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利落地用肩膀顶开房门,侧身让出通道:"暖暖快进来!阿姐你也别愣着,赶紧的!"她瞥了眼我们的脚,"不用换鞋了,反正明天保洁阿姨会来打扫。"
踏进客厅的瞬间,我忍不住轻吸一口气。
整面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开放式厨房里摆着几盆生机勃勃的绿植。
明明已经麻利地倒好两杯柠檬水,玻璃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阿姐,"明明把水杯往茶几上一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你上次不是说最近比较忙吗?"她歪着头,发梢还沾着刚才搬水时的汗珠,"怎么突然......"
妍姐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目光扫过客厅角落的吉他,阳台晾着的打歌服,最后停在紧闭的卧室门上:"洋洋呢?"
"哥哥在写歌啊。"明明指了指卧室,压低声音,"新专辑主打歌改了十七稿了,他这两天暴躁得很,连外卖小哥按门铃都要跳脚。"
妍姐突然抓住明明的手腕:"你们得搬。"
"又来?"明明瞪圆眼睛,水杯里的冰块叮当作响,"是有人摸到地址了?"
"今天在商场,"妍姐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有个老粉当众泼我水。"她抬眼看着明明,"就是上个月家庭聚餐被拍到那次。"
明明却突然笑出声:"所以她们以为你是哥哥女朋友?"她掰着手指数,"这都第几个了?健身教练、造型师、现在连亲姐都......"
"明明!"妍姐突然提高音量,同时卧室门被猛地拉开。
一个顶着鸡窝头的男生赤脚站在门口,宽松的卫衣领口歪到锁骨处,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看到妍姐的瞬间,他像大型犬般扑过来:"姐!"
他的拥抱带着淡淡的檀香墨水味,却在看到我时瞬间僵住,手足无措地后退半步,用眼神向妍姐发出求救信号。
"我朋友赵暖音,你叫她暖暖就好。"妍姐顺手帮他理了理翻卷的衣领,"你收拾下必需品,二十分钟后我们从货梯走。"
洋洋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最终只是点点头。
明明已经旋风般冲进卧室,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哥你止痛药放哪了?""衣柜第三个抽屉!""这怎么全是没拆封的粉丝礼物啊!"
妍姐正在阳台打电话:"对,地下二层,白色保姆车......"
在妍姐打电话的空隙。
明明和洋洋把东西全部收拾完,洋洋一手拎着一个密码箱,明明则背上驮了个鼓鼓囊囊的大包,手里还轻松地抱着一个沉甸甸的纸箱。妍姐也帮忙提了些零散的物件。
我刚想伸手分担一点,妍姐却拦住我,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暖暖,你拿这个小纸箱就行,其他的太重,你搬不动。”
我点点头,心想也是——他们一家子的力气,简直大得不像常人。
等他们先往前走,妍姐让我留在后面关门。
我正要合上门,余光却瞥见桌上静静躺着一份谱子,是洋洋落下的。我连忙抓起来,匆匆塞进自己的包里。
“暖暖?怎么还没下来?”明明的声音从楼下传来,隐约带着催促。
“来了!”我应了一声,快步跑下去。
到了门口,妍姐伸手接过我怀里的小纸箱,低声解释:“外面可能有人盯着,拍到你的脸就麻烦了。”
我乖乖递过去,她接过东西,又补了一句:“等会儿我来找你。”
说完,她转身和明明、洋洋一起走向路边那辆纯白色的车,车身在阳光下白得刺眼。
他们利落地把行李塞进后备箱,颜姐俯身对司机嘱咐了几句,随后快步折返,朝我伸出手——
“暖暖,走,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