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风护送着百里洛陈,一路快马加鞭,终于抵达了天启城。
他片刻未歇,护送镇西侯至行馆安顿好后,便立刻策马赶往皇宫,欲向太安帝复命,并禀报途中遭遇药人伏击之事。
天启皇宫,平清殿外。
萧若风步履匆匆,却在殿门前被一道身影拦下了去路。
浊清大监静立阶前,面带浅笑。
浊清“琅琊王殿下,请留步。”
萧若风驻足,目光扫过对方。
萧若风“浊清大监,本王有要事需即刻面见父皇,还请大监通传。”
浊清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之色,轻轻摇头。
浊清“琅琊王殿下,非是我不肯通传,殿下久不在天启,恐怕还不知道,陛下近日圣体违和,已经罢朝三日了。”
浊清“此刻……实在不宜见驾。”
萧若风听闻此事,心中一惊,但他心系要事,因此上前一步,语气坚持道:
萧若风“原来如此,父皇龙体欠安,身为臣子,理当关切。”
萧若风“本王此行奉旨办事,关乎镇西侯与途中遭遇的变故,也需要告知父皇,还请大监务必代为通传。”
浊清叹了口气,向前凑近半步,声音压低,推心置腹般道:
浊清“殿下,既如此,我便斗胆与你透个底,你万万不可外传啊。”
浊清“陛下龙体近况……实非外界所知那般简单。”
浊清“御医诊断,陛下乃是积劳成疾,邪风入体,但是如今十之八九的时间都处于昏沉之中,难得清醒。”
浊清“陛下刚刚服了药,又睡下了,殿下,陛下此刻是真的见不了人。”
浊清“此事关乎朝局安稳,还望殿下体谅,切莫在外多言。”
萧若风闻言,心中猛地一沉。
他看着浊清那张看似诚恳忧虑的面容,又瞥了一眼紧闭的殿门,深知今日注定无法得见父皇了。
萧若风沉默片刻,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对着浊清拱了拱手。
萧若风“多谢大监如实相告,本王自有分寸,绝不会在外多言一字。”
浊清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微微颔首。
浊清“殿下深明大义,陛下若清醒时知晓殿下如此体贴圣意,必定也会感到欣慰的。”
他转而关切道:
浊清“连日奔波辛苦,殿下不如先回府好生歇息,待陛下龙体稍愈,我定会第一时间遣人告知殿下。”
萧若风淡淡一笑,语气听不出情绪。
萧若风“那就先谢过大监了。”
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转身离去,只是背影显得有些沉重。
……
景玉王府。
萧若瑾屏退左右,引萧若风至内室,亲手为他斟了杯茶。
萧若风接过茶盏却并未饮用,直接放在了案上。
萧若风“兄长,我不在天启的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父皇的病,为何来得如此突然又蹊跷?”
萧若瑾叹气,轻摇了摇头。
萧若瑾“你离京不过月余,朝中局势却已暗流汹涌,父皇的病,太医院对外只称是积劳成疾,所以突发风眩,只需静养些时日。”
萧若瑾“安稳人心的幌子罢了,满朝上下相信的人能有几个?”
萧若瑾“罢朝至今已三日,除浊清大监外,无人得见天颜,就连我与几位内阁大臣前去请安,也都被浊清大监以父皇需要静养为由挡了回来。”
萧若风眉头蹙起。
萧若风“谁也见不到父皇吗?那这几日的奏疏政务……”
萧若瑾苦笑道:
萧若瑾“当然是均由浊清大监代为呈送。”
萧若风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心中思绪万千。
……父皇他真的是病了吗……
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在我回天启的前几天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