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的慌乱

窗外的暴雨拍打着公寓的落地窗，水流在玻璃上蜿蜒成狰狞的纹路，如同陈宇此刻扭曲的表情。他猛地将桌上的玻璃杯扫到地上，水晶碎片四溅，其中一块弹到苏蔓的脚踝，立刻渗出一道血珠。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痴痴地笑起来，声音尖利得刺耳："你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你偷梁换柱拿走凌骁设计稿的时候，不是很得意吗？"

陈宇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拽到自己面前，眼中布满血丝："闭嘴！要不是你急着要钱买那套江景房，我会这么快动手？"苏蔓挣扎着推开他，精致的妆容早已哭花，黑色的眼线在脸颊上划出两道泪痕，像极了小丑的妆容。她跌坐在散落的文件中，那些曾经被他们视为"胜利筹码"的伪造证据，此刻散落在地上，被雨水打湿的窗风吹得瑟瑟发抖。

公寓里一片狼藉。餐桌上放着吃剩的外卖盒，发霉的米饭上爬着几只苍蝇。沙发上堆满了苏蔓的名牌包和衣服，其中几个限量款还是用陈宇挪用项目资金买的。墙角的垃圾桶里，塞满了揉成团的纸巾和撕碎的照片——那是他们曾经亲密的合影，如今照片上的人脸都被划得面目全非。

"还记得大学时吗？"苏蔓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你第一次抄别人作业，是我帮你掩护的。后来你抄设计稿拿奖学金，也是我帮你做的假证明。"她缓缓站起身，一步步逼近陈宇，"我以为你会有出息，没想到你永远都是个只会偷别人东西的废物！"

陈宇被戳到痛处，扬手就要打她，却被苏蔓死死抓住手腕。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你敢打我？陈宇，你别忘了，凌骁电脑里的那些文件是怎么来的！是我趁他喝醉了拿到的密码！没有我，你连抄袭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两人同时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门铃持续响着，固执而响亮，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陈宇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正站在门外，表情严肃。

"警察......警察怎么会来？"苏蔓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撞到了身后的书架，几本厚重的设计年鉴轰然落地。

陈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转身抓住苏蔓的手臂，声音压得极低："记住，什么都别说！就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是凌骁陷害我们！"

苏蔓甩开他的手，眼神里充满了绝望："陷害？陈宇，我们做的那些事，足够把牢底坐穿了！"

门铃还在响，仿佛催命的钟摆。陈宇看着苏蔓，又看看门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现金塞进苏蔓手里："你从后门走，去机场，我已经给你买好了去国外的机票。这里我来应付！"

苏蔓看着那叠钱，又看看陈宇，突然凄厉地笑起来："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陈宇，我们一起完蛋吧！"

她猛地拉开门，警察立刻走了进来："我们接到报案，怀疑你们涉嫌商业欺诈和诽谤，请跟我们走一趟。"

陈宇还想反抗，却被警察轻易制服。冰冷的手铐铐住手腕的那一刻，他终于彻底崩溃了，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苏蔓则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任由警察将她带走，只是在经过楼道窗户时，她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曾经让她无限向往的城市，眼神空洞而麻木。

雨还在下，冲刷着这座城市的罪恶与肮脏。而在沈氏集团的顶层办公室里，凌骁正看着窗外的雨景，手中握着沈棠递来的温水。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带来一丝久违的暖意。

"都安排好了？"沈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凌骁转过身，点了点头："警方刚刚传来消息，陈宇和苏蔓已经被带走了。"

沈棠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向窗外："明天的发布会，准备好面对一切了吗？"

凌骁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那个曾经绝望无助的青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神坚定、内心强大的男人。他转过头，看向沈棠，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沈棠的心跳漏了一拍，她避开凌骁的目光，假装整理文件："我只是在履行契约。"但微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她真实的情绪。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一缕月光穿透云层，照亮了城市的一角。明天，将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