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急诊

宋亚轩回到了车上，张真源马上调侃说：“哎呦呦呦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啊平时对女生都没有兴趣保持距离，这次你怎么还主动下车还把自己视如珍宝的衣服给她，不会一见钟情了吧。”所有人都在起哄。宋亚轩笑了笑：“没有啊我这只是举手之劳帮帮忙做好事而已。”马嘉祺拍了拍张真源：“好啦张哥不要逗他了。”“行行行。”

….

苏心月回到了家中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把外套挂在衣柜里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啊啊啊啊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我竟然见到了宋亚轩还和他说话了而且还穿了他的外套还带回家了不会吧啊啊啊啊…”她在衣柜面前站了好久然后才不情不愿地去浴室洗澡。

30分钟后

浴室的蒸汽还在镜面凝结成水珠，苏心月裹着浴巾伸手关掉吹风机，手机就在这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谢屿」二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这个点来电，多半是急诊。

“喂谢屿，怎么了吗？”她扯下毛巾擦拭湿发，听筒里传来的喘息声比想象中更急促。

“心月你到家了吗？”谢屿的声音带着破音，背景里混着心电监护仪的蜂鸣，“现在能马上来医院一趟吗？刚收的女患者，血压220/110，剧烈胸痛伴双上肢血压差，我怀疑是主动脉夹层！”

苏心月的手指瞬间攥紧手机，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锁骨。作为最年轻的主刀医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病的凶险——人体最粗的血管像被无形剪刀撕开，每分每秒都可能爆裂。

“别急，先把CT发我。”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卧室，“通知手术室启动绿色通道，备体外循环机和带膜支架。”

“可是......”谢屿的声音突然哽咽，“心外值班的都去支援别的诊室了，现在就剩我一个住院医......”

衣柜门被猛地拉开，苏心月扯出白大褂往身上套：“我二十分钟到。你现在立刻去找家属签手术同意书，详细说明手术风险，尤其是术中大出血和脑梗的可能性。”她套上运动鞋时，瞥见梳妆镜里自己苍白的脸——凌晨三点的急诊，总是最考验神经的时刻。

手机震动，CT影像弹出来。她盯着屏幕上撕裂的主动脉弓，指尖在图像上快速滑动测量。血管壁已经分离出三层，假腔里的血栓像随时会引爆的炸弹。电梯下行时，她拨通手术室护士长的电话：“王姐，加急手术，A型主动脉夹层，需要你亲自配台。”

医院的夜总是弥漫着消毒水与焦虑混杂的气味。苏心月冲进急诊室时，谢屿正举着同意书追着家属解释，患者的丈夫涨红着脸大喊：“开胸？我老婆进去要是出不来怎么办！”

“刘先生。”她按住年轻人颤抖的肩膀，白大褂还带着夜风的凉意，“我是主刀医生苏心月。您太太的主动脉已经撕裂，如果不手术，死亡率超过90%。现在每拖延一分钟，她的血管就多一分破裂风险。”她将CT影像转向家属，指尖点在病变处，“您看这个阴影，就像气球破了个洞，我们要做的就是及时补上它。”

家属的喉结上下滚动，最终在同意书上签下名字。苏心月转身时，谢屿递来消毒湿巾：“患者收缩压降到80了，可能出现心包填塞......”

“推多巴胺，联系血库备20单位红细胞。”她快步走向手术室，白大褂在身后扬起猎猎风声。无影灯亮起的瞬间，她瞥见手术台边的电子钟——03:27。这注定是个与死神赛跑的夜晚。

无影灯将手术台照得雪亮，苏心月的手指在患者胸骨处迅速游走，手术刀划出的血线如同精准测量过的刻度。肋骨撑开器缓缓张开的瞬间，胸腔里翻涌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她余光瞥见监护仪上忽明忽暗的绿色曲线——收缩压78，随时可能跌破警戒线。

“建立体外循环！”她扯下被血水浸湿的纱布，橡胶手套与器械碰撞出清脆声响。护士递来的插管泛着冷光，当冰凉的金属探入血管时，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长鸣。谢屿的声音从器械台那头飘来：“血压骤降！出现室颤！”

苏心月的瞳孔猛地收缩。她伸手接过除颤电极板，蓝色电弧在手术野炸开的瞬间，患者弓起的脊背重重砸回台面。“肾上腺素1mg静推！”她盯着复苏成功后重新跳动的心脏，额角的汗珠滑进防护面罩，在视野边缘晕开细小的水雾。

主动脉弓暴露的刹那，所有人倒抽冷气。原本浑圆的血管如同被撕开的绸缎，内膜碎片在假腔的积血里诡异地翻卷。苏心月用镊子轻轻挑起撕裂的内膜，血管壁薄得几乎透明，指腹隔着手套都能感受到血液奔涌的震颤。“支架输送系统！”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器械盘上的缝合针随之轻颤。

就在支架即将到位时，监护仪的报警声再度撕裂空气。“不好！心包腔压力飙升！”巡回护士的喊声让整个手术室陷入死寂。苏心月立刻意识到，夹层破口正在向心包腔渗血。她当机立断扯过持针器：“谢屿，吸引器！王姐，准备2-0 Prolene线！”

手术镊夹住出血点的瞬间，暗红色血液喷溅在防护屏上。苏心月屏息穿针，在直径不足3毫米的血管壁上飞针走线。每一针落下都要避开真腔里汹涌的血流，她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在监护仪的滴答里，仿佛要冲破胸腔。

“血压稳住了！”谢屿的声音带着哭腔。苏心月却没有放松，支架释放后，她还要用细如发丝的缝线将人工血管与主动脉完美接驳。无影灯下，她的手稳得像精密仪器，每一次进针、打结，都精准到0.1毫米。

当最后一道缝合完成，手术室的电子钟显示06:42。苏心月摘下满是雾气的护目镜，发现自己的手术衣早已被汗水浸透。监护仪传来规律的心跳声中，她转头看向谢屿苍白的脸：“去睡会儿吧，接下来交给ICU。”而她自己，还要守在复苏室，直到确认患者真正脱离危险。

苏心月走出手术室笑着对家属说：“放心手术很成功。”家属激动得握住苏心月的手带着哭腔：“谢谢谢谢你医生真的谢谢你。”“没事的应该的。”苏心月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