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景玉王府。
书房内,沉香袅袅。
萧若风与萧若瑾兄弟二人中间隔着一张紫檀木案,相对而坐。
萧若瑾“父皇昨日在祭天大典上,忽然昏厥。”
萧若瑾抬眼看向萧若风,目光沉凝。
萧若瑾“虽然在随行御医的紧急施救后很快苏醒,并且所有前去诊视过的御医众口一词,都说龙体并无大碍,只是操劳过度,休养几日便好。”
萧若瑾“但这说不定只是父皇有意放出的风声,他的真实身体状况,恐怕……”
萧若瑾“弟弟,你说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萧若风缓缓放下茶盏,面色沉静如水。
萧若风“兄长,慎言。”
萧若风“你我身为皇子,更是臣子,父皇的龙体安康与否,不是我们可以妄加揣测、私下探听的。”
萧若风“既然现在御医们都明确诊断龙体无恙,我们便只能当作无事发生。”
萧若风“现下任何过分的关切,不但于父皇的龙体康健无益,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萧若瑾闻言,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将那份焦虑强行按下。
他端详着弟弟的神色,察觉其眉宇间仍萦绕着些许难以化开的思虑,不由问道:
萧若瑾“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弟弟,我看你似乎另有所思?”
萧若风有些犹豫,但面对自小亲近的兄长,他还是选择坦言相告。
萧若风“确实还有一事,令我心中存疑,觉得……有些蹊跷。”
萧若风“金吾卫副统领家的那位小公子,兄长可还有印象?”
萧若风“他武学天赋不佳,连续几年都未能通过金殿初选的。”
萧若瑾略作思索,便记了起来,唇角牵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萧若瑾“自然记得,虎父犬子,在天启城的世家子弟圈里,也算是个偶尔会被人提及的笑谈。”
萧若风“正是此人。”
萧若风神色愈发凝重。
萧若风“但奇怪的是,就在不久前的金殿初选上,他竟一反常态,脱胎换骨一般,轻松过关,表现惊人,一举夺得了金殿演武的资格。”
萧若瑾挑眉,露出一丝讶异的神色。
萧若瑾“竟有此事?这倒是出人意料。”
萧若风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寒意。
萧若风“更出人意料的是……”
萧若风“就在金殿演武开始的前几天,突然传出了他身染重病,而后……迅速病故的消息。”
萧若瑾闻言,先是愕然,随即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萧若瑾“竟会如此……看来他终究是福薄,运气不太好啊。”
萧若风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疑虑的光芒。
萧若风“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并非运气二字所能轻巧解释的。”
萧若风“我曾见过他几次,此前确确实实是资质平庸,内力虚浮。”
萧若风“然而初选当日,他却神采奕奕,宛若脱胎换骨,武功进境堪称一日千里。”
萧若风“紧接着便是暴毙身亡……这一连串变故,接踵而至,未免太过奇怪,太过巧合,也太过……令人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