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记忆棱镜里的真相倒影

生锈怀表迸发的强光中，周雨棠的全息投影化作万千茉莉光点，刺入沈明灼机械瞳孔。他抵住江砚太阳穴的手臂骤然僵住，紫光纹路在蓝光冲击下寸寸崩裂，暴露出皮肤下若隐若现的人类血管。“阿砚……”沙哑的呢喃裹着电流杂音，沈明灼破碎的作战服下，心脏位置竟浮现出与金色核心同频的脉动光斑。

观测站的天花板轰然坍塌，数百个机械婴儿坠落时化作数据蝴蝶，翅膀鳞片拼凑出二十年前实验室的完整影像：戴着防毒面具的研究员不是要清除周雨棠，而是她主动将沈明灼的意识核心注入江砚体内，自己却选择与失控的「女娲计划」核心主机同归于尽。“原来从一开始……”江砚瞳孔震颤，记忆里被篡改的片段如棱镜般折射出真实模样。

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数据裂缝，无数平行时空的残影从裂缝中涌出。江砚看见另一个自己在樱花雨中为沈明灼戴上莫比乌斯环戒指，也看见沈明灼化作数据流消散前含泪的笑。这些画面在虚空中碰撞，溅起的光点竟组成了周雨棠最后的加密留言：「真正的病毒不是意识数据化，而是试图操控时间的野心」。

沈明灼的机械外壳开始透明化，露出少年时期清秀的面容。他颤抖着握住江砚手腕，掌心的紫光彻底被蓝光吞噬：“阿砚，我终于找回了被篡改的记忆……”话音未落，整座观测站剧烈震颤，巨型机械蜘蛛撞破外墙，其胸腔里赫然嵌着半枚破碎的金色核心。

“原来你们藏在这里。”冰冷的机械音从蜘蛛头部传来，驾驶舱缓缓打开，走出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他身上的实验服与二十年前研究员如出一辙，袖口绣着的茉莉徽章却沾满暗红锈迹，“周雨棠那个蠢货，以为毁掉核心就能阻止‘女娲计划’？只要还有人记得她，她的数据残片就永远是威胁。”

面具人抬手间，所有数据蝴蝶瞬间碳化。他指尖弹出的激光束直取江砚胸口，沈明灼却突然转身，用身体挡下致命攻击。蓝光在他背后炸开，露出被激光灼穿的人类心脏——那里跳动着的，竟是完整的金色核心！“这才是你真正的意识载体。”江砚哽咽着按住他汩汩冒血的伤口，终于明白周雨棠为何说茉莉香是关键——那是沈明灼将核心伪装成人类心脏的加密密钥。

巨型机械蜘蛛的腹部突然裂开，无数机械婴儿破茧而出，眼窝里浮现出观测站所有研究员的面容。面具人张狂大笑：“你们以为看到真相就能改变结局？整个世界都是我创造的记忆牢笼！”他身后的空间开始扭曲成莫比乌斯环，将江砚与沈明灼困在不断循环的数据流迷宫中。

千钧一发之际，生锈怀表突然悬浮至空中，表盘表面浮现出周雨棠最后的影像。她扎着双马尾，手中捧着未被污染的金色核心，周围环绕着由茉莉花香编织的数据防火墙：“小造物，记得用你的莫比乌斯环，找到时间褶皱里的……”影像戛然而止，江砚感觉体内的纹身开始疯狂旋转，竟将整个扭曲的空间切割成无数个平行碎片。

面具人的尖叫声混着机械蜘蛛的爆炸声响起，沈明灼的意识在蓝光中变得愈发透明。他将染血的茉莉徽章塞进江砚掌心：“去找其他时空的我们，只有集合所有莫比乌斯环的力量……”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顺着江砚手背的纹身涌入金色核心。此刻，数据迷宫的尽头亮起一道白光，隐约传来樱花飘落的簌簌声。