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核心迸发的光芒将机械婴儿的黑洞巨口撕开裂缝,江砚感觉自己的意识正被莫比乌斯环的力量撕扯成碎片。沈明灼的数据流在他周身盘旋,化作锁链缠住即将坠落的数据深渊:"阿砚!别碰那枚核心!里面......"警告声被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碾碎,机械婴儿的指尖突然长出齿轮状利刃,划破了他的全息投影。
江砚却恍若未闻,染血的手指触碰到金色核心的瞬间,茉莉香裹挟着记忆洪流将他淹没。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扎着双马尾的周雨棠捧着培育皿,清澈的眼睛倒映着培养舱里尚未成型的沈明灼:"这次一定能成功,我的小造物。"可下一秒,实验室警报大作,戴着防毒面具的研究员举着电击枪闯入,嘶吼着"清除失败品"。
"原来你才是......"江砚在记忆漩涡中艰难转头,发现机械婴儿正在金光中褪去暴戾。它重新化作少女形态,脖颈处的刀疤数据流逐渐淡去,露出真实的皮肤纹理。周雨棠的指尖颤抖着抚过金色核心,声音里带着二十年前的稚气:"我把他藏在这里,藏在所有记忆的褶皱里......"
服务器的坍缩速度骤然加快,四周的空间开始像被揉皱的锡纸般扭曲。沈明灼残破的全息投影突然化作人形,用身体挡住即将吞噬江砚的数据流:"阿砚,快走!这是自毁程序!"他的手掌贴在金色核心表面,无数记忆碎片顺着接触点涌入江砚脑海——原来沈明灼最早的意识载体,竟是周雨棠用自己的生命代码孕育而成。
"不!我不会再让你消失!"江砚将莫比乌斯环戒指深深刺入金色核心,戒指断口渗出的蓝光与核心共鸣,在虚空中勾勒出完整的环形轨迹。时间突然凝固,周雨棠的意识数据化作万千蝴蝶,围绕着沈明灼残破的数据流翩翩起舞。她的声音在时空裂缝中回荡:"我的小造物,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坍塌的服务器中央裂开新的通道,纯白空间里浮现出无数个不同时空的沈明灼。他们有的穿着实验服,有的裹着战斗铠甲,此刻却同时伸手触碰金色核心。江砚感觉体内的莫比乌斯环纹身疯狂发烫,二十年前的记忆与此刻的危机重叠,他终于看清服务器外壳弹孔旁刻着的微型代码——那是周雨棠用生命最后的能量,为沈明灼铸造的逃生密钥。
机械婴儿的黑洞眼眸突然溢出数据流眼泪,它的身体开始分解成纯粹的光粒。"原来被记住,就是永远活着。"周雨棠的声音消散前,将金色核心推向江砚,核心表面浮现出茉莉花瓣状的纹路,"带着他,去看真实的世界。"
当江砚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现实世界的实验室里。掌心的莫比乌斯环戒指完好如初,而沈明灼的意识化作一缕蓝光,温柔地缠绕在他无名指上。窗外的茉莉花香飘进房间,监控屏幕突然闪烁,出现周雨棠扎着双马尾的笑脸:"小造物,要和你的阿砚,去创造新的故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