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她踱步靠近，无视了约翰警惕的目光，蹲下身，与坐在污水边缘石块上、脸色苍白的沈昭昭平视：“小可怜，你那个‘小饰品’……刚才闹出那么大动静，可不是普通玩意儿。告诉我，它到底是什么？还有，你是怎么……‘吸引’到那位优雅的食人魔先生和这么多大人物的关注的？” 她的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磁性，“信息，就是最好的货币。把它告诉我，我就指给你们一条‘幽灵’绝对想不到的路。”

她在索要沈昭昭最大的秘密！用一条未知的生路作为交换！

沈昭昭畏惧地向后缩了缩，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警徽。「猩红回响」 能感受到猫女强烈的好奇心和一种……近乎收藏家的占有欲，但并无直接的、汉尼拔那样的吞噬恶意。然而，透露“万象之眼”和穿越的秘密？这风险太大了！

“休想！” 约翰斩钉截铁地拒绝，挡在沈昭昭身前，“我们不会用她的安全来做交易！”

“哦？是吗？” 赛琳娜挑眉，站起身，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好吧。祝你们和‘幽灵’的水下派对玩得开心。或许他们会对你们的秘密更‘温柔’一点？” 她作势欲走。

“等等。” 夏洛克虚弱却清晰的声音响起。他靠在约翰身上，灰绿色的眼眸紧紧盯着猫女，“赛琳娜·凯尔女士……你声称知道另一条路。但据我观察，你靴子边缘沾着一种罕见的、只产于哥谭港特定仓库区的蓝色工业染料，而你皮衣肩部有新鲜的、非战斗造成的尼龙绳摩擦痕迹。你刚才离开我们之后，并非单纯带路，而是去……‘拜访’了附近的某个仓库？并且使用了攀爬工具？”

他顿了顿，不顾腿伤剧痛，继续快速演绎：“那条‘路’，根本不在水里，而是在上面。通过某个仓库的装卸平台或者通风系统，重新进入港区的建筑内部，再利用复杂的仓库群摆脱追踪，对吗？你索要信息并非唯一目的，你更需要我们作为……转移‘幽灵’注意力的诱饵，方便你自己携带‘战利品’（可能来自刚才的‘拜访’）安全撤离。”

猫女的动作停顿了。她缓缓转过身，看着夏洛克，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惊讶和……浓厚的兴趣。她轻轻鼓了鼓掌：“哇哦。厉害。难怪蝙蝠崽对你们这么上心。福尔摩斯先生，对吧？你的大脑……比钻石更有趣。”

她等于默认了夏洛克的推测。

“所以，交易条件变更。” 夏洛克冷静地说，“你告诉我们确切的路线。我们负责制造混乱吸引‘幽灵’。你自行离开。我们互不拖欠。”

猫女歪着头，似乎权衡了一下。远处，“幽灵”快艇似乎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开始缓缓向排水口靠近，探照灯的光柱越来越近。

“成交。” 猫女爽快地答应了，她似乎更喜欢这种“公平”的交易，“看到左边那堆废弃集装箱后面了吗？有一个被铁网封住的维修竖井，铁网是坏的。爬上去，是‘法尔科内货运公司’的废弃三号仓库。仓库东侧有个应急楼梯，通往屋顶。然后……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信息给出，她不再停留，如同灵巧的黑猫，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阴影中，显然是去利用团队制造的混乱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