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耀眼的水晶吊灯在头顶晃动,光线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的手指紧紧攥着香槟杯,指节泛白得几乎透明。谭宗明那双深邃的眼睛正从远处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像一把冰冷的刀,悄无声息地嵌进了我的思绪。
“你认识谭宗明?”安迪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我慌忙灌下一口香槟,气泡猛地冲上喉咙,呛得我连连咳嗽。“不,不算认识……就是,看过他的采访。”我勉强挤出一句回应,声音却抖得连自己都听不下去。
安迪轻轻挑了挑眉,“他很少接受媒体采访。”
该死。我咬紧下唇,感受到后背渗出的冷汗正顺着脊椎缓缓滑落。这个世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陌生得可怕,甚至连最基础的社交规则都让我无所适从。
“糖糖小姐。”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像是一道无形的命令。
我浑身一僵,缓缓转身,看到谭宗明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们身后。他手中握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微微晃动,散发出一种危险的光泽。
“谭总。”我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声音却颤抖得像是随时会断掉的琴弦。
他微微倾身靠近,一股混合着龙涎香与威士忌的气息扑面而来。“你刚才叫我‘老谭’。”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只有极少数人这么称呼我。”
我的大脑瞬间空白。在电视剧里,安迪确实经常这样叫他,但在这个时间节点,他们的关系还没熟络到那种程度。
“我……我可能听错了,”我结结巴巴地解释,“或者……或者是我口误……”
谭宗明的目光锋利如刀,仿佛要将我看穿。“是吗?”他眯起眼睛,声音低沉而缓慢,“你的口误倒是很有意思。”
我咬着嘴唇,额头已经渗出冷汗。他转头看向安迪,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的新朋友很有趣。”
安迪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臂,替我解围道:“糖糖刚来上海不久,可能对这边的人际关系不太熟悉。”
“哦?”谭宗明晃了晃酒杯,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从哪个城市来的?”
“北京。”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北京那么大,如果他真的动用手段查我的背景,我该如何自圆其说?
“北京哪个区?”他的问题接踵而至,没有半分迟疑。
“海淀……中关村那边。”我下意识地回答,至少那里科技公司扎堆,和我的职业设定吻合。
他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却突然话锋一转:“你喜欢喝什么茶?”
“普洱,熟普。”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回答过于具体,正常人多半只会笼统地说“绿茶”或“红茶”。
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声音低沉:“很少有人分得清生普和熟普。”
我干笑两声,勉强掩饰尴尬:“略懂一二……”
“下周我有个茶会。”他说着,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我,“有兴趣的话可以来聊聊。”
我机械地伸手接过,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指,一股电流般的触感让我差点把名片掉在地上。
“谢谢……”我低声说道,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谭宗明对安迪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留下我站在原地,心跳快得像要挣脱胸腔。
“你确定你们不认识?”安迪盯着我手中的名片,语气里带着几分怀疑,“他很少主动邀请人参加私人茶会。”
我摇摇头,太阳穴突突直跳:“安迪,我能提前回去吗?我有点不舒服。”
夜晚的上海飞驰而过,车窗外的霓虹灯映照在我的脸上。我坐在车里,思绪如同乱麻一般搅成一团。不仅穿越到了电视剧的世界,还无意间搅进了主线剧情,甚至吸引了谭宗明的注意。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回到2202,樊胜美和邱莹莹正窝在客厅看电视。
“回来这么早?”樊胜美抬头看了我一眼,“酒会不好玩吗?”
“我有点头疼。”我勉强笑了笑,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的一瞬间,我立刻从包里翻出笔记本,开始疯狂记录所有《欢乐颂》的剧情关键点:安迪的身世秘密、樊胜美的家庭问题、曲筱绡和赵医生的感情线……最重要的是谭宗明的所有信息——他的商业版图、个人喜好、家庭背景。
写着写着,我的手突然停住了。如果我真的要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我该怎么做?是尽量不改变剧情,还是利用我的知识尝试去扭转一些事情?
我的目光落在台灯下的名片上,“晟煊集团总裁”几个字熠熠生辉。在原来的世界里,我只是个屏幕前为角色犯花痴的观众,而现在,他却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甚至还向我发出了邀请。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糖糖,我能进来吗?”安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匆忙合上笔记本:“请进。”
安迪推门而入,她已经换上了舒适的家居服,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抱歉打扰你休息,但我有个方案想请你看看。”她坐到床边,语气带着几分期待。
我接过文件夹,里面是一份金融APP的设计图。我立刻认出来,这是安迪公司正在开发的项目。根据原著剧情,这个项目曾因用户体验问题而推迟上线。
我仔细翻阅图纸,专业本能迅速占据上风。“这里的操作流程太复杂了,”我指着其中一个页面,“普通用户不会愿意花时间学习这些专业的金融术语。可以加一个简化版界面,用更直观的图表展示数据。”
安迪眼睛一亮:“这个想法很好。还有别的建议吗?”
我继续指出几个问题,甚至拿起笔画了几个简单的草图。在原来的世界里,我参与过类似的项目设计,这些建议都是经过市场验证的。
“太棒了,”安迪收起文件夹,露出满意的笑容,“明天能来我们公司一趟吗?我想让你直接跟技术团队聊聊。”
“当然可以。”我点点头,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念头——安迪的公司与晟煊有业务往来,这或许是接近谭宗明的一个机会。
第二天一早,我随安迪来到她的公司。会议进行得很顺利,我的建议得到了技术团队的一致认可。中午休息时,我独自在茶水间冲咖啡,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看来安迪挖到宝了。”
我手一抖,热水差点溅到手上。谭宗明不知何时站在了茶水间门口,他今天穿着一套深灰色西装,挺拔的身姿让人不禁屏住呼吸。
“谭总好。”我放下杯子,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
他走进来,随手接了一杯水:“听说你上午的表现很出色。”
“只是尽我所能。”我小声回应,感觉原本宽敞的茶水间变得狭小压抑。
谭宗明靠在橱柜上,目光直视我的眼睛:“你知道吗,我查了你的背景。”
我的心猛地一沉。
“北京海淀区中关村,”他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让人害怕,“但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你的有效信息。”
我的手指紧紧攥住咖啡杯,滚烫的热度透过杯壁灼痛了我的掌心。“我……我不太活跃……”
“甚至连社保记录都没有。”他的补充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胸口。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安迪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宗明,原来你在这儿。会议室都准备好了。”
谭宗明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我长出一口气,双腿发软得几乎站不住。
下午回到欢乐颂,刚出电梯,就听见2203门口传来了曲筱绡尖锐的声音。
“那个新来的绝对有问题!”她正跟樊胜美说话,“我让我爸查了她的背景,一片空白!连毕业学校都查不到!”
我僵在原地,屏住呼吸。
“你别瞎说,”樊胜美反驳,“糖糖人挺好的,昨天还帮我修电脑呢。”
“哼,越是这种人越危险,”曲筱绡压低声音,“我听说她昨晚在酒会上勾搭谭宗明……”
我悄悄退回电梯,决定去小区花园走走,等她们散了再回去。坐在长椅上,我掏出手机,发现有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茶会本周六下午三点,地址:静安区愚园路68号清心茶馆。期待你的到来。——谭宗明”
我的心跳加速。他明明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为什么还要邀请我?是试探,还是……
手机突然震动,吓了我一跳。是安迪发来的消息:“糖糖,明天能再帮我看个方案吗?宗明对你的设计理念很感兴趣,想亲自听听。”
我咬着嘴唇回复:“没问题。”然后打开笔记本,在新的一页写下:“谭宗明调查我——危险与机遇并存。”
合上笔记本,我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在这个世界里,我既没有过去,也不确定有没有未来。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我对剧情的了解,和那个对我越来越感兴趣的商业大亨。
而这两样,都可能成为一把双刃剑,割伤我自己,也刺穿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