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听到我的话,虚弱地点了点头,看着我走向帘子后的厨房。
没过一会儿,她却扶着吧台慢慢走了过来。
女店员见她脸色惨白、脚步虚浮的样子,连忙问:“你这是要拿什么?直接跟我说就行,我给你拿。你现在这样子,看着都快撑不住了。”
张丽扶着吧台稳住身子,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盒布洛芬,声音低哑地说:“那麻烦你给我倒杯温水吧,我得吃点布洛芬。”
女店员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刚想开口说什么,奶茶店的门被推开,又进来几位客人。
她只好先匆匆给张丽倒了杯白开水,便转身忙着去招呼新客人、做奶茶了。
吃完药后,张丽的状态似乎缓解了一些,但依旧虚弱地靠在墙上。
直到我端着煮好的红糖生姜茶从厨房出来,把杯子放到桌上,对她说:“张丽,你先用手捧着这茶暖暖手,刚才看你的手都冰凉冰凉的,然后慢慢喝几口。”
张丽虚弱地应着:“好,暖暖,谢谢你。”
她说着,双手捧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我在旁边陪着她休息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张丽突然拉了拉我的手,轻声说:“暖暖,你能不能扶我去趟厕所?我想换个卫生巾。
现在还是很疼,一个人实在走不动。”
我看她脸色比刚才好了些,但还是透着几分苍白,便点了点头:“好,我扶你去。”
我扶着张丽慢慢挪到奶茶店的厕所门口,她手刚搭上门把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要紧事,脚步一顿,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个白色香囊递给我。
那香囊是细棉布做的,绣着几缕简单的青线,看着格外素净。
“暖暖,”她声音还有点虚,“厕所里味道可能重些,你在外面等的时候,把这个放鼻子边闻闻吧。
这是我自己缝的,里面塞了些药草,不光能遮味儿,多闻闻对身体也好,还能帮着睡得香呢。”
我双手接过香囊,指尖触到里面细碎的草药颗粒,轻轻捏了捏,一股清清淡淡的草木香顺着布料透出来。
“好,我知道了。”我抬头看着她,认真叮嘱道,“你要是有哪儿需要帮忙,或者实在疼得受不住,千万别硬撑,一定跟我说。
真要是越来越难受,咱们就去医院,别耽误了。”
张丽虚弱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扶着门框推开厕所门,慢慢走了进去。
门“咔嗒”一声合上,把里面的动静和外面的光线轻轻隔开了。
我捏着手里的香囊站在原地,那股草木香混着奶茶店飘来的甜香,倒真让人安心了些。
或许是站在厕所旁的缘故,又或许是这草药香太过安神,从她把香囊递给我开始,我心里就不想放下,一直凑在鼻尖轻嗅。
那股清苦又带着点甘冽的草木味丝丝缕缕钻进鼻腔,起初确实让人觉得安宁,可渐渐地,脑袋里像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沉,眼前的光影也开始发晃。
“砰”的一声,我没撑住,直直倒在了地上。
几乎是同时,厕所的门被拉开,张丽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脸上还有着刚才的虚弱苍白,眼神清明得很。
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我,眼里不知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