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渝站在神经科技大厦前，仰头望着这座五十层的玻璃幕墙建筑。阳光在无数个几何切面上折射，像一把把锋利的光剑刺向天空。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颜料盒，金属边缘已经有些温热。
"神经科技"四个大字在入口上方闪烁着冷蓝色的光，门口的安保系统自动扫描着每一个进入者的面部。梓渝咽了口唾沫，低头看了看自己——褪色的牛仔裤，洗得发白的T恤，唯一体面的黑色外套还是为了毕业答辩买的。他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
"访客梓渝先生？"一个甜美的电子女声从头顶传来，"请跟随蓝色光带前往36层会客区。"
脚下的地砖突然亮起蓝色的LED灯带，指引他穿过宽敞的大厅。四周的员工都穿着笔挺的职业装，胸前别着智能工牌，走路带风。梓渝感觉自己像一只误入精密仪器的蝴蝶，每一步都可能引发系统错误。
电梯门无声地滑开，里面空无一人。梓渝走进去，发现没有按钮——只有一块触摸屏和一个虹膜扫描器。
"请注视扫描器。"电子女声再次响起。
梓渝抬头，一道蓝光扫过他的眼睛。电梯突然启动，速度快得让他胃部一沉。三十六秒后，电梯门再次打开，眼前是一条纯白色的走廊，尽头是一扇磨砂玻璃门。
他刚走到门前，门就自动滑开了。一个穿着浅灰色套装的年轻女性站起身，微笑道："梓先生，我是林小微，田总的助理。他正在等您。"
林小微引导他穿过外间办公室，梓渝注意到墙上挂着的不是常见的企业标语，而是一系列抽象的数据可视化作品——螺旋状的DNA结构由无数0和1组成，神经网络图在黑暗中发出幽蓝的光。
"田总，梓先生到了。"林小微轻轻敲门。
门内传来田栩宁的声音
田栩宁"进来。"
办公室的落地窗让整个城市的风景一览无余。田栩宁站在窗前，背对着他们，左手在虚空中划动，像是在操作什么看不见的界面。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手腕上的机械表反射出一道冷光。
田栩宁"准时。"
田栩宁看了一眼腕表。
田栩宁"比约定时间提前2分17秒。"
梓渝注意到他今天穿着深蓝色的高领毛衣，衬得肤色更加冷白，整个人像一块精心雕琢的冰。办公室里没有办公桌，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大的弧形工作台，上面悬浮着十几个全息投影，显示着各种梓渝看不懂的数据和图表。
田栩宁"坐。"
田栩宁指向窗边的一组沙发。
梓渝刚坐下，沙发就自动调整了形状，完美贴合他的背部曲线。他惊讶地摸了摸扶手，发现表面是一种从未接触过的材质——看起来像皮革，摸起来却像丝绸，温度还随着他的体温自动调节。
田栩宁"纳米材料，"
田栩宁注意到他的好奇。
田栩宁"可以根据使用者的体型和习惯自动调整。"
林小微端来两杯饮料，一杯是冒着热气的茶，另一杯是透明的液体，里面悬浮着几个彩色的小球。
田栩宁"我猜你喜欢茶，"
田栩宁指了指那杯热饮。
田栩宁"数据表明，78%的艺术从业者偏爱传统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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