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空气跌进裂缝。

秦淮茹最后那句话还挂在耳边，可怀里什么都没有了。

掌心血痕发烫，地面那些符文跟着一明一暗。

周围漂浮着碎裂的镜片，每一片都映着我和秦淮茹的画面。

有在四合院门口收玉米的，有她往我兜里塞槐花饼的，还有那天夜里她替我挡下符咒时的样子。

画面里的我笑得很傻，根本不知道自己只是个提线木偶。

"你到现在还看不出？

她从一开始就是剧本里的人物。

"黑袍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对面。

他脚下踩着的符文突然亮起，那些碎片哗啦一声拼成完整画面。

我看到另一个自己跪在祭坛前，手里握着把匕首。

秦淮茹被锁链捆在石柱上，脖子上的红痕比现在还要深。

画面里的我举起刀，毫不犹豫地刺进她胸口。"放屁！

"我咬紧牙关，黄瓜藤猛地抽向那些镜片。

玻璃渣子四处飞溅，但新的画面又浮现出来。

这次是秦淮茹在厨房里画阵纹，嘴里念着我不懂的咒语。

黑袍人往前走了一步，兜帽滑落，露出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盯着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太阳穴突突直跳。

背叛之种突然疼得像要炸开，连带着掌心血痕一起发烫。"看看这些记忆吧。

"他伸手一挥，更多画面涌上来，"你们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是钥匙，你是门。

她的任务是带你归位。

玉米杆根须在地上快速划动，留下"等…"二字后缩回地下。

我蹲下身，指尖抚过那个未完的字。

黄瓜藤缠上手腕，传来一阵温热。

画面里的秦淮茹笑了，那笑容我再熟悉不过。

每次我从地里回来，她都会这样看着我。

但现在这笑容后面藏着我看不懂的东西。"不。

"我把手按在地上，符文跟着亮起，"你说错了。

黑袍人挑眉："哦？

"她从来就不是秦淮茹。

"我说，"可她是我的秦淮茹。

"话音未落，我一脚踹向最近的镜片。

玻璃碎裂声中，我跃入裂缝深处。

身后传来黑袍人的冷笑："记住，钥匙不止一个。

地面符文突然全部亮起，照得四周通明。

我看见无数个自己站在不同的镜面前，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举着刀，有的抱着人。

背叛之种震动得越来越厉害，疼得我几乎站不住。

黄瓜藤突然收紧，把我往后拉。

一道黑影擦着鼻尖掠过，在地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我抬头看去，黑袍人正抬手凝聚着什么。

"归位进程已经启动。

"他说，"你以为逃得掉？

玉米杆疯长起来，在地上织出防御阵纹。

我后退几步，背靠冰冷的石壁。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神性共鸣进度99%，归位即将完成。

"滚你的归位！

"我怒吼一声，植物根系铺天盖地扑向黑袍人。

他抬手想挡，却见那些根须直接穿透了他的手臂。

画面开始扭曲，黑袍人的脸也变得模糊。

我冲过去，一把抓住他衣领："告诉我，真正的秦淮茹在哪？

"你才是钥匙，"他的声音忽远忽近，"而她是为你准备的门。

我松开手，后退两步。

背叛之种突然爆发出金光，照得整个空间都在颤抖。

那些镜片哗啦啦碎了一地，露出台阶尽头的暗金光门。

"如果这就是命运，"我抹了把嘴角的血，"那我就砸碎它！

黑袍人愣住了。

他的身体开始透明，最后看了我一眼，消失在空气中。

地面符文失去支撑，一块块往下坠。我转身朝光门跑去。

身后传来玉米杆根须的震动，它们在地上划出最后一行字：等我...

光门越来越近，我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轻柔得像春风拂过玉米叶，又像是雨夜屋檐下的低语。

"去找...真正的我..."

我迈出最后一步。

身后"等我"两个字碎成光点，消散在虚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