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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笔里的四季

霍总,您的小枝枝长歪了

图书馆的壁炉第一次生火那天,枝枝踩着小板凳,把自己画的"会笑的粽子"贴在砖墙上。火光舔着画纸边缘,浅金色的蜡笔痕迹在暖光里泛出温柔的光,像被阳光吻过的痕迹。

"爸爸快看!它们在跳舞!"她指着墙上晃动的影子,双马尾随着蹦跳的动作扫过沈砚礼的手背。

沈砚礼正在调试新安装的投影仪,闻言转过头时,正撞见火光落在她脸上。她的睫毛被映成半透明的金,像停在火焰上的蝶。"等会儿给你放星星。"他举起手里的星空幻灯片,"比你画的北极星还亮。"

枝枝立刻搬来小凳子坐好,怀里抱着本翻旧的《星空图鉴》。当第一缕星光投在天花板上时,她忽然指着某颗亮星喊:"是天狼星!书上说它是冬天最亮的星!"

沈砚礼调整着焦距,让星轨在天花板上缓缓流动。火光噼啪作响的间隙,他听见枝枝小声说:"妈妈以前说,冬天的星星离人最近,因为它们想给我们取暖。"

投影的星光落在她发顶,像撒了把碎钻。沈砚礼想起系统从未提及的细节——枝枝父母的忌日就在冬至。他关掉投影仪,从画室拿来荧光黄蜡笔:"我们给天狼星画件外套吧,让它暖和点。"

两人趴在地毯上,在《星空图鉴》的空白页上画满毛茸茸的线条。枝枝的笔触松松软软,像给星星裹上棉花;沈砚礼的线条则带着棱角,像给棉花加了层防风的铠甲。

"这样它就不会冷了。"枝枝把画举到火光前,蜡笔的荧光在暖光里明明灭灭,"也不会让看星星的人觉得孤单。"

夜深时,壁炉的火渐渐弱下去。沈砚礼给枝枝裹上毛毯,看着她抱着《星空图鉴》打盹。火光在她脸上投下跳动的光斑,像她画里总不肯熄灭的太阳。他忽然想起自己童年的冬夜,母亲也是这样把他裹在毛毯里,在壁炉前读故事,直到书页上的字迹都染上暖意。

开春后的第一个周末,图书馆举办了"蜡笔换故事"活动。孩子们用自己的画换别人的故事,枝枝的"会飞的太阳"换来了小宇奶奶讲的"会流泪的月亮",念念的"粉色圆点"换来了朵朵妈妈唱的摇篮曲。

"爸爸也来换!"枝枝把沈砚礼拉到摊位前,指着他童年画的"小蓝船","用这个换爸爸的故事!"

沈砚礼看着那艘歪脖子船,记忆里的雨天忽然变得清晰。他坐在孩子们中间,讲起那艘总爱往有光处漂的船:"有次下暴雨,我把它放进排水沟,以为它会沉底,结果三天后在护城河的芦苇丛里找到了它——船帆上还沾着片蒲公英。"

枝枝立刻拿起天蓝色蜡笔,在船帆上画了朵大大的蒲公英:"这样它就能乘着风飞啦!"

孩子们的掌声里,沈砚礼忽然发现,那些被记忆屏障尘封的时光,正在被枝枝的蜡笔重新唤醒。就像那艘小蓝船,不管漂多远,总会被某种温暖的力量托着,回到有光的地方。

四月的雨总是缠绵。枝枝在图书馆的玻璃上画了无数个小太阳,雨水流过时,金色的线条顺着玻璃蜿蜒,像在写一封封寄给天空的信。

"爸爸,雨信会被谁收到?"她用指尖划过凝结的水珠,把两个太阳的痕迹连在一起。

沈砚礼正在整理被雨水打湿的绘本,闻言抬头时,看见玻璃上的金色水流汇成了片小小的海。"也许是住在云里的人。"他抽出本《雨的绘本》,"你看,他们会把雨信变成彩虹还给我们。"

枝枝立刻翻到绘本的最后一页,那里画着道横跨天空的彩虹,彩虹脚下站着两个牵手的人影。"像我们!"她指着人影喊,忽然抓起蜡笔在玻璃上画了道彩虹,把自己画的太阳都串了起来,"这样云里的人就知道,我们过得很开心。"

雨停时,玻璃上的蜡笔痕迹被阳光晒得发亮。有只麻雀落在窗台上,歪着头啄食玻璃上残留的蜡笔屑,像在品尝阳光的味道。枝枝举着《雨的绘本》跑出去,跟着麻雀在紫藤萝架下转圈,笑声惊起了藏在叶间的雨滴,落了她满身的星光。

沈砚礼站在门口看着,忽然在玻璃的彩虹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风筝。风筝线一直延伸到枝枝脚下,像在说:不管跑多远,总会有根线牵着回家的路。

儿童节那天,图书馆的儿童画室正式开放。枝枝穿着新买的连衣裙,裙摆上印着她画的太阳图案。她站在画室中央的"故事树"下,手里举着那支快用完的浅金色蜡笔,像在举行某种仪式。

"今天我们要画'最好的一天'!"她对围过来的孩子们说,"可以画吃到的糖果,听到的故事,或者藏在心里的秘密。"

孩子们立刻散开,在画室的每个角落铺开画纸。念念趴在壁炉前,用粉色蜡笔画了颗裹着糖纸的星星;小宇爬上秋千,在画板上画了只会喷火的龙,龙背上坐着个扎双马尾的女孩;连平时最调皮的豆豆,都乖乖坐在地板上,画了个冒着热气的汤碗。

枝枝的画纸上,最先出现的是图书馆的落地窗,窗外来来往往的人影里,有沈砚礼弯腰修书架的侧影,有福利院阿姨笑着递粽子的手,还有萤火虫在夏夜的露台上飞成的光带。最后,她在画纸中央画了个大大的太阳,太阳里挤满了小小的笑脸,每个笑脸都长着不一样的眉毛和嘴巴。

"这是所有开心的人。"她举着画纸给沈砚礼看,蜡笔灰沾在她的裙角,像撒了把星星,"爸爸说过,开心的人会发光。"

沈砚礼看着那些挤在一起的笑脸,忽然在画纸的边缘添了个小小的风筝,风筝线一直连到太阳中心。"这样我们的开心,就能飞到天上去。"

傍晚整理画时,沈砚礼发现每张画的角落,都有个小小的太阳——有的像枝枝画的圆形,有的像念念画的弧线,有的甚至只是个模糊的光斑。他把这些画一张张贴在"故事树"的枝干上,整棵树忽然变得金灿灿的,像结满了会发光的果实。

"像真的太阳树!"枝枝抱着沈砚礼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爸爸,我好像越来越喜欢这里了。"

沈砚礼把她抱得更紧些,鼻尖蹭过她发间的薰衣草香。画室的天窗正对着北极星,星光落在他们交叠的手背上,像给彼此的羁绊盖了个温柔的章。

入秋后的某个周末,枝枝在图书馆的银杏树下捡到片特别的叶子——边缘是金黄的,中间却还带着深绿,像被时光同时染上了两个季节的颜色。

"它在变魔术!"她举着叶子跑去找正在修秋千的沈砚礼,阳光透过叶瓣的纹路,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网。

沈砚礼放下扳手,接过叶子放在掌心。叶脉清晰得像幅迷你地图,黄绿交界的地方,藏着颗小小的虫蛀孔,像被谁不小心戳了个洞。"它在说再见呢。"他指着虫蛀孔,"这是夏天留下的吻痕。"

枝枝立刻找来红色蜡笔,在吻痕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爱心:"这样秋天就不会生气啦。"

两人坐在银杏树下,把捡来的叶子都变成了"季节明信片"。枝枝用橙色给枫叶画笑脸,沈砚礼用褐色给橡果画小帽子,最后他们在片完整的银杏叶上,画了两个牵手的人影,影子被秋风拉得很长,像两道快要碰到一起的光。

"等叶子变黄,我们就把明信片挂在树上。"枝枝把叶子夹进《季节图鉴》,"让风带它们去旅行。"

沈砚礼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母亲总说的"落叶不是结束,是另一种开始"。他小时候总不懂,为什么要把最喜欢的枫叶埋进土里,直到某天发现,埋枫叶的地方长出了株小小的绿芽。

深秋的画展上,枝枝的"季节明信片"成了最受欢迎的展品。有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站在银杏叶画前看了很久,忽然对沈砚礼说:"这让我想起我孙女,她也总爱捡叶子画画,可惜去年秋天走了。"

枝枝听见了,立刻把那片画着牵手人影的银杏叶递过去:"送给爷爷!这样你的孙女就会收到秋天的信啦。"

老爷爷接过叶子,指尖颤抖地抚摸着蜡笔的痕迹,忽然老泪纵横:"她也爱用浅金色的蜡笔,说像阳光的味道。"

沈砚礼看着枝枝踮起脚,帮老爷爷把叶子放进胸前的口袋,忽然觉得画室里的"故事树"又长高了些。那些被时光带走的,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就像落叶会变成养分,就像蜡笔的痕迹会永远留在纸上。

冬至那天,图书馆的壁炉前挤满了人。枝枝戴着沈砚礼给她织的围巾,围巾上绣着她画的太阳图案,正给孩子们讲"小蓝船的冬天"。

"它现在住在冰窖里哦。"她用荧光黄在黑板上画了艘船,周围绕着圈光晕,"里面藏着夏天的星星,等春天来了,就会变成浪花跳出来。"

沈砚礼坐在角落,看着她被火光映红的脸颊,忽然发现她的蜡笔盒里,那支浅金色蜡笔已经短得只剩个笔帽。他从画室的抽屉里拿出支新的,笔杆上缠着张纸条,是用枝枝的字迹写的:"给会画太阳的爸爸"。

这是他早上在口袋里发现的,想来是枝枝趁他修书架时偷偷放的。蜡笔的包装纸上,还画着个小小的太阳,和他童年画的那个缺角太阳,几乎一模一样。

壁炉的火渐渐旺起来,把孩子们的笑脸都染成了金色。枝枝讲完故事,忽然跑过来坐在沈砚礼腿上,指着窗外的雪:"爸爸,我们去堆个会发光的雪人吧!"

两人在图书馆的院子里堆起雪人,用胡萝卜做鼻子,用树枝做手臂,最后枝枝把那支新的浅金色蜡笔插进雪人的头顶,当作发簪。"这样它晚上也能看见星星啦。"

雪落在他们的睫毛上,凉丝丝的。沈砚礼看着雪人头顶的金色,忽然想起系统传送时的画面——消毒水味的病房,攥着他掌心的小手,还有那张画着浅金太阳的画。

原来时光真的会绕圈,那些被刻意剥离的羁绊,总会在某个飘雪的冬夜,以最温暖的方式重新缠绕。

"爸爸,"枝枝的鼻尖冻得通红,却笑得格外亮,"明年春天,雪人会变成什么?"

沈砚礼把她裹进大衣里,指着紫藤萝的方向:"会变成花架下的第一滴露珠,看着我们荡秋千。"

枝枝立刻用手指在雪地上画了个秋千,秋千上坐着两个小人,头顶是正在融化的太阳。"像这样吗?"

雪花落在画上,很快就把线条覆盖。但沈砚礼知道,那些被蜡笔染过的痕迹,永远不会真的消失。就像他们共同走过的每个季节,不管是紫藤萝爬满墙的春,还是雪人戴蜡笔的冬,都会变成年轮里的光,一圈圈生长,永远温暖。

深夜回家时,枝枝趴在沈砚礼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支旧的浅金色蜡笔。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幅流动的蜡笔画。沈砚礼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小身影,忽然觉得所谓的圆满,从来不是完美无缺的线条,而是像枝枝画的太阳,哪怕曾经缺角,只要有人陪着补全,就能永远亮下去。

雪还在下,落在图书馆的玻璃上,像给那些未完成的画,盖上了层温柔的印章。而玻璃内侧,那道被枝枝和孩子们画了无数次的彩虹,正静静地等着春天,等着下一个被蜡笔点亮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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