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思私立学院的拱顶长廊回荡着清脆的课铃,晨曦透过巨大的彩色玻璃花窗,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投下斑斓的光影。空气里是顶级橡木地板蜡、昂贵纸张与油墨混合的精英气息。
兮诺踩着细高跟,步伐带着事后的慵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酸软。灰粉色长发随意绾起,露出优雅的颈项线条。然而,在左侧耳根下方,靠近发际线微微散落几缕发丝的遮掩下,一抹浓稠的、如同初绽紫罗兰般的鲜明印记,赫然烙印在冷白的肌肤之上。那印记的边缘带着细微的齿痕轮廓,昭示着昨夜近乎蛮横的占有。
她手里抱着几本厚重的烫金封面原文书,走向标注着“欧洲艺术史高阶研讨”的厚重橡木门。刚踏上最后一级阶梯——
一道压迫感极强的阴影从长廊圆柱旁转出,无声地挡住了去路。
严浩翔穿着剪裁完美、仿佛第二层皮肤般的深黑丝绒猎装,领口随意敞着两颗扣子,露出喉结下方一小片紧实的肌理。他手里没拿东西,只是抄在裤兜里,姿态闲散得像在自家后院。晨光勾勒着他深邃冷硬的面部轮廓,那双墨色的眼瞳精准地捕捉到她脖颈上那抹刺目的紫红,眼神里沉浮的,是餍足后尚未平息的独占欲和一丝毫不掩饰的兴味。
“顺路。”他只吐出两个字,下巴朝教室方向微抬了一下,没有询问的意思。
兮诺脚步只是微顿,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随你便”的淡然倦怠,甚至懒得开口,径直推开了沉重的教室门。
容纳不足二十人的半圆形阶梯研讨室内,深红色丝绒包裹的座椅如同小剧院的卡座,带着历史的厚重感。身着学院定制深蓝西装外套的学生们早已落座,空气里浮动着翻动昂贵羊皮纸笔记的细碎声响和教授未到时的低声交谈。当严浩翔的身影紧随兮诺踏入,那股属于顶级掠食者的、混合着雪松与淡淡硝烟气息的凛冽气场,瞬间像投入湖心的墨汁,晕染开一片死寂。
所有交谈戛然而止。数十道目光如同探照灯,惊疑、探究、畏惧地聚焦在门口。
严浩翔仿佛置身真空,目光只落在前方。他随意扫过教室,目标明确地走向最靠近讲台、本该是助教预留的一个空位——就在兮诺座位斜后方一步之遥。
兮诺面无表情地在自己的丝绒座椅上坐下,将书本放在宽大的扶手上,动作自然。她侧了一下头,似乎想整理滑落腮边的发丝,脖颈侧面那片浓稠的紫罗兰吻痕毫无遮拦地完全暴露在斜后方落座的严浩翔眼前,也如同一个无声的烙印,投射在寂静无声的空间里。
“嘶——”几道清晰倒吸冷气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严浩翔就坐在那里,高大挺拔的身姿慵懒地靠进深红丝绒座椅,一条手臂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指关节无意识地、带着绝对掌控意味地轻轻叩击着光滑的木料边缘。眼神却穿透空气,牢牢粘在兮诺后颈那片新鲜的印记上,唇边甚至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微乎其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