车架发出悦耳的嗡鸣。幸村仰头望见天花板垂下的输液架，伸手抓住铁钩借力，两人带着单车在空中划出轻盈的弧线，像片被风卷起的银杏叶。
“哐当！”输液瓶坠在走廊的声音惊飞了檐下的麻雀。真田的怒吼撞在瓷砖墙上反弹回来，混着他急促的脚步声追进走廊：“你们三个！都给我站住！”
柳莲二不知何时从通风管滑到走廊尽头，正用圆规在地面画着轨迹线。“最优规避路线：穿过三楼礼堂的舞台幕布。”他推了推眼镜，看着五条悟骑着单车冲过来，笔尖在纸上迅速记下，“单车承重系数临界点，建议减轻负载。”
“那你要不要下去？”五条悟笑着歪头，却在瞥见舞台侧幕的瞬间猛地刹车。幸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舞台中央的钢琴上摆着理事长的金丝眼镜，镜腿反射的光恰好落在他们脚边。
“看来躲不掉了。”幸村松开环在腰间的手，指尖拂过车把上挂着的樱花挂坠，“不过体能测试，好像也没那么糟。”
五条悟突然翻身下车，单脚踩着踏板转了个圈，车铃叮铃铃响个不停。“既然如此，”他伸手摘掉眼罩，湛蓝的眼睛在舞台聚光灯下亮得惊人，“那就让皇帝陛下看看，我们的体能到底有多好。”
真田的球拍重重砸在舞台地板上，震得幕布上的金流苏簌簌发抖。柳莲二合上笔记本站到他身边，晨光从彩绘玻璃照进来，在三人脚下织出斑斓的网。幸村笑着握住五条悟递来的手，忽然听见礼堂外传来早自习的铃声，像串被风吹响的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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