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如果这些刻痕和昭昭吸收的碎片同源，那这座教堂……”夏洛克思路飞快，“塞巴斯蒂安神父守护在这里，难道不仅仅是为了信仰？他是在守护这个‘遗迹’的入口？或者……他本身就知道这些秘密？”

就在这时，墓穴深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三人立刻戒备起来，武器对准声音来源。

来人是塞巴斯蒂安神父。他看起来有些疲惫，袍角沾了些许灰尘，但步伐依旧稳健。他看了一眼沈昭昭正触摸着的刻痕，以及她指尖未散的光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能‘倾听’。”神父的声音在墓穴中回荡，平和依旧，“没错，这些石头，比这座教堂，比海伍德区，甚至比夜之城都要古老。它们记录着网络诞生之初，某个……‘先驱者’的碎片回响。”

他走到沈昭昭身边，看着那些刻痕，眼神悠远：“那不是恶魔，孩子，那是一个迷失在时间洪流中的……亡魂。而你们遇到的‘莫菲斯托’，不过是这个亡魂在疯狂中滋生出的肿瘤，是被像荒坂这样的势力利用和污染后的可悲产物。”

他转向V和夏洛克：“那个‘银发小子’，他曾经也是某个类似项目的‘产品’，一个被公司制造、又被公司抛弃的武器。他划掉编号，向他的创造者复仇，清理所有类似的‘污秽’，是他活着的唯一意义。他帮你们，是因为你们在对抗同样的敌人。”

真相的碎片逐渐拼凑起来。银发独狼的动机、神父的立场、古老刻痕的含义……一条隐藏在公司阴谋与数据恐怖之下的、更为悠远的历史线索渐渐浮现。

“教堂地面的石头能干扰信标，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到天亮。”神父说道，“但之后，必须离开。荒坂和刚才那些‘企业特遣队’不会放弃。你们的出路，或许不在于躲藏，而在于……主动去寻找那个‘遗迹’的源头，找到净化而非利用这些古老力量的方法。那或许是战胜荒坂的关键，也是……治愈这座城市‘系统性扭曲’的一线希望。”

他递给沈昭昭一个小巧的、看似普通的石头护身符：“带着它。当你们接近‘源头’时，它会给你指引。这也是……那位‘先驱者’未尽的愿望。”

墓穴中陷入了沉默。上方城市的喧嚣被完全隔绝，只有古老的石壁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秘密。他们得到了一夜的喘息，却也背负上了更沉重的使命——不仅要面对公司的追杀，还要去探寻一个关乎网络本质与人类未来的古老谜题。

沈昭摩挲着手中的石符，那股纯净的悲伤与微弱的希望交织的感觉，让她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而V则感到，脑中的强尼·银手，在听到“先驱者”、“网络诞生”这些词汇时，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沉的、与他活跃性格不符的寂静，仿佛触碰到了他记忆深处被遗忘的角落。

新的征程，指向了比公司阴谋更古老的未知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