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相册中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和金色大狗的剪影在午后阳光下格外温暖。
他忽然转头，琥珀色的眼眸里盛满促狭的笑意："原来暖暖初见时就偷偷收藏我的照片了？"他故意拖长音调，"那时候就对我——图谋不轨？"
"胡说什么！"我耳根发烫，猛地抽回被他握着的手腕，抓起毛巾就往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招呼。
水珠飞溅间，我隔着毛巾捏住他的耳尖，"分明是你先惦记我的！有人亲口告诉过我！"
阿城突然抓住我忙碌的手腕，水珠顺着他锋利的眉骨滑落："谁说的？"他眼底闪过一丝困惑，"我那时候藏得可深了，最开始时，连你哥都没看出来。"
我举着毛巾的手突然僵住。
对啊，是谁告诉我的？记忆像被雨水打湿的墨迹，越想辨认越是模糊。
我下意识用空着的手敲了敲太阳穴。
"别敲。"阿城温热的手掌包住我的拳头，声音里带着心疼，"我们家有一个聪明脑袋就够了，拍坏了我可舍不得。"
"那我先拍坏你的！"我作势要敲他额头，却被他顺势拉进怀里。
"拍坏正好，"他低头蹭了蹭我的鼻尖，"让夫人养我一辈子。"
"谁要养你！"我红着脸推开他，强行扳过他的肩膀，"别动，头发不擦干会感冒的。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阿城乖乖坐正，却从相册玻璃的倒影里偷看我的表情。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又落回照片上那只金毛犬，它吐着舌头的样子莫名熟悉："这只狗后来去哪了？"
"奇怪，"阿城皱眉，"要不是看到这张照片，我完全记不得遇到过它。"
他指尖轻轻点着照片边缘，"可能是只流浪狗吧。"
我盯着照片出神，那只金毛犬湿漉漉的黑鼻子仿佛要穿透时光，向我传递某个被遗忘的秘密。
那个告诉我真相的"人"，究竟是谁呢？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伴随着顾貓调侃的声音："暖暖，有人找你。要不你们先等会儿再腻歪，先下来？"
听到顾貓这么说，我连忙将手中的毛巾递给阿成，快步走到门前拉开了门。
只见顾貓倚在门框上，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容："哎呦，这才大白天的，你们俩都躲屋里干嘛？白日可不能宣淫呀！"
我伸手轻拍了她一下："瞎说什么呢？是阿城刚才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我带她上来洗漱一下。"说着，我探头往楼下张望："是谁来了呀？"
顾貓耸耸肩："我也不清楚，是个小男孩，说是他父母送来的。"
"小男孩？"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前几天哥哥打来的电话——他说要让天天来我这里住几天，不想让小家伙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跟着顾貓下楼，我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个可爱的小男孩。
他晃荡着两条小短腿，脖子上挂着时尚的耳机，头戴一顶棒球帽，正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平板电脑。
"天天！"我唤道。
小男孩闻声抬头，立即放下平板，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扑了过来："姑姑，我想你啦！所以又来找你玩啦！"
我轻轻点了点他的小鼻子："想我？我看是哥哥嫌你这个小电灯泡太亮，打扰他和妍姐的甜蜜时光，才把你打发到我这儿来的吧？"
被戳穿的天天也不恼，撅着小嘴抱怨："哼！爸爸太幼稚了，整天跟我抢妈妈。都那么大的人了，还非要妈妈陪他睡。"说着又露出狡黠的笑容："不过主要还是我想姑姑啦！"
我看着他身旁的密码箱和鼓鼓的小书包，打趣道："你这是来度假呢，还是来进修的？我看你这书包里装的都是书吧？"
天天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没办法呀，爸爸整天就知道带着妈妈到处玩。家里总得有个靠谱的人好好学习，将来才能养家嘛！"
这番童言童语把我和顾貓逗得前仰后合。
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那以后养家的重任就交给我们的小男子汉啦！"
天天立即挺起胸膛，握紧小拳头，一脸认真地应道："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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