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艾琳找到的“入口”，是新东京 sewer system 深处一个被遗弃的数据交换节点。锈蚀的管道上缠绕着粗大的光纤束，如同赛博神经与腐朽血管的诡异共生。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铁锈的混合气味。

维克多将改造的神经阻断器分发给每个人。“记住，”他神色凝重，“这东西能帮你们保持‘自我’的边界，但就像潜水服，在深海也有极限。别待太久，别迷失。”

露西作为技术专家，负责引导接入。她将线路与节点连接，沉声道：“坐标已确认。接入后，我们可能会失散。意识空间里的‘位置’没有物理意义，专注于你们的目标，或许能靠拢。”

夏洛克看向团队成员——V 检查着手枪，眼神冷峻；约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沈昭昭闭着眼，指尖微微发亮，似乎在提前感应那片黑暗；艾琳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我会在外面尽量维持连接，但进入黑墙之外，信号会极度不稳定……祝好运。”

“接入。”夏洛克下令。

露西按下开关。

瞬间，世界被撕扯、溶解。

不是潜入，而是被抛掷。感官被扔进了一个色彩与噪音的漩涡。不再是霓虹闪烁的夜之城，而是一片由扭曲代码、破碎记忆和尖锐噪音构成的荒原。天空是流动的、病态的紫色和绿色，如同坏死的组织。脚下并非实地，而是不断波动、时而虚幻时而粘稠的数据流。

规则立刻显现：

意念塑形： 约翰一个警惕的念头，他身前立刻凝聚出一面半透明的数据盾牌，挡开了一道流弹般的恶意代码。

数据毒素侵蚀： 低语声直接钻进脑海，不是通过耳朵，是试图扭曲认知。V 闷哼一声，他脑中的 Relic 芯片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强尼·银手的狂笑和咒骂碎片般闪过。

失散： 正如露西所料，团队被随机抛洒在这片意识的边疆。夏洛克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由破碎屏幕堆砌的山丘上，屏幕上快速闪动着无数人脸和记忆片段。

“集中精神，寻找汉尼拔，或者沈昭昭感知到的‘扭曲源头’！”夏洛克通过极不稳定的团队通讯喊道。

沈昭昭的方位。 她落在了一片“记忆沼泽”中。粘稠的数据流里沉浮着被汉尼拔“品尝”过的受害者的痛苦记忆。冰冷的控制意志如同寒风般刺骨。她感到一阵恶心眩晕，但胸前的微光愈发稳定，在她周围形成一个微弱但坚定的光环，驱散着最直接的精神侵蚀。她能“看”到，远处有一座由数据和黑暗凝聚而成的、扭曲的“城堡”，那里就是冰冷意志的源头。

V 的困境。 他坠入了一个更可怕的区域。Relic 芯片与环境的共鸣失控了。荒坂塔的幻影拔地而起，却又迅速腐败、崩塌。强尼·银手的意识从未如此活跃，几乎要挣脱束缚。

“哈哈哈！看看这地方，V！数字地狱！汉尼拔那杂碎搞出来的？还是你们人类自己玩脱了的报应？”强尼的狂笑在V的脑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