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卿和叶鼎之并肩而行,一同回家。
叶鼎之微微侧头,眉宇间笼着一丝担忧,关切道:
叶鼎之“方才对决……李兄他,应当无碍吧?”
他眉头微蹙,带着几分困惑。
叶鼎之“我虽然胜了他,但最后关头收了力道,并未下死手,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吐血。”
玥卿轻轻叹了口气,眼帘微垂,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语气平静中暗含无奈。
玥卿“他的伤与你无关,不必挂怀。”
玥卿“是他自己逞强,强运虚念功,震断了几条经脉。”
叶鼎之闻言不禁停下脚步,不解道:
叶鼎之“震断经脉?”
叶鼎之“为什么他修炼虚念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玥卿“因为虚念功,并非人人可练。”
玥卿也停下脚步,抬眸望向叶鼎之。
玥卿“虚念功是只有天生武脉才能修炼的武功。”
天生武脉……
这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敲在叶鼎之心上,他瞳孔微缩,尘封的记忆渐渐被掀开。
一年半前,学堂大考中遇到的那几个神秘人,其中一个紫衣服的人说他是天生武脉,要带他回去。
叶鼎之“……天生武脉,当年……”
没等叶鼎之说完,玥卿毫不犹豫地点头。
玥卿“没错。”
玥卿“我与学堂大考时,那些追杀你的人是同伴,我们都来自天外天。”
玥卿不再隐瞒,将天外天的来历、北阙的旧事、父亲被困廊玥福地、以及为何寻找并需要他这位天生武脉的缘由,清晰而平静地娓娓道出。
叶鼎之沉默地听着,面色几经变幻,震惊、恍然、复杂……最终归于一种深沉的平静。
他消化着这一切,良久,才缓缓开口,目光紧盯着玥卿。
叶鼎之“……所以,救命之恩是假的,你接近我,是因为我是天生武脉?”
玥卿的心头一紧,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垂眸避开叶鼎之的视线,极轻地应了一声。
玥卿“……嗯。”
叶鼎之心中沉重,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声音发涩,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头更沉重的问题。
叶鼎之“那……那你心里,会不会恨我?”
叶鼎之“毕竟……是我的父亲,灭亡了北阙。”
玥卿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叶鼎之,眼神清澈而坦诚。
玥卿“我不恨叶将军,君命难违,他原本也是北阙人,因为他很多北阙遗民得以存活,他只是做了他职责所在之事,各为其主罢了。”
她望进叶鼎之眼底,声音轻了下来。
玥卿“更不会因此恨你。”
玥卿“现在你知晓了一切,还能……原谅我吗?”
叶鼎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忐忑地问道:
叶鼎之“你喜欢我吗?”
叶鼎之“抛开所有身份、所有目的,真真假假,仅仅是你我之间,你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吗?”
玥卿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语气肯定。
玥卿“喜欢。”
这个词如同拥有魔力,瞬间融化了所有坚冰。
叶鼎之脸上骤然绽开一个释然而温柔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将玥卿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充满了疼惜与包容。
叶鼎之“那我便永远也不会生你的气,更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
他轻轻叹息,手臂环得更紧些。
叶鼎之“卿儿,我早知你心中藏着心事,如今才知道,你一个人背负了这么久,这么多……未免太辛苦了。”
闻言,玥卿不禁红了眼眶,她依偎在叶鼎之怀中,轻声问道:
玥卿“你愿意随我去天外天,去廊玥福地,助我救出父亲吗?”
叶鼎之低头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模样,心疼极了。
叶鼎之“这有什么可犹豫的?”
叶鼎之“救自己的岳父,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叶鼎之“等救岳父出来,我们好好劝劝他,让他放下复国之念,不要再掀起战火就好。”
玥卿将脸埋在叶鼎之怀中,掩去眼底复杂的神色,轻轻点头。
玥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