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吧,明日还需入宫谢恩。”独孤清墨道。
“好。”慕容林致起身,走向内间那张宽敞的婚床,从柜子里取出另一套被褥,熟练地在床榻中间隔开一道无形的界限。
两人各自安寝,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同处一室,呼吸可闻,却无暧昧,只有信任与安稳。
殿内,气氛庄重。
李俶身着常服,领着崔彩屏和沈珍珠,向端坐于上位的太子李亨与太子妃张氏行叩拜大礼。
同时,独孤清墨也带着慕容林致前来请安。其实清墨本不需要来见太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张氏有请,他推脱不得,便也来了。
清墨一身利落的世子礼服,身姿挺拔,神色淡然。慕容林致则温婉沉静地跟随其后,举止得体。
一番程式化的问候与寒暄,太子妃张氏说了些“和睦相处”、“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场面话。崔彩屏娇声应承,沈珍珠则垂眸敛目,恭敬称是。
独孤清墨听着,毕竟她可不算皇室,这话接不得。
请安礼毕,太子李亨便以有政事相商为由,将李俶唤入了书房,留下几人由太子妃招待。
独孤清墨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有些失神,慕容林致轻轻碰了她的胳膊,清墨反应过来,这可不是在宫外。
书房内,门窗紧闭。
太子李亨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他屏退左右,压低声音,直接切入主题,“俶儿,沈家之事,你如何看?那‘麒麟令’,当真随着沈易直之死,消失无踪了?”
李俶早已料到父亲会问及此事,沉稳开口,“儿臣仔细问过珍珠,她对此事确实一无所知。沈易直为人清高刚直,儿臣推测,他极有可能为防此物落入奸人之手,已将其毁去。”
“毁去?”太子眉头紧锁,在书房内踱步,“不可能!如此重要之物,他岂会轻易毁掉?定然是藏在了某处!或者说……”
他停下脚步,“沈珍珠未必全然不知,或许她只是不愿告诉你!”
李俶心中微沉,太子却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即便沈家这条线断了,也并非全无办法。俶儿,你也知道,这麒麟令,最初并非沈家之物,而是独孤家…”
太子走近一步,“如今沈易直宁死不言,突破口……或许就在清墨身上。”
“你与清墨交好,他对你也颇为信任。这是我们的优势。你要想办法,从清墨那里,探听出关于麒麟令的消息。”
“可清墨他并不知情。”李俶有些不解。
李亨却不相信,他只认为是独孤清墨不愿意说,不过就算不知道,他想了想,“那就想办法让她从云南王那找答案,她不是还有个姐姐吗?”
李俶沉下脸,“父王,不管怎么样,独孤清墨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利用他。”
李亨语塞,拿李俶也没办法,他走了两下,回过身,“对了,那沈易直不是还有个孩子吗?你从沈安入手。”
李俶这才行礼,“儿臣定当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