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他顿了顿，忍着剧痛继续道：“‘缝合线’……原名莱纳斯·科尔医生（Dr. Linus Cole），曾是世界顶尖的外科圣手，因一场医疗事故导致双手严重震颤而被吊销执照，从此转入地下，为哥谭的‘特殊客户’提供医疗服务。他欠你人情？是因为你曾用你的……‘心理疗法’……缓解了他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让他能重新拿起手术刀？”

斯特兰奇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被完全看穿的惊愕，随即化为一种复杂的、夹杂着钦佩和恼怒的神情。“……完全正确，福尔摩斯先生。一如既往的……令人印象深刻。” 他算是默认了夏洛克的推测。

“‘缝合线’科尔……” 艾琳似乎也听过这个名字，低声对约翰说，“传闻他技术极好，但要价极高，而且极其注重‘安全’和‘隐私’。他的诊所确实以隐蔽著称。”

“但他的‘客户’都是黑帮、杀手和疯子！” 约翰低吼，“我们去找他？自投罗网吗？”

“正因为他的客户成分复杂，他的诊所才更安全——至少不会被轻易找到。” 夏洛克喘息着分析，“而且，他极度重视‘职业声誉’，只要支付足够代价或持有足够筹码，他不会轻易出卖客户。斯特兰奇的人情，或许就是我们的筹码。” 他看向斯特兰奇，“我说得对吗，医生？”

斯特兰奇推了推眼镜，恢复了些许镇定：“科尔是个纯粹的实用主义者。他只认两样东西：技术和报酬。我对他有恩，他能提供一次性的、安全的医疗服务。但之后，是敌是友，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这是目前……最快能获得专业医疗救助的地方。福尔摩斯先生的感染不能再拖了，这位小姐的状态……”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沈昭昭怀中又开始不安闪烁的警徽，“……也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观察。”

仿佛是为了强调紧迫性，沈昭昭突然闷哼一声，双手抱头：“……吵……好多声音……地铁里……不是只有我们……” 「猩红回响」 被动捕捉到了隧道深处传来的、模糊而充满恶意的思维片段——可能是流浪汉，也可能是更危险的东西正在靠近。

而「猎食者印记」 传来的冰冷感也愈发清晰，汉尼拔如同优雅的死神，正在稳步逼近。

前有未知隧道危险，后有猎食者追兵，原地停留无异于等死。

“……带路吧，斯特兰奇。” 夏洛克最终做出了决定，声音虚弱却坚定，“但记住，如果这是陷阱……你会是第一个付出代价的人。” 他的眼神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斯特兰奇深吸一口气：“跟我来。诊所入口不在站台上。”

他在前面带路，众人警惕地跟随。他们并没有进入漆黑的隧道，而是沿着站台边缘行走，最终在一个堆满废弃报纸和垃圾的角落，斯特兰奇摸索着墙壁，触动了某个隐藏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