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阅卡

市立图书馆的冷气总是开得太足。

盛望第无数次用脚尖勾住江添的小腿时，对方终于从厚重的物理竞赛题集中抬起头。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细密的光斑，睫毛在眼下扫出一小片阴影，眼神却冷得像冰。

"再动一下，"江添压低声音，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一个深坑，"就把你锁古籍区。"

盛望咬着笔帽笑，故意又把腿往前伸了伸。

帆布鞋边缘蹭过江添的校服裤管，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看见江添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危险的弧度。

"古籍区多好啊，"盛望压低声音凑近，"听说那里监控坏了。"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扫过江添耳畔，满意地看着那处皮肤渐渐泛起薄红。

江添突然合上书。

木质座椅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引得远处管理员抬头张望。盛望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扣住，整个人被拽进两排高大书架形成的狭窄间隙里。

“诶你……！”

霉味的旧书和江添身上的薄荷气息同时涌入鼻腔。

盛望的后背抵在《大英百科全书》坚硬的书脊上。

"监控是坏的，"江添单手撑在他耳侧的书架，声音比平时低哑三分，"所以你猜，在这里收拾你，会不会有人知道？"

盛望的呼吸凝滞了。阳光从书架顶层漏下来，在江添锁骨处投下跳动的光点。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刚碰到对方第二颗纽扣，就被整个攥住手腕按在头顶。

"借阅卡。"江添突然说。

"什么？"

"我的。"江添空着的那只手探进他卫衣口袋，指尖隔着布料划过腰侧，"逾期不还的，要罚款。"

盛望突然想起上周随手顺走的对方借阅卡。热度从被触碰的腰际轰然炸开。

“你别…我自己来…。”

他挣扎着去摸裤袋，却让两人的距离变得更危险。江添的膝盖卡进他双腿之间，鼻尖几乎相抵。

"找到了吗？"江添问得慢条斯理，呼吸却明显乱了。

盛望突然仰头，用齿尖咬住他滑动的喉结，笑笑："...自己来拿。"

书架深处传来书本坠地的闷响。借阅期限提醒单从打印机里吐出来，无人认领地飘落在他们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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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口什么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