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帅不出意外地看到,车窗半降着吻在一块的两人,连呼吸都似缠在一起般难舍难分。
像是怕他没看过来,池骋还动手按了下喇叭,没吓到要挑衅的人,怀里的青年先被吓到。
青年像是怕被别人瞧见,双手抵在池骋胸前扭着脑袋要逃,可车内空间就那么大,又能跑到哪儿去,很快就被拉回去。
隔着百来米,外头车流声、人声裹成一团嘈杂的浪,姜小帅该是听不到半分才对。
可眼睛刚接住车内画面,耳朵竟像接受到了信号,同步录入了声音。
青年带着水汽的弱弱骂人、被扼住似的呜咽,还有男人喉间滚出的、爽利的沉陷声,混着隐约的布料摩擦音,涨潮似的涌进姜小帅脑海。
姜小帅双手撑在桌面,低头深吸了口气,再抬头视线已经从青年半露的侧脸,挪到另一个男人脸上。
池骋嘲讽的斜视与他对上,本就有意于林默的姜小帅见他如此不自信,同样寻衅扬眉,目光里的不屑直透出来。
两人今天没说过一句话,此前也没有与对方发生过冲突,火药味却浓得骇人。
连姜小帅旁边的护士都觉察到,温和的姜医生像在处在爆发期,随时都能点燃。
她小心询问:“姜医生,你是不是累了?”
姜小帅闭眼缓了几秒,故作疲惫的摇摇头:“没事,休息会就好,这里就交给你们收拾,我去诊所歇会。”
“今天姜医生累坏了,快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
林默靠在窗边,看街景在眼前倒着走,绷得脸部线条紧实,内心却慌乱得像团乱线,扯也扯不清。
怎么办怎么办,池骋打算来真的,他现在跳车来得及吗?
哭上车流匆匆,贸然跳下去,他有极大可能性会丢掉性命,真出事责任也是在他。
这个不行,太莽撞了,不能赌上性命。
可不抓紧时间,到地方后,他哪还有机会逃脱?
脑内没形成逃跑计划,车子稳健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前,门口已经有泊车员在旁边候着。
池骋解开安全带,提醒旁边还靠着车窗唉声叹气的青年:“下车。”
“啊?就到了?”林默瞄了眼已经动身的泊车员,脑子更是糊成浆,猛地伸手抓住池骋手臂,“时间还早,你也太心急了,也快到饭点了,要不……我们回家?”
车内显示屏显示时间15:51分,距离晚饭时间还有至少两小时。
看来是真怕了,连撒谎都不打一下草稿。
“回家也行,都听你的。”池骋堪称温柔的抚摸着青年的脑袋,在青年以为侥幸借口逃脱时,附耳吮了下他耳垂,“那你要记得,别叫出声让人发现了。”
牙齿在耳朵上轻磨,带着点痒意的触感刚漫开,耳朵尖就像被墨晕染似的染成了深透的绯色。
林默动手要去推池骋,对方已经退回位置,重新扣上安全带。
车子行驶离开酒店,酒店大楼在后视镜渐渐缩小,蜷在副驾的林默恍然明白过来池骋那句话。
猛地扭头看向直视前方的男人,拔高的声音接近破音:“你要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