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雪粒簌簌敲打着落地窗，江知遥裹着羊绒披肩窝在录音室沙发里，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跨年晚会的邀约信息。程野戴着镶满金属钉的皮质手套，对着麦克风反复调试flow，时不时扭头朝她抛来几个搞怪表情。
“野哥，你这段三连音换气再干脆点。”江知遥放下手机，指着监听设备认真点评。话音未落，手机突然震动，是林叙白发来的消息：“江老师，今年跨年晚会我们被分到同一个候场区了。”
配图是晚会流程表，江知遥的独唱节目与林叙白乐队的开场表演仅隔三个节目。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嘴角，飞快打字：“那可得好好准备，别让我看笑话。”发送后又觉得语气太生硬，补了个鼓励的表情包。
程野突然凑过来，毛茸茸的帽子差点蹭到她脸：“和谁聊得这么开心？”不等她回答，他已经瞥见屏幕，夸张地哀嚎：“原来遥遥有了新欢就忘了兄弟！去年跨年可是陪我在Livehouse挤成沙丁鱼的！”
“少贫嘴。”江知遥笑着推开他，“今年你厂牌不也有跨年演出？听说还请了神秘嘉宾？”程野立刻来了精神，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那必须重磅，到时候保证惊掉你下巴！”
跨年晚会当天，后台化妆间弥漫着忙碌的气息。江知遥正在做发型，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争执声。她拉开帘子，看见几个工作人员围着林叙白，对方手中的吉他箱边角明显凹陷。
“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林老师您看...”工作人员急得直搓手。江知遥快步上前，蹲下身查看吉他：“面板有轻微裂痕，弦距也变了。”她抬头看向脸色发白的林叙白，“用我的备用琴吧，型号和你这把一样。”
林叙白猛地抬头，眼中泛起水光：“可是江老师...”“别废话，”江知遥把琴塞到他怀里，“要是演出搞砸了，我才要生气。”转身时，她听见身后传来沙哑的“谢谢”。
候场区里，江知遥看着舞台大屏幕上林叙白的表演。换上她吉他的男生站在聚光灯下，黑色大衣随着动作扬起，声线却比以往更加坚定。当他唱到副歌部分，目光突然穿透人群与她对视，江知遥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演出结束后，林叙白抱着琴找到她：“江老师，这琴...”“先欠着。”江知遥打断他，从化妆包里掏出创可贴，“你手指都磨破了。”她自然地牵过他的手，小心翼翼贴上创可贴，没注意到林叙白耳尖渐渐染红。
零点钟声响起时，程野在微信里发来满屏烟花表情，还附了段现场视频。镜头里，他搂着某个戴着口罩的神秘嘉宾，台下粉丝尖叫震天。江知遥笑着回复：“说好的惊掉下巴，就这？”
与此同时，林叙白站在更衣室门口犹豫许久，最终鼓起勇气给她发消息：“明年...还能和江老师一起跨年吗？”发送完毕，他盯着屏幕，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江知遥看着手机上的新消息，窗外绚烂的烟花映在她眼中。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良久，终于轻轻打出：“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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