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气氛凝重。虽然暂时逃脱，但每个人都清楚，汉尼拔的阴影更加庞大和清晰了。他对沈昭昭“信念之光”的痴迷，以及那隐藏在公寓深处的、关于集体意识研究的可怕发现，都预示着接下来的对抗将更加凶险。
“他在研究……怎么控制所有人的思想吗？” 沈昭昭抱着双臂，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后怕。刚才强行激发信念之光对抗超梦污染，让她精神异常疲惫。
“更糟。” 夏洛克声音低沉，“他可能想‘调味’——不是简单的控制，而是像烹饪一道菜一样，引导、放大、扭曲整个社会的情绪和欲望，将其变成他欣赏的某种……‘美学形态’。这座城市本身的‘系统性扭曲’，就是他最大的食材库和厨房。”
艾琳一边擦拭着数据板上的雨水，一边试图追踪刚才攻击琉璃馆的武装力量信号，但依旧一无所获。“攻击者非常专业，完事后立刻消失，没留下任何可追踪的尾巴。”
回到沃森区那个简陋的临时据点，众人终于能稍微喘息。约翰立刻检查门窗和周边环境，艾琳则开始深度扫描自身和数据板，确保没有被汉尼拔植入任何追踪程序或后门。
夏洛克则靠在墙上，闭目整理着思绪。汉尼拔暂时的藏身点、他的研究目标、他对沈昭昭的特定兴趣……信息碎片很多，但还缺少关键的联系。
“我们需要盟友。” 夏洛克突然睁开眼，“在这个世界，单靠我们无法对抗汉尼拔，尤其是当他可能利用整个城市的系统时。”
“盟友？找谁？” 约翰皱眉，“帮派？公司？他们比汉尼拔好不到哪里去！”
“不一定是传统势力。” 夏洛克看向艾琳，“艾琳，你在网络上活动时，有没有注意到……任何反抗‘系统性扭曲’的迹象？哪怕是微小的、地下的、看似徒劳的？”
艾琳愣了一下，随即快速操作数据板：“你是说……像‘钢铁之龙’（Iron Dragon）那样的无政府主义黑客？或者某些试图揭露公司黑幕的数据侦探？有是有，但他们大多不成气候，而且很难辨别真假。”
“尝试接触。” 夏洛克果断道，“尤其是那些关注‘意识自由’、‘神经编织’（汉尼拔之前所在倒闭公司）遗产、或者与‘赛博精神病’成因研究相关的个人或小组。汉尼拔的研究不可能完全悄无声息，或许有其他人也察觉到了异常。”
就在这时，沈昭昭似乎恢复了一些精神，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在……在汉尼拔的公寓里，除了那些集体意识的数据，我好像还……还捕捉到一点别的……非常微弱的‘数据残影’……”
她集中精神，努力回忆着「猩红回响」 当时被动记录下的、除了汉尼拔意志之外的其他信息碎片。
“有一个……强烈的、被压抑的悲伤和愤怒……像是一个年轻人的……还有……对‘荒坂’这个名字的极致憎恨……以及……某个地点的反复出现……‘绀碧大厦’（Konpeki Pla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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