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家属参与本院「安心陪护计划」,为确保患者及陪护人员安全,请严格遵守以下规定:
1. 本院住院部电梯仅到12层,若电梯按键出现「13F」且自动亮起,请立刻按下紧急呼叫按钮,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离开电梯。
2. 护士站值班人员穿粉色护士服,若遇到穿白色护士服且戴黑色口罩的人员,不要回应其任何问题,迅速前往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
3. 陪护期间请勿离开患者超过30分钟,若超时返回病房,需先敲门三下,听到患者回应「安全」后方可进入。若无人应答,立即联系穿粉色护士服的值班人员。
4. 住院部走廊22:00后会关闭部分照明,若发现黑暗区域中有白色轮廓晃动,不要直视,低头数到100后快速通过。
5. 患者用餐由食堂统一配送,餐盒上会贴有蓝色标签。若收到无标签或贴有红色标签的餐盒,千万不要打开,放在病房门口即可。
6. 凌晨1:00-4:00期间,若听到病房外传来轮椅滚动声,立刻锁好房门,用枕头捂住耳朵,直到声音消失。
7. 如发现患者出现异常行为,例如瞳孔变为灰白色,请立即拉响床头警报,但不要告诉任何人具体情况。
深夜的医院安静得可怕,我盯着墙上的时钟,已经23:45了。刚想打个盹,病房的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白色护士服、戴黑色口罩的人走了进来。我瞬间想起守则,起身就要往消防通道跑,却听见对方沙哑开口:"20床家属,跟我去护士站签个字。"
我装作没听见,脚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住。那人慢慢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空洞的眼窝对着我:"你不遵守规则。"我吓得尖叫,转身撞开消防通道的门,在黑暗的楼梯间狂奔。不知跑了多久,我推开一扇门,发现自己竟来到了13层。
走廊尽头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声,惨白的灯光下,墙上贴满了褪色的寻人启事。突然,一只冰凉的手从背后伸过来,搭在我的肩膀上:"你看见我的孩子了吗?"我浑身僵硬,不敢回头。这时,远处传来粉色护士服特有的裙摆摩擦声,我不顾一切地朝着声音跑去,却在转角处撞见了正在分发红色餐盒的白大褂身影...
我猛地刹住脚步,后背紧贴着墙。分发红色餐盒的白大褂身影动作机械,每走一步,脚下都会渗出黑色的水渍,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痕迹。远处粉色裙摆的沙沙声越来越近,而白大褂却突然顿住,缓缓转头看向我所在的方向。
“叮——”
消防通道的门突然自动弹开,穿粉色护士服的姑娘举着应急灯出现在走廊另一头,她脸上的笑容却比白大褂更让人毛骨悚然——嘴角几乎咧到耳根,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她将应急灯对准我,灯光里漂浮着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家属迷路了吗?我送您回病房哦。”
我进退两难之际,怀中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同病房的家属发来消息:“别信任何人!粉色护士服在三点后会变色!”我低头看向手表,2:58,冷汗瞬间浸透后背。白大褂已经开始朝我逼近,而粉色护士的白鞋尖,不知何时已经泛起诡异的灰黑色。
“快过来!”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见值夜班的王医生,他握着手术室的钥匙,白大褂上还沾着消毒水的气味。王医生将我拽进手术室,反锁房门的瞬间,外面传来指甲抓挠门板的声响。“守则背面有隐藏条款。”他掀开手术布,底下躺着的竟是我本该住院的母亲,她的瞳孔灰白,嘴角却挂着和粉色护士如出一辙的夸张笑容。
“当你同时遇见两种禁忌...”王医生扯掉自己的工牌,露出里面泛黄的旧照片,“就要变成新的规则。”手术灯突然全部爆裂,黑暗中有无数双手将我拽入深渊,恍惚间我听见广播响起:“本院新增陪护守则第八条——若看见穿白大褂的医生,请立即跟随,他们会带你找到真正的出口。”而我手腕不知何时缠上了红绳,上面系着的正是本该被丢弃的红色餐盒。
红绳勒进皮肉,火辣辣的疼痛让我清醒几分。广播里持续播报着新增守则,王医生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母亲僵硬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脖颈以反关节的角度扭转,灰白色的瞳孔直直地盯着我。
“跟着我,就能出去。”王医生的声音在空旷的手术室回荡,他打开手术室的另一扇门,门外是漆黑的长廊,只有尽头闪烁着微弱的绿光。我咬了咬牙,握紧手腕上的红绳,朝着那抹光亮跑去。
长廊的墙壁上开始浮现密密麻麻的血字,全是被划掉的旧守则,新添的第八条规则却用金漆写得格外醒目。奔跑间,我听见身后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还有无数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赶我。
终于跑到长廊尽头,绿色的光来自一扇铁门,门上贴着褪色的“安全出口”标识。当我伸手去拉门把手时,身后突然响起尖锐的刹车声。回头望去,一辆锈迹斑斑的轮椅停在不远处,轮椅上坐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绷带缝隙里渗出黑色的液体。
“你违反了第七条。”绷带人口齿不清地说道,“你告诉了别人患者的异常。”话音未落,四周的墙壁开始渗血,守则上的字迹扭曲成一张张痛苦的人脸。铁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刺眼的白光中,我看见无数个穿粉色护士服、白大褂的身影朝我涌来。
混乱中,我手腕上的红绳突然绷紧,将我拽进铁门后的黑暗。再次睁眼时,我躺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手中还攥着皱巴巴的守则。远处护士站,穿粉色护士服的姑娘正在低头写着什么,而她面前的公告栏上,赫然贴着新增的第九条规则:“若在长廊尽头遇见轮椅,请献上红色餐盒。”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口袋,本该丢弃的红色餐盒不知何时安静地躺在里面,盒盖上,诡异的笑脸正在慢慢浮现......
我浑身发冷,颤抖着将红色餐盒掏出来,盒盖上的笑脸仿佛活过来一般,嘴角咧得越来越大。远处的轮椅声再次响起,这次比之前更清晰,每一下滚动都像是碾在我的心脏上。
“不能给...不能给...”我在心里疯狂默念,踉跄着站起身想要逃离。可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怎么都迈不开步子。绷带人坐着轮椅缓缓靠近,他身上渗出的黑色液体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给我...”绷带人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皮肤溃烂的手,指甲漆黑且弯曲。就在这时,穿粉色
粉色护士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指冷得像冰,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肉里。绷带人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整个走廊开始剧烈晃动,墙壁上的守则纸张纷纷剥落,化作黑色的灰烬在空中飞舞。
“你们都是骗子!”我拼尽全力挣脱护士的手,抓起红色餐盒狠狠砸向地面。餐盒裂开的瞬间,一股黑色的烟雾喷涌而出,烟雾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他们张大嘴巴发出凄厉的惨叫。绷带人被烟雾笼罩,身体开始扭曲变形,长出密密麻麻的触手向我伸来。
我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狂奔,却发现原本熟悉的走廊变得无比漫长,所有的门都消失不见,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惨白墙壁。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扇闪着蓝光的门,门上方的牌子写着“规则制定室”。
推开门的刹那,刺眼的白光让我闭上了眼睛。等适应光线后,我看到房间中央有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桌后坐着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循
“欢迎来到真相核心。”金色面具发出机械合成音,桌下伸出蛛网状的黑色线路缠绕住我的脚踝,“你以为遵守规则就能活下去?这些不过是我们饲养恐惧的饲料。”屏幕突然切换成监控画面,无数个“我”正在不同病房重复着绝望的逃亡。
我用力踹断线路,抓起桌上的金属镇纸砸向屏幕。玻璃碎裂的瞬间,整个房间开始像素化崩塌,金色面具化作数据流消散前,最后一句话刺入耳膜:“新规则已生成——所有反抗者将成为规则本身。”
天花板轰然坠落,我坠入无尽的黑暗。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身着白大褂站在护士站,手中拿着印满血红字迹的《医院陪护守则》。走廊尽头传来新的求救声,而守则第一页多出了用我笔迹写下的第十条:“若遇见戴金色面具的人,请将他的面具摘下......”
我死死盯着手中守则上陌生又熟悉的字迹,耳边求救声愈发凄厉。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满脸是血的年轻女孩跌跌撞撞跑过来,她死死拽住我的白大褂袖口:“救救我!有东西在追我!”
就在这时,我余光瞥见她身后不远处,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身影缓缓走来,面具缝隙里渗出黑色液体,在地面蜿蜒成扭曲的符号。守则第十条在我眼前疯狂闪烁,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催促我行动。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朝金色面具走去。每靠近一步,四周的空气就愈发粘稠,像是陷入了凝固的沥青。当我伸手触碰到面具边缘时,整个医院开始剧烈震颤,墙壁上的守则条文如同活物般扭动起来,化作黑色藤蔓缠绕住我的四肢。
金色面具下,竟是一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他裂开嘴角露出森白牙齿:“恭喜你,成为了新的‘规则制定者’。”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脚底窜入身体,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原来每一个试图揭开真相的人,最终都会沦为维持这个恐怖循环的一环。
“不!我不会屈服!”我奋力挣脱藤蔓束缚,将手中的守则撕成碎片。随着纸张纷飞,医院的场景开始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的虚空。在虚空中,漂浮着数以万计的“医院”,每一个都在上演着相同的悲剧。
突然,虚空中传来无数个声音的重叠:“打破循环的关键,藏在最初的谎言里......”我低头看着手中残留的半张守则,上面“住院部电梯仅到12层”的字迹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被划掉的旧条文:“曾经,这里有直达地下的电梯......”
我攥着那半张守则,虚**然开始剧烈震颤。灰蒙蒙的雾气中浮现出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赫然写着“地下电梯入口”。无数黑色触手从门缝中钻出,在空中扭曲成巨大的“禁止入内”字样,但这反而坚定了我一探究竟的决心。
推开铁门的瞬间,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应急灯下,残破的电梯间墙壁上布满血手印,电梯按键显示着从B1到B13的楼层。我注意到B13按钮边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而电梯门缝隙间渗出黑色黏液。
电梯突然自动启动,金属门缓缓打开。轿厢内空无一人,却铺满密密麻麻的旧守则,每一张都写满了被划掉的文字。我刚踏入电梯,背后的铁门便轰然关闭,头顶的应急灯开始疯狂闪烁。按下B13的瞬间,电梯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开始急速下坠。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眼前是一条浸泡在猩红液体中的走廊。墙壁上嵌满玻璃罐,里面浸泡着形态各异的“人”,他们的面部都呈现出扭曲的微笑,身上贴着不同版本的守则条文。远处传来孩童的哼唱声,一个浑身湿透的小女孩抱着红色餐盒向我走来,她空洞的眼窝里爬出黑色虫子:“大哥哥,要遵守新规则哦......”
这时,我手中的半张守则突然燃烧起来,火焰中浮现出一行小字:“所有规则,都是用来掩盖地下的秘密——这里囚禁着试图改写规则的人。” 小女孩瞬间化作血水,走廊尽头的黑暗中,无数戴着金色面具的身影正缓缓逼近。
我将燃烧的守则碎片奋力掷向黑暗,火焰在触及金色面具的刹那骤然暴涨,照亮了那些面具下扭曲的面容——全是被困在此处、试图打破循环的“我”。粘稠的黑色液体突然从地面翻涌而起,凝结成锁链缠住我的脚踝。
“你以为能逃出去?”无数个声音重叠着响起,“每一个规则制定者,最终都会成为规则的囚徒。”就在锁链即将将我拖入血池的瞬间,我突然将手探进白大褂内袋——那里藏着从规则制定室带出的金属镇纸,此刻正散发着诡异的蓝光。
我挥起镇纸砸向最近的玻璃罐,猩红液体喷涌而出的同时,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崩塌。金色面具们发出凄厉的嘶吼,血池化作漩涡将它们吞噬。我踉跄着冲向不断缩小的电梯门,背后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电梯急速上升时,金属壁面映出我逐渐透明的身体。当电梯门再次打开,刺眼的阳光倾泻而入,我发现自己站在医院外的草坪上,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我从混沌的梦境中惊醒,发现自己仍在这座精神病院里。睁开眼的第一瞬间,我下意识地四处打量,试图确认自己是否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陆川。他站在不远处,神情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跑向他,急切地问道:“陆川,你也回来了?”然而,他却用一种完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脸上写满了困惑和茫然。“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冰冷而疏离,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我们隔开。随后,他转身离去,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留恋。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这一切真的如此虚幻?可我还来不及细想,耳边便再次响起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电子音:“欢迎来到精神病院,规则怪谈……”声音机械且空洞,仿佛在宣告某种无法逃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