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玉镯，”李俶看着她的眼睛，带着认真，“是我母妃……她给我的。她有一对玉镯，分别交给了我和倓弟。她说，这是她留给儿媳的，交给我们，此生唯一的王妃。”
他将玉镯放在掌心，递到清墨面前，目光灼灼，“清墨，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在想什么。”
他向前一步，拉近距离，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一年来……我的心，早在不知不觉中，系在了你的身上。李俶此生，从未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的情谊。”
“我知道！”他接着说，“或许你接受不了，我是男子，你也是，但…我真的心悦于你！”
他的话语一声声敲在独孤清墨的心上，让她僵立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怔怔地看着捧到她眼前的玉镯。
“我认定的人，是你，独孤清墨。”李俶一字一句，“无论世人如何看待，我李俶，心悦于你。所以，这只玉镯的主人，只能是你。”
风轻轻拂过，吹动两人的衣袂发丝。
独孤清墨的心很乱，她看着那枚象征着李俶全部心意的玉镯，只觉得它烫得吓人。
李俶见她久久不语，只是愣愣地看着玉镯，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但更多的是坚定。
他轻轻执起独孤清墨的手，不由分说地，小心翼翼地将那枚玉镯，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翠绿的玉镯衬得她手腕愈发白皙，显得十分漂亮。
“清墨，”李俶握着她的手，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我不逼你立刻回应。但请你……不要拒绝它，也不要……否定我的心。”
李俶的话语，他掌心的温度，还有腕间那枚玉镯……她几乎喘不过气。心中的悸动，在现实面前，被击得粉碎。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慌乱和无措被清明所取代。
她看着李俶那双眸子，狠下心肠，一点点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离。
这个动作，让李俶眼中的光芒骤然一黯。
“殿下，”独孤清墨的声音沙哑，她抬起另一只手，将腕间的玉镯取下来，这个……清墨不能受，也……受不起。”
她放在他的掌心，触碰到他的指尖时，自己的手亦忍不住微微颤抖。
李俶急切地想要开口：“清墨，我……”
“殿下请听我说完！”独孤清墨打断他，语气带上了厉色，她必须快刀斩乱麻，“殿下的心意，清墨……感念。但殿下可曾想过，您将此镯予我，将置他人于何地？”
“崔彩屏，沈珍珠，如今也嫁入王府，她们……都是您的妻子！”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痛楚，不仅仅是为了那两名女子，更是为了宿命。
“还有……”她顿了顿，声音更低，“慕容林致，是陛下亲自指婚于我的世子妃。她从未做错什么。殿下，您要我如何面对她？这于她，是何其不公。”
“殿下，您是太子的嫡长子，您的婚事，从来不只是您一人的私事，您对清墨的这份……情谊，会为您，带来麻烦与攻讦。”
“至于方才所言……殿下就当是一场梦，忘了罢。”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平静，只有紧握的双拳透露出些情绪，“清墨告退。”
说完，她不待李俶回应，翻身上马。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