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命运的齿轮
婚后第三年的深秋,叶凡开始频繁头痛。深夜里,柳如烟总能看见他独自坐在画室,对着未完成的画作发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起初,他还能强撑着微笑安慰她,可随着时间推移,那些被催眠强行抹去的记忆,如同蛰伏的毒蛇,正一点点吞噬他的理智。
一次激烈的争吵后,叶凡失控地打翻了颜料,猩红的色彩在洁白的画布上肆意蔓延,宛如鲜血。“你根本不懂!”他痛苦地揪着头发,“那些被撕裂的记忆每天都在折磨我,我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柳如烟想要拥抱他,却被他狠狠推开。第四十二章:记忆的崩塌
医院的检查结果如同晴天霹雳——频繁的记忆冲突导致叶凡大脑神经严重受损,随时可能出现认知障碍。柳如烟握着诊断书,耳畔回荡着医生的话:“他的大脑正在自我保护,或许会再次选择性遗忘。”
回到家,柳如烟发现叶凡正在焚烧他们所有的合影。“这些都是假的,全都是!”他疯狂地嘶吼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陌生。柳如烟冲过去抢夺照片,却被叶凡推倒在地。她看着曾经温柔的爱人,如今却像个被记忆折磨的陌生人,泪水止不住地流淌。第四十三章:最后的告别
叶凡的病情迅速恶化,他开始认不出柳如烟,甚至将她当成苏雨柔,对着她恶语相向。柳如烟强忍着心痛,日夜照顾着他,可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叶凡趁着柳如烟熟睡,独自离开了家。柳如烟醒来后发了疯似的寻找,最终在他们初遇的美术教室找到了他。叶凡站在窗前,手中握着那片早已干枯的鸢尾花瓣,眼神空洞而迷茫。
“叶凡,跟我回家。”柳如烟颤抖着伸出手。叶凡却后退一步,脸上露出陌生的笑容:“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说完,他转身冲进了雨中,消失在茫茫夜色里。第四十四章:永远的遗憾
柳如烟找遍了所有地方,却再也没有叶凡的消息。有人说在遥远的小镇见过一个流浪画家,画着无人能懂的抽象画;也有人说在海边看到一个男人,对着大海喃喃自语。可每当柳如烟赶到时,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痕迹。
多年后,柳如烟依旧守着他们的画室,里面摆满了叶凡未完成的画作。她常常会收到匿名的包裹,里面是素描草稿,画的都是鸢尾花,却没有署名。她知道,或许是叶凡,又或许只是自己的幻想。
在一个宁静的午后,柳如烟收到了一封信,信封里只有一片新鲜的鸢尾花瓣,和一张字条:“忘了我吧,这是我最后的请求。”泪水滴落在花瓣上,柳如烟终于明白,有些爱情,注定只能成为记忆中最深的遗憾。第四十五章:鸢尾花的独白
时光流转,柳如烟渐渐老去,她将所有的回忆都化作了艺术学校里的鸢尾花田。每年四月,紫色的花朵都会如期绽放,仿佛在诉说着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临终前,柳如烟握着那片保存多年的鸢尾花瓣,轻声说道:“叶凡,这次换我先忘记了。”她闭上双眼,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在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四月的清晨,转角处,少年抱着素描本向她走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而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一个白发苍苍的男人站在山顶,望着远方的鸢尾花田,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早已不记得自己是谁,却永远记得心中那份无法言说的疼痛,和那抹永远无法忘怀的紫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