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视线偏移的同一刹那猛地低头!
滚烫的、带着滔天怒意和宣示意味的唇,带着毁灭一切的距离感,狠狠地压了下来!这不是吻,是酷刑!是烙印!是宣告!
“唔——!”巨大的惊骇和压迫感让她瞳孔骤缩!所有感官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粗暴覆盖!呼吸被完全剥夺!后颈和腰肢被他铁钳般的大手死死锁住!连挣扎的缝隙都彻底碾碎!灭顶的窒息感混合着被强行侵犯的屈辱,瞬间淹没头顶!眼前一片白光!
几秒?十几秒?仿佛一个世纪!
“轰!”
预想中的灭顶撕咬并没有完全落下!压覆着她的滚烫躯体骤然抽离!
空气如同被解冻般猛地灌入胸腔!兮诺剧烈地呛咳着,身体因骤然失去支撑而软倒在藤椅靠背上,眼前发黑。滚烫的、屈辱的泪水失控地涌上眼眶,又被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强忍着没有落下。颈侧的肌肤火辣辣地疼,除了之前的吻痕,更多了一片清晰的、带着炙烫感觉的、被粗暴碾压摩擦后的红痕!下颌被捏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严浩翔已经站直身体,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眼前刺目的光线。他微微侧着身,姿态恢复了一种刻意为之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餍足的、慵懒的煞气,仿佛刚刚只是完成了一场不足为道的晨间热身。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此刻带着一种近乎野兽巡视领地后的冰冷满足感,穿过混乱的空气和尚未散尽的硝烟味道,落在了几步开外——
马嘉祺去而复返。
他就站在几米开外,林荫小径的分叉口。那条崭新挺括、线条如刀裁的深灰色西裤完美得没有一丝褶皱。刚才那一幕狂暴的撕咬与侵犯,仿佛只是映在他毫无波澜眼底的一帧劣质默片。
他的目光平静地从兮诺凌乱喘息、下颌红肿颈侧带伤、狼狈靠在椅背上的身影掠过,没有在那片刺目的新红痕上停留一分一秒。随后,视线转向严浩翔,如同精准的探针进行例行扫描。
“你落下东西了。”马嘉祺的声音响起,平稳得没有任何起伏。他微微抬手示意。那位一直如同影子般站在他侧后方的管家(不知何时出现),立刻上前一步,将一个样式极其普通的、没有任何商标的白色纸袋放在了刚刚被泼溅上大片咖啡渍、早已狼藉不堪的藤编桌面上——就在那本被彻底糟蹋的珍贵书籍旁边。
纸袋很薄,里面似乎只装着一小片扁平的、带着轻微凹凸感的东西。
放好纸袋,马嘉祺的视线重新落回严浩翔脸上,眼神像在审视一件刚完成出厂检测、却报告出未明摩擦系数的产品。
“管不住自己的手,”他平静地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如同冰珠落地,“就别怪别人替你清理门户。”他的目光如同冰锥,极其短暂地、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轻蔑,掠过严浩翔那只刚刚还掐着兮诺下巴、手背上沾着几滴深褐色咖啡渍的手背,随即抬起眼,语气平淡地补充道,“低级的冲动和失控的情绪,”他微微停顿,目光转向兮诺,又像是穿过她看向更远处,“除了徒增麻烦和损耗她的精力……毫无意义。”
指令下达完毕,数据更新完成。
马嘉祺收回目光,不再看任何人,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次无关紧要的信息传输。他转身,带着管家,步履沉稳地沿着来时的林荫小径离开。深灰色的西裤裤线在晨曦树影下切割出冰冷的轨迹,渐行渐远。
空气里只剩下咖啡的苦涩、被毁纸页的油墨潮气、以及两人之间粘稠无声的、被强行撕开后汩汩淌血的无声对峙。
严浩翔的手背上,那几点深褐的咖啡渍缓慢地滑落。
兮诺倚在藤椅里,颈侧那片火辣辣的红痕如同新鲜的烙印。她没有看严浩翔,目光空洞地落在远处马嘉祺消失的方向,下颌的痛感清晰无比。那本被毁掉的书和旁边那个刺眼的白色纸袋,如同两座冰冷的墓碑,标记着这片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