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男人将手从我腰间移开，起身走向衣柜。我屏住呼吸，看着他取出一条白色长裙，手指灵巧地将布料拧成麻花状的绳索。当他转身向我走来时，我的喉咙发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怕，"他的声音轻柔得近乎温柔，"很快就好了。"
我的手腕被那条柔软却坚韧的布料牢牢捆住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发抖。他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次。完成束缚后，他停顿了一下，手指轻轻抚过我腕间的脉搏，那里正疯狂跳动着。
然后，他缓缓摘下了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令人意外的脸——轮廓分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如果不是此刻的情境，我几乎要以为他是某个大学的年轻讲师或是咖啡店里偶遇的文艺青年。
"很意外？"他歪了歪头，唇角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看到我脸的人都死了。让我想想...今天该怎么玩呢？"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记忆中搜寻任何可能的逃生方法。理智告诉我，莽撞反抗只会加速死亡过程。某种直觉告诉我情况有所不同——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狂热。
还没等我理清思绪，身体突然腾空而起。他轻松地将我横抱起来，像对待一件易碎品般小心，却让我感到更加毛骨悚然。
浴室门被他的肩膀顶开，我被轻轻放入的浴缸中。陶瓷的冰冷触感透过单薄的衣物传来，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冷吗？"他关切地问，仿佛我们只是在讨论天气，"很快就会暖和起来的。"
他跨进浴缸，骑坐在我身上，双手捧住我的脸强迫我与他对视。当他的拇指摩挲着我的颧骨时，我几乎要呕吐。他摘下了刚才戴在我脸上的面具，仔细端详着我的表情，然后不满地皱了皱眉。
"皱眉就不好看了。"他轻声责备道，手指按压着我的眉心，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恋人。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能够控制声音不再颤抖："你到底想要什么？"
"知道了又能怎样？"他歪着头反问，语气平常得像是讨论晚餐菜单，"最后还是要死。"
我再次闭眼深呼吸，赌注已经下好："好歹让我死个明白。"
他的笑声在瓷砖墙面上反弹，形成诡异的回声："那就等你死了再告诉你。"随着他转动水龙头的咔哒声，一股冷水喷涌而出，迅速漫过我的脚踝、小腿，很快攀升至腰间。
恐惧像电流般窜过脊椎。溺死——这是我最害怕的死法之一。水位的上升似乎带走了浴室内所有氧气，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被束缚的双手徒劳地挣扎着，却只让布料勒得更深。
某种情绪突然决堤。我想起现实世界里的父母，想起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前的最后一顿晚餐，想起妈妈做的红烧排骨的香味。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逐渐上升的浴水。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我哽咽着，声音破碎得几乎听不清。
令我意外的是，他停下了调整水龙头的动作，凝视着我的泪水，眼神变得异常明亮。他伸手抚摸我的头发，然后俯身吻去我眼角的泪滴。这个动作如此亲密，却在此刻显得无比扭曲。
"恶心！"我猛地别开头，用尽全力挣扎起来，水花四溅。
他大笑起来，双手像铁钳般扣住我的手腕："小兔子挣扎的样子真可爱。"水已经漫到我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更加困难。
"别在那里恶心人！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我嘶吼着，恐惧已经转化为纯粹的愤怒。
他的瞳孔因兴奋而扩大："就是这样！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他的手指陷入我的皮肉，留下深红的指印。
意识到愤怒正中他下怀，我咬紧牙关不再出声。水面已经触及我的下巴，我不得不仰起头才能保持呼吸。
"继续啊！"他突然暴怒，掐住我的脖子，"为什么不听话！"缺氧使眼前泛起黑点，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边缘，他松开了手。
"这何尝不是你的一种反抗呢，"他喘息着，又恢复了那种令人胆寒的平静，"没事，我喜欢。"
我剧烈咳嗽着，浴水呛入气管带来灼烧般的疼痛。"啥东西？能不能给个痛快？"我哑着嗓子说，已经不在乎是否会激怒他。
他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凑近我的颈窝，深深吸气。温热的鼻息贴着我跳动的颈动脉，我浑身僵直，一阵恶寒从脊背窜上后脑。挣扎中，后脑勺猛地撞上金属水龙头，一阵尖锐的疼痛伴随着温热的液体流下。
他皱眉看着染红的水面，表情竟有一丝遗憾："好吧，虽然有点舍不得..."话音未落，他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狠狠按入水中。
水灌入鼻腔和口腔的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我拼命扭动身体，但缺氧很快使力气流失。透过晃动的水面，我看到他模糊的身影俯视着我，眼神专注得像在观察一场有趣的实验。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注意到他嘴唇开合，似乎在说什么。但黑暗已经吞噬了一切...
刺眼的白光。消毒水的气味。规律的电子音。
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和悬挂的输液瓶。医院？这次没有回到起点？我困惑地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自己手臂上插着的针管和各种监测设备。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我浑身紧绷。是谁救了我？还是说...这又是他新的游戏？
当门缓缓打开时，我屏住了呼吸...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