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崔彩屏脸上露出笑容,“沈珍珠啊沈珍珠,果然藏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广平王府,书房。
崔彩屏拿着药渣包,急匆匆地求见李俶。
“殿下!”她一进门便开口,“妾身发现沈珍珠指使贴身侍女红蕊,偷偷在院中掩埋药渣!妾身已找人验过,这……这分明是损害身体的药!她想用手段,损害殿下身体。”
李俶端坐于书案之后,闻言连眼皮都未曾抬,手中朱笔也未停。
他了解崔彩屏的秉性,也清楚沈珍珠的为人。沈珍珠若真想害他,何须用这等容易被发现的煎服药渣?
“崔氏,”他声音淡漠,带着不耐,“休要胡言乱语。”
崔彩屏没想到李俶竟是这般反应,愣了一下,还想再争辩:“殿下!证据确凿……”
“退下!”李俶声音微沉,他根本不想听。
崔彩屏只得悻悻然起身,满心不甘地退了出去。
此事后不久,李俶却无意中听到了沈珍珠与红蕊的对话声。
“……小姐,这药当真还要喝吗?您的身子……”
“……红蕊,再忍耐些时日……待问过林致,调整了方子,当初若非以此法避宠,我……”
“……可苦了小姐了……”
“……无妨,总算……清净……”
他瞬间明白了所有。那药,并非崔彩屏臆测的毒药,而是沈珍珠自己服下,用以躲避与他圆房的药物,她宁愿自损身体…
李俶心里有些无语,他压根对沈珍珠无意,自从二人进府,他一个都没碰过。
真当自己是豺狼虎豹?
此事不能置之不理,崔彩屏已经闹开,此刻自己又听见了。王府上下多少眼睛盯着?
若他不管,不仅坐实了纵容之名,更会让沈珍珠成为众矢之的。
面子上的功夫,必须要做足。
翌日,一道命令从广平王书房传出。
“孺人沈氏,行为不检,私用药物,德行有亏。即日起,迁居别院静思己过,无令不得擅出。侍女红蕊、素瓷随行侍奉。”
文瑾阁内,沈珍珠接到命令时,脸色白了白,却并未过多争辩。
远离王府中心,查案寻弟之事,恐怕要更难了。
崔彩屏得知此结果,见沈珍珠被软禁别院,也自觉大获全胜,得意了许久。
而李俶,在下达命令后,独自在书房中静坐良久。
他漠然地想,这样也好,对所有人都算一个交代。只是脑海中,却不期然地浮现出另一张清冷的面容,若她知道此事,又会如何作想?
这王府深深,每个人的心,都隔着重峦叠嶂。
结果没过几天,沈珍珠就病了。
慕容林致来拜访的时候,查出她是中了一种叫月见草的慢性毒,红蕊和素瓷回想近期发生的一切,怀疑是瑶儿在每日珍珠喝得鸡汤里下了毒。
慕容林致有些无语,等回家了才担心地和独孤清墨讲了这件事。
独孤清墨已经对沈珍珠这个脑子感觉不可思议极了,“怎么会有人,还敢喝情敌送来的鸡汤。”
还是崔彩屏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