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夜,被火把映照得如同白昼。
凰芜站在皇城正阳门的城楼上,玄铁铠甲上溅满血迹,手中长剑"霜吟"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十年了,整整十年,她终于回到了这座生她养她又将她放逐的城池。
花妩月“殿下,内城已破,昭旸女帝被围困在紫宸殿。”
副将花妩月单膝跪地,声音里压抑着兴奋。
凰芜微微颔首,目光越过重重宫墙,望向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十年前,她就是从那里被拖出来,像条丧家之犬般被驱逐出京。那时昭旸得意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昭旸“护国长帝姬?不过是个笑话!”
凰芜传令下去,不得滥杀无辜。
凰芜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凰芜但昭旸的旧党,一个不留。
花妩月末将领旨。
凰芜踏入紫宸殿时,昭旸正端坐在龙椅上,华贵的朝服一丝不苟,仿佛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帝。只是她颤抖的手指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
昭旸你来了。
昭旸强作镇定。
凰芜别来无恙,姐姐。
昭旸朕就知道,沧州的藩篱关不住你这头狼。
凰芜缓步上前,霜吟剑尖划过金砖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凰芜十年了,姐姐。
昭旸是啊,已经十年了。
凰芜你可曾梦到过先皇?梦到过她是如何死不瞑目?
昭旸母皇有十多个孩子,却唯有你我两位皇女。
昭旸你就没想过那个位子吗?
凰芜突然笑了,那笑声让殿内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
凰芜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凰芜要么退位做太上皇,要么做剑下的孤魂野鬼,姐姐是聪明人,应当知道该选哪个。
昭旸的眼中终于浮现出绝望。
昭旸褚绵妩,你敢杀朕。
昭旸你杀了我,朝堂必乱!那些世家大族不会臣服于一个弑君者!
昭旸眼下柔然等蛮夷虎视眈眈,凰朝是经不起这样消耗的。
凰芜手腕一翻,三尺青锋已抵在昭旸喉间,剑尖寒芒吞吐,映得昭旸眼中一片霜色。
她指尖微颤,剑刃便在昭旸颈间划出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痕,殷红血珠顺着剑脊滚落,在雪亮的刃上拖出蜿蜒痕迹。
凰芜阿姐可认得这把剑?
昭旸褚绵妩!
昭旸喉结滚动,剑锋随之轻颤,更多血珠渗了出来。
凰芜就让臣来告诉你。
凰芜凰朝之前还有个名字,叫懿朝,以男人为尊。黎烊帝,我们的祖母,用这把剑手刃了孝慧帝。
凰芜曌明帝,我们的姑祖母,用这把剑送祖母殡天。
凰芜而我们的母皇,用这把剑把曌明帝送上了西天。
凰芜剑刃上附着三个皇帝的冤魂,臣也不介意再加上你一条。
昭旸你杀了朕,杀了朕的旧臣和亲信,可你堵的住天下的悠悠之口吗?百姓会认你这个弑君篡位的皇帝吗?
凰芜弑君?你错了。我会让你'暴病而亡',就像你对母皇做的那样。
……
三日后,昭旸女帝"突发恶疾"驾崩的消息传遍全国。同日,护国长公主凰芜在文武百官"恳请"下,登基为帝,改元"永昌"。
登基大典上,凰芜身着十二章纹冕服,头戴九龙九凤冠,一步步走向那至高无上的宝座。礼乐声中,她恍惚回到了十年前。
那时她才十五岁,是先皇楚磐最宠爱的女儿,护国长公主,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她的才华与手腕。先皇甚至多次暗示要将皇位传给她而非嫡长女昭旸。
然而永宁三十年的那个雨夜,一切都变了。先皇突然驾崩,昭旸在宰相柳怀素等一干大臣支持下迅速登基。三日后,一纸诏书将凰芜贬为沧州藩王,罪名是"图谋不轨"。
沧州,那个毗邻北境、贫瘠荒凉的边陲之地,成了她的囚笼。但昭旸不知道的是,那里也是凰朝最精锐的北境军驻地。
配角陛下,请受玺绶。
礼部尚书的声音将凰芜拉回现实。她接过传国玉玺,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十年卧薪尝胆,十年暗中布局,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凰芜众卿平身。
凰芜朕既承天命,当革新弊政,重振朝纲。自今日起,废除昭旸朝所有苛捐杂税,减免北境三州赋税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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