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潮汹涌

第二章 暗潮汹涌

寒风卷着雪粒拍打在丞相府朱漆大门上，林晚笙紧了紧披风，指尖还残留着萧砚攥握时的灼痛。青萝抱着包袱跟在身后，望着府门前那对石狮子，突然拽住她的衣袖："小姐，门房说老爷正在书房会客..."

话音未落，书房方向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林晚笙脚步一顿，熟悉的檀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她推开雕花槅扇，眼前景象让血液瞬间凝固——父亲林相瘫坐在太师椅上，嘴角淌着黑血，案几上狼藉的茶盏里还冒着热气。

"爹！"林晚笙扑到榻前，却被一道黑影拦住。玄衣暗卫长剑出鞘，剑锋在她喉间映出森冷的光。为首的黑衣人掀开斗笠，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林姑娘，得罪了。"

窗外忽然响起密集的马蹄声。刀疤脸脸色骤变，挥剑劈向林晚笙，却在触及她衣袂时被一道寒光截断。萧砚玄甲染血，长枪上还滴落着未干的血迹，他挡在林晚笙身前，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意："谁敢动她？"

"镇北将军好大的威风！"随着阴鸷笑声，刑部尚书陆远从屏风后转出，手中握着封烫金密旨，"圣上有令，林相勾结逆党证据确凿，即刻抄家问斩！"

林晚笙看着父亲青紫的面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可能！父亲一生忠君爱国..."

"忠君？"陆远展开密旨，指尖划过泛黄的字迹，"三日前你与前朝余孽私会的密信，正是从相府送出。林姑娘，你以为仅凭萧将军就能护得住叛臣之女？"

萧砚长枪重重杵地，青石砖应声而裂："陆大人，仅凭一封书信就定罪？"

"萧将军莫要冲动。"陆远慢条斯理地戴上鹿皮手套，"圣上已命你即刻出征北疆，若在此刻包庇叛党..."他故意拖长尾音，目光扫过林晚笙苍白的脸。

林晚笙突然挣脱萧砚的阻拦，拾起案上染血的玉簪抵在咽喉："萧砚，你走。"她望着他骤然收紧的瞳孔，想起新婚夜他为她绾发时的温柔，"你说过要护着我，可现在..."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你护不住了。"

暗卫的刀刃在火光中泛着冷芒，萧砚的战马在府外嘶鸣。陆远得意的笑声混着风雪灌进耳膜，林晚笙看着萧砚被侍卫强行架走，他赤红的双眼始终盯着自己手中的玉簪——那是成亲时他亲手为她戴上的。

"带走！"陆远一声令下，林晚笙被粗暴地反手扣住。经过父亲尸体时，她瞥见案角散落的信笺残片，上面熟悉的字迹让心跳骤停。那是母亲临终前的手书，却被人用朱砂画上狰狞的囚字。

牢狱铁门轰然关闭的瞬间，林晚笙蜷缩在发霉的稻草上。黑暗中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隔壁牢房突然响起凄厉的惨叫。她抱紧双臂，忽然摸到袖中硬物——是萧砚方才塞给她的半块虎符，上面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三更天的寒风透过铁窗钻进来。林晚笙将虎符贴在心口，想起萧砚临走前的嘶吼："等我！"泪水再次滑落，打湿了冰冷的虎符。她知道，这场阴谋远未结束，而他们的命运，早已被卷入更深的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