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门前,百里东君等人没有进去,便被守门人拦了下来。
洛河“内城重地,闲人免进,诸位若是想进城,按规矩来。”
百里东君“什么规矩?”
洛河抬手指向城内不远处那座高耸入云的塔楼。
洛河“看见那座登天阁了吗?若无拜帖,凭本事登上十层者,便可获得入城资格,你们有没有拜帖啊?”
南宫春水看着洛河,眼中掠过一丝恍然和不易察觉的温和,他忽然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感慨。
南宫春水“原来是洛河……都长这么大了,成了守门人了。上次见你,你还是个拖着鼻涕,哭着非要我教你混元刀法的小不点呢。”
洛河闻言,浑身猛地一震,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死死盯住南宫春水的脸,握着刀柄的手瞬间收紧,指节泛白。
洛河“你……你是……你是……?!”
南宫春水坦然承认,点了点头。
南宫春水“对,就是我。”
洛河瞬间暴怒,腰间长刀出鞘,凛冽的刀气扑面而来,眼看就要不管不顾地劈向南宫春水。
洛河“李长生!你这个负心汉!你还敢再来雪月城?!”
就在这时,一个蕴含威严的女声自城内传来。
洛水“洛河,退下。”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经悄然出现在内城门下。
来人一袭红衣,像是火苗一样,周身却罩着一层寒霜般的寒意,眼神冰冷地看向南宫春水,带着几分疑惑和审视。
洛水“……李长生?”
南宫春水迎上她的目光,拱手一礼,态度诚恳。
南宫春水“洛水城主,我曾经是李长生,但现在,我只是南宫春水。”
确认了身份,洛水眼中的疑惑瞬间化为实质般的怒火,周遭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
洛水“果然是你这个负心之人!”
洛水“我已经教训过你了,你怎么还敢再来我雪月城?是嫌我上次出手太轻了吗?!”
南宫春水摇了摇头。
南宫春水“上次你打得对。”
南宫春水“但我细细想过,欠你的,似乎还未还干净,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彻底了结昔日因果。”
洛水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穿南宫春水。
洛水“还?还完之后呢?是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找你心爱的姑娘了?”
南宫春水沉默了一下,坦然承认。
南宫春水“是,从雪月城离开后,我便会去寻她。”
洛水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冷得掉渣。
洛水“好,既然你要还,那我就给你机会还。”
洛水“第一,你南宫春水,从今往后,只要听到、看到我洛水的名字,就必须立刻避退三舍,永远不得与我同处一地,你可能做到?”
南宫春水点头。
南宫春水“可,我答应。”
洛水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洛水“第二,我见不得你这般春风得意,你不是能耐大吗?不是能返老还童吗?那就在我雪月城的苍山之上自囚十年,不得踏出半步。”
南宫春水闻言,不禁皱起眉头,长叹了口气。
南宫春水“十年太久了,洛水,我已散尽了大椿功,如今只是南宫春水,仅此一世,不会再返老还童了。”
此言一出,洛水怔住了,眼中的怒火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所取代。
她看着南宫春水,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洛水“你……你竟然为了她散功?只活这一世?”
洛水“当年你说在我死后还会有数不清的妻子,我只当是你本性风流,口不择言……没想到,你竟真能为了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
玥卿的确是部分原因,但是散功的念头是早已存在的,南宫春水连忙解释。
南宫春水“咳,洛水,你听我说……”
洛水“够了!”
洛水厉声打断他,似乎一句都不想再多听,她闭上眼,再睁开时,只剩下彻底的冰冷和决绝。
洛水“十年太久,是吗?好,那我就给你改成一年!”
洛水“我要你去雪月城最深处的囚室,那里隔绝天地,无人无声无光,你可答应?”
这条件堪称苛刻,常人恐怕不到一个月便会忍受不住,百里东君等人面露焦急担忧之色。
南宫春水却只是深深地看着洛水,仿佛透过她冰冷的表象,看到了那份被深深伤害后的痛苦与不甘。
他缓缓点头。
南宫春水“好,我答应你,自囚一年。”
南宫春水顿了顿,看向身后的百里东君等人。
南宫春水“但我希望,在我履约期间,城主能允许我的这三个晚辈留在雪月城修炼,他们与此事无关。”
洛水目光扫过百里东君、司空长风和玥瑶,最终冷冷地点了点头。
洛水“可以,按规矩进城即可,我还不至于迁怒几个小辈。”
洛水“洛河,带南宫春水去地牢,一年之内,不得有任何人探视,违令者,逐出雪月城。”
说完,洛水决然转身,身影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洛河收刀入鞘,面色复杂地看了南宫春水一眼,最终还是冷硬地道:
洛河“南宫春水,跟我走吧。”
南宫春水又叹出口气,对百里东君三人投去一个“安心修炼”的眼神,便坦然跟着洛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