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缘分

终于盼到了初一暑假，学生们的嬉笑声和打闹声荡漾在校园的每个角落，学生们聊着暑假期间的旅游计划。在这些学生中尤其突出的一位女生，散发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她就是星辉高中的校花，星辉高中男生们的白月光苏梦每位学生的家长在校门口等着自己的孩子，学生们一出校门就跟着自己的家长回家了。

苏梦没看到家人，就给哥哥苏宇航打了电话。

嘟嘟嘟～一阵忙音后电话接通了，苏梦道：“哥哥你在哪呢？我没看到你”。苏宇航回道：“梦梦，我马上就到了，你在校门口等会哥哥”。苏梦道：“好的哥哥，在校门口的公交站等你”。苏宇航没过一会就到了，苏梦座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两人一路上没有说什么，到了庄园别墅，苏宇航对苏梦说：“梦梦先回家，我停一下车就来”。苏梦道：“好的哥哥，你快点”。说完就欢快的回家了。

苏梦推开家门，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咝咝”声。她把书包往沙发一甩，蹬掉小皮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像猫一样溜进厨房，从双门冰箱里抽出一罐气泡水，“啪”地拉开，仰颈灌了半罐。碳酸的刺激让她眯起眼，耳边的寂静被气泡炸裂的细响填满。“好无聊……”她嘟囔着，趿拉着拖鞋上楼。走廊尽头的游戏房亮着灯，那是哥哥去年为她装的“小型网咖”：四块32英寸曲面屏并排，RGB灯带把墙壁刷成流动的霓虹。苏梦把自己摔进工学椅，按下主机电源，顺手从抽屉里摸出备用机——一台贴了星黛露贴纸的iPhone 13。她微信里除了家人和班委，几乎没别的头像，通讯录干净得像一张白纸。屏幕解锁后，她鬼使神差地点开了App Store。首页推荐栏里，一款名叫《永昼之境》的MOBA手游闪着暗金色徽标，宣传语是：“当永昼降临，唯有灵魂共振者方可并肩。”图标是一对交错的黑白羽翼，像某种宿命。苏梦向来对游戏不感兴趣，可今天，她指腹在“获取”键上悬了两秒，还是点了下去。十分钟后，游戏下载完成。她随手注册ID：【Moonlit】，系统赠送的新手引导只有三分钟，她跳过了剧情，直接匹配。第一局，她选了个辅助系精灵【露卡】，技能是加盾与沉默。队友里有个ID叫【JingZ】的打野，用的是暗系刺客【荆】，头像是系统默认的漆黑剪影。开局三分钟，下路崩盘。苏梦还在熟悉技能键位，ADC就打字：“辅助会不会？不会挂机去。”她没回，只把盾套在ADC身上，自己却被对面射手点成残血。这时，黑影一闪，【荆】从草丛掠出，一套连招瞬秒对面双人组。公屏跳出两行字：【JingZ】：别急，我帮你们打回来。

【JingZ】：@Moonlit，别怕，跟我。苏梦愣了愣，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一秒，鬼使神差地敲了个“1”。那一局，她第一次体会到“被带飞”的感觉。【荆】像一把无人可挡的镰刀，所到之处，敌方蒸发。二十三分钟，对面基地爆炸，胜利徽章弹出时，系统提示：【JingZ】邀请你组队。她点了接受。语音房里，男生开口，嗓音低而清，像夏夜掠过耳边的风：“露卡玩得不错，下把试试中路？我教你。”苏梦本想拒绝，可耳机里那一点磁性的尾音，像羽毛扫过心尖，让她把“不”字咽了回去。她轻轻“嗯”了一声，对方似乎笑了：“开吧。”那天下午，苏梦连赢了七局。她从中路菜鸟到能单杀对面法师，只用了一个小时。【JingZ】话不多，却总在关键时刻给出指令：“左边草，眼。”“闪现留，三秒后我绕后。”她照做，收割人头，心脏在胸腔里敲鼓。最后一局结束，战绩界面跳出，她的【露卡】首次拿到MVP。男生忽然说：“Moonlit，你打游戏的时候，好像换了个人。”苏梦指尖一颤，回到：“什么意思？”

“像月亮被云遮住，突然放光。”他顿了顿，“我叫顾荆舟，加个好友？”她盯着那行字，胸口莫名发热。微信弹出好友申请时，她盯着头像——一片漆黑里，有颗极小的白点，像破冰的星。她点了通过，备注只打一个字母：G。……夜里十一点，庄园外起了雷。苏梦蜷在电竞椅里，手机电量只剩7%，屏幕光映得她瞳孔亮得吓人。微信最顶端，聊天记录停在十分钟前：G：明天下午三点，上线？

Moonlit：好。

G：早点睡，月亮。

Moonlit：你呢？

G：我等你下线。窗外闪电劈过，她忽然笑了，把最后一格电用来回：

“那……晚安，荆。”对方秒回：“晚安，梦。”她愣住——他从没问过她真名，却在最后打了个“梦”字。是巧合，还是他早已从细节里窥见她的世界？苏梦把手机扣在胸口，耳膜里是自己心跳的轰鸣。她想起白日的校园，同学们围在一起讨论去巴厘岛还是北海道，而她像被玻璃罩住的标本，微笑都隔着一层。可今晚，一个陌生人隔着网线，却让她尝到“被看见”的滋味。……第二天，苏梦起了个大早。女佣阿青敲门时，她正把昨晚洗好的校服折成方块，却从衣柜深处拽出一件从没穿过的露肩白裙。阿青睁大眼：“小姐要出门？”苏梦“嗯”了声，把裙角捏得微皱，又松开，最后仍换回T恤牛仔。她给自己找借口：只是打游戏，又不是相亲。可当她坐在梳妆台前，还是打开了尘封的彩妆盘。睫毛夹、豆沙色唇釉、蜜桃高光……步骤生疏，却一丝不苟。完工那刻，镜中的女孩睫毛翘得像振翅的蝶，眼尾一点亮片，随着呼吸闪。苏梦被自己吓到，猛地抽了张卸妆湿巾，两下把妆擦得干净。她呼了口气，抓起手机，三点还差十分。《永昼之境》的登录音乐依旧恢弘。她上线时，【JingZ】已在一队房间，头像旁多了颗小小的绿色信号：正在输入。几乎同时，他拉她进队，语音自动连通。顾荆舟先开口：“下午好，月亮。”苏梦把耳麦往头发里藏了藏，轻声回：“下午好。”那天他们没再打匹配，而是开了一间自定义1v1房间。地图是“镜湖”，中央一座残桥，两岸芦苇随风。顾荆舟选了【荆】，她却空Ban，随手锁了【露卡】。开局三十秒，她被单杀。复活后，又被杀。第三次，她站在塔下，荆从阴影掠出，却在半血停手，退回草丛。耳麦里，他笑：“怕了吗？”苏梦抿唇，忽然把技能全点攻击装，闪现过墙，一套反打，竟换掉他。系统女声播报：“You have slain the enemy！”她听见自己心跳砰砰，像汽水冒盖。顾荆舟“啧”了声：“不错，再来。”那一局，她共死了七次，却杀了他三回。最后一次，两人同时倒地，画面定格。结算面板跳出，顾荆舟说：“月亮，你进步很快。”苏梦喘了口气，小声问：“你……一直这么厉害？”他静了两秒，声音低下去：“以前有个队友，比我更厉害。后来他不玩了，我就练他的位置，想连他的份一起赢。”苏梦攥紧手机，指节泛白。她忽然想起自己——那个被所有人称作“校花”却无人敢靠近的空壳。她轻声问：“那……他现在回来吗？”顾荆舟笑了一下，气息擦过麦克风，像羽毛拂过耳廓：“也许，有一天会。比如……换了个ID，叫Moonlit。”轰——苏梦脑内像有烟火炸开。她张了张口，却听楼下传来哥哥的声音：“梦梦，下来吃饭！”她慌忙捂住麦，回身应：“就来！”再低头时，屏幕跳出一条新消息：G：去吧，别饿坏。今晚八点，我等你。

Moonlit：好。

G：对了——他发了一张截图：游戏内好友亲密度已升到“知己”，解锁新功能——“灵魂共振”。图标是两道交错的月光，像他们ID的缩写。苏梦盯着那图，忽然弯了眼。她指尖轻触屏幕，打下一句：“荆，晚上见。今天……谢谢你把月亮捞出来。”对方回了个emoji：🌙楼下，苏宇航敲着碗沿：“梦梦，再不来，哥哥要饿死了！”苏梦应声，脚步却轻得像飘。她不知道，此刻相隔十二公里的老城区网咖里，一个穿黑T的男生摘下耳机，望向窗外骤雨初晴的天空，低声重复她的话：“月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