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人渐渐散了,留下贾张氏蹲在菜地里慢慢收拾。
要说这老婆子干活也真是磨蹭,拔了我三棵白菜,收拾起来倒是不慌不忙。
我靠在门框上抽烟,看着她那故意放慢的动作,心里盘算着下一章该怎么对付这一家子。
秦淮茹不知什么时候凑到我身边,手里端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建军兄弟,喝水。
"她声音柔得像棉花糖,眼神怯生生的,要不是昨天亲眼看见她跪下那出戏,我差点就信了她这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碗沿上还沾着点没洗干净的粥嘎巴,我摆摆手:"谢了,不渴。
她也不勉强,就捧着碗站在那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边。
"建军兄弟,"她突然抬头看我,眼眶红红的,"今天的事......真对不住。
我妈她也是老糊涂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弹了弹烟灰,看着她:"秦姐这话说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再说了,张大娘都亲自给我收拾菜地了,我还能说什么?
秦淮茹咬着嘴唇,低声道:"那几棵白菜,我赔给你吧。"
"赔?
"我笑了,"拿什么赔?
傻柱刚把工资'借'给你,三大爷算盘打得咔嚓响,许大茂又是个雁过拔毛的主儿。
"我故意把"借"字咬得特别重。
她的脸"唰"地红了,跟要滴血似的。
"我...我可以帮你洗衣裳,缝缝补补什么的。
"声音细得跟蚊子哼似的。
风里飘来煤炉烧旺的味儿,混着点洗衣液的清香。
我瞥了眼她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领口,说:"行啊。
我这儿正好有几件衣服该洗了,油污挺重的,估计得费点劲。
秦淮茹眼睛一亮,使劲点头:"没问题!
包在我身上!
看着她欢天喜地回屋的背影,我冷笑一声。
这秦寡妇,算盘打得比谁都精。
现在知道巴结我了?
早干嘛去了。
正想着,身后突然有人拍我肩膀。
我一回头,嚯,许大茂那张贱兮兮的脸凑得老近。
"行啊你小子,"他挤眉弄眼的,"什么时候跟秦淮茹勾搭上了?"
"滚蛋。
"我没好气地推开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见着漂亮媳妇就走不动道?
许大茂也不生气,嘿嘿笑着从兜里摸出包大生产香烟:"来一根?
我摆摆手,掏出自己的烟盒。
这是昨晚那姓李的给的大重九,比他这烟可高档多了。
许大茂眼睛都直了:"嘿!好烟啊!
给哥们儿来一根尝尝!
我抽出一根扔给他,他宝贝似的夹在耳朵上:"谢了啊。
对了,昨晚那姓李的......"
"我知道。
"我打断他,"说好的给你带瓶好酒,少不了你的。
许大茂笑得更欢了:"够意思!
有事你尽管开口,哥们儿别的本事没有,通风报信绝对一流!
我拍了拍他肩膀:"成。改天请你下馆子。
打发走许大茂,我回屋关上门。
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是昨晚交易剩下的钱票。
五十块钱和三十斤全国粮票,这在现在可不是小数目。
我把钱票仔细收好,意念一动,进入了灵魂空间。
嚯!
几天不见,里面又是另一番景象。
上次种的西瓜已经长得跟铁锅差不多大了,绿油油的皮上带着深色纹路,看着就喜人。
旁边的玉米杆子也蹿得老高,快赶上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了。
我走到那棵玉米旁边,伸手摸了摸粗壮的杆子。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宿主精神力提升,灵魂空间可扩展五十立方米。
是否扩展?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肯定是昨晚那几颗精核的功劳!
我心里一阵激动:"扩展!
眼前景物猛地一变,原本就不小的空间又扩大了一圈。
我能感觉到自己和这片空间的联系更紧密了,甚至能隐约"听"到植物生长的声音。
我走到一块空地,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些新的种子。
有西红柿、黄瓜,还有些在这个年代根本见不到的稀有蔬菜。
把种子撒下去,看着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生长,那种感觉真是奇妙。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吵嚷声。
我皱了皱眉,退出灵魂空间,开门出去一看——好家伙,院里又炸开了锅!
傻柱和许大茂正扭打在一起,滚在地上互相薅头发。
傻柱脸上带着几道抓痕,许大茂的睡衣也被撕破了。
一大爷在旁边急得直跺脚,三大爷背着手在圈外围观,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
我挤进人群:"干什么呢这是?
大白天的打架?
傻柱一见我,跟见了救星似的:"建军!
你来得正好!
这孙子偷我鸡!
许大茂脸都气歪了:"放你娘的屁!
谁偷你鸡了?
那明明是我家芦花鸡下的蛋!"
"胡说八道!
"傻柱啐了一口,"全院谁不知道只有我家有芦花鸡!
你家那几只都是白毛的!
我这才注意到,许大茂手里正攥着个鸡蛋,蛋壳上还有几点血迹。
看那样子,应该是刚从鸡窝里掏出来的。
这时候二大妈抱着个盆从屋里出来,一见这场面就嚷嚷:"哎哟喂!这是干嘛呢!
大清早就打架,还要不要脸了!
许大茂赶紧喊道:"二大妈您来得正好!
您给评评理,我家鸡窝里掏出来的蛋,傻柱非说是他家的!
"放你娘的狗屁!
"傻柱挣扎着想扑过去,被我死死按住。
二大妈眼珠一转,指着鸡蛋说:"这还不简单?
谁家鸡下的蛋,谁家自己知道。
傻柱,你家芦花鸡下的蛋是什么样的?
傻柱梗着脖子:"我家鸡下的蛋是红皮的,上面还有斑点!
许大茂"嗤"了一声:"瞎扯淡!这明明是白皮的!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鸡蛋上。
我仔细一看,还真是白皮的,就是上面沾了点鸡粪,看着有点发黄。
傻柱也傻眼了,挠挠头:"不对啊...我明明记得是红皮的......"
三大爷突然开口了:"依我看,这事八成是个误会。
许大茂家鸡窝里的蛋,自然就是他家鸡下的。
傻柱你是不是记错了?
许大茂得意洋洋地瞥了傻柱一眼,抱着胳膊:"听见没有?
三大爷都这么说了!
傻柱还想说什么,被我暗中拽了一把。
我给他使了个眼色:"行了柱哥,一个鸡蛋而已,至于吗?
傻柱还是不乐意:"那可是我准备给秦淮茹补身子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站在人群外的秦淮茹。
她脸一红,低下头小声说:"傻柱哥,我没事,不用特意给我留鸡蛋......"
许大茂笑得更贱了:"哟!
原来是给秦寡妇留的啊!
怪不得这么上心呢!"
"你丫找抽!
"傻柱急眼了,挣脱我的手就要揍许大茂。
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行了!都少说两句!
这时候,一阵香味飘了过来。
我抽了抽鼻子,是从许大茂屋里传出来的。
好像是炖肉的香味?
这年头谁家这么阔气,敢大白天炖肉?
许大茂好像察觉到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挡住了门口。
我心里一动,计上心来。
"好了好了,"我拍了拍手,"一个鸡蛋而已,多大点事。
这样吧,许哥,你把蛋还给柱哥,这事就算了。
许大茂不乐意了:"凭什么啊?
这是我家鸡下的蛋!
"是不是你家的还不一定呢。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刚才谁说要去派出所来着?
我看这事干脆报官得了,让警察同志来评评理,顺便查查这鸡蛋到底是谁家的。
一听要报官,许大茂脸色顿时变了。
他眼神闪烁不定,下意识地往屋里瞟了一眼。
我心里更有数了。
"怎么?不敢了?"我故意激他。
许大茂咬了咬牙,嘟囔着把鸡蛋塞给傻柱:"行了行了!算我倒霉!
一个破鸡蛋,谁稀罕!
傻柱接过鸡蛋,得意地冲许大茂扬了扬下巴。
我看着许大茂那心虚的样子,突然提高声音:"对了许哥,你家炖的什么肉啊?这么香?
许大茂脸色一变:"没...没炖什么...就是点排骨..."
"排骨?
"我故作惊讶,"这年头排骨可贵了,许哥真舍得。
周围的人也都好奇地往许大茂屋里瞅。
三大爷眼睛放光:"大茂啊,你哪儿弄来的排骨?
最近肉铺可没见有排骨卖啊。
许大茂眼神慌乱:"就...就是托朋友弄的..."
"什么朋友啊?
"我步步紧逼,"能不能帮我们也弄点?
大家街坊邻居的,有好事可别忘了分享啊。
许大茂被问得哑口无言,脸憋得通红。
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怀疑起来。
就在这时候,许大茂屋里突然传来一阵"砰砰"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了。
许大茂脸色骤变,说了声"我屋里还有事"就想溜。
我一把拦住他:"哎,许哥别走啊!话还没说清楚呢!"
"让开!
"许大茂急了,想推开我往屋里冲。
我侧身躲过,心里冷笑。
就在这时,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聋老太太!
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后院走出来,浑浊的眼睛扫视着院子里的人:"吵什么吵?
还让不让老婆子清静会儿?
院里顿时安静下来。
这聋老太太虽然耳朵不好使,但在四合院可是德高望重,连一大爷都得让她三分。
"老太太,您怎么出来了?
"一大爷赶紧上前搀扶。
聋老太太摆摆手,目光落在许大茂身上:"大茂,你屋里藏什么东西了?
许大茂脸色煞白:"没...没什么啊老太太..."
"没什么?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那我怎么听见有鸡叫?
所有人都愣住了。
鸡叫?
许大茂屋里有鸡叫?
许大茂额头冒汗:"您听错了老太太...我家就几只下蛋鸡,都在院子里呢..."
"哦?是吗?
"聋老太太走到许大茂门口,用力推开门,"那这里面叫的是什么?
众人赶紧凑过去一看,瞬间都惊呆了!
只见许大茂屋里地上,竟然躺着一只被绳子捆着的芦花鸡!
鸡脖子上还有血迹,看样子是刚被掐死不久,旁边还放着一口锅,锅里的水正冒着热气。
傻柱一看那鸡,当时就急了:"我操!
这是我家的芦花鸡!
许大茂你个王八蛋!
偷我鸡还想赖账!
许大茂面如死灰,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聋老太太气得拐杖直哆嗦:"好你个许大茂!
这么大个人了,还偷邻居家的鸡!
丢不丢人!
一大爷也气得满脸通红:"许大茂!
你太让我失望了!
赶紧给傻柱赔礼道歉!
许大茂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傻柱撸起袖子就要揍他,被我拉住了:"行了柱哥,别冲动。
"我转向许大茂,似笑非笑地说,"许哥,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偷鸡可不是小事,传出去......"
许大茂扑通一声跪下了:"各位大爷大妈,我错了!
我一时糊涂!
求求你们放过我这一回吧!
看着他这副窝囊样,我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让你小子跟我作对,活该!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看在你媳妇也怀着孕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
把鸡还给傻柱,再赔他十块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许大茂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谢谢老太太!
谢谢老太太!
傻柱抱着死鸡,虽然心疼,但看在聋老太太面子上也没再说什么。
我看着这场闹剧收场,心里暗爽。
这四合院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么多"禽",以后有的是好戏看!
正想着,突然感觉有人捅了捅我胳膊。
我回头一看,是秦淮茹。
她小声说:"建军兄弟,你衣服..."
我这才想起早上答应让她帮洗衣服的事。
"哦,在屋里呢,你自己去拿吧。
秦淮茹点点头,转身往我屋里走。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这四合院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有系统在,还怕过不好日子?
等着吧,我林建军一定要在这四合院活出个人样来!
不一会儿,秦淮茹端着个木盆出来了,里面放着我的几件脏衣服。
她走到井边,拿起搓衣板开始洗衣服。
阳光照在她身上,居然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我靠在门框上,叼着烟,看着她一下一下地搓着衣服,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利用系统改善生活。
突然,秦淮茹"哎哟"一声,手被针扎了一下。
她赶紧把手指放进嘴里吸吮着,眉头紧锁。
我心里一动,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她抬起头,脸上带着点红晕:"没事...就是不小心扎到手了。
我看着她红肿的手指,突然想起灵魂空间里有种草药,好像能治外伤。
"等着。"
我说着转身回屋。
进入灵魂空间,找到那种草药,小心翼翼地摘了几片叶子。
这种草药叫"止血草",不光能止血,还能消炎止痛。
我把叶子揉碎,回到井边递给秦淮茹:"敷上吧,能止痛。
秦淮茹惊讶地看着我手里的草药:"这是什么?"
"止血草。
"我简单解释道,"祖传的秘方,效果很好。
她将信将疑地接过草药,敷在伤口上。
没过一会儿,她眼睛一亮:"真的不疼了!
我笑了笑:"说了是好东西吧。
秦淮茹看着我,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建军兄弟,谢谢你。"
她轻声说。"
举手之劳。
"我摆摆手,转身想回屋。
"建军兄弟,"她突然叫住我,"晚上...你有空吗?
我包了饺子,想请你过去吃。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突然觉得这秦寡妇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行啊。
"我笑了,"我正好也尝尝秦姐的手艺。
秦淮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一瞬间,我居然有点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